傍晚,祁爰浅去医院看顾岳青。
“都给我出去,一群废物!”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病房里又是顾岳青在生气的谩骂。
“哐”的一声,一个玻璃杯砸落在祁爰浅的脚边,吓了她一跳。
祁爰浅拧眉走进去。
“爷爷,你又在发脾气?”祁爰浅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然后挥退了看护。
“都是一群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
“哪有人都跟杨管家似的,事事都尽您的心。对了,杨管家怎么不在?”
“他回去拿东西,半天了也不知道回来。”
“好了,爷爷您就别生气了。再者,您不想看见他们更应该好好听话,别再动气不是。”
“说到这些我就生气,我都快住了一个星期的院了,还是不见好,一群庸医。”
“可我怎么感觉您好的差不多了,您看,都有力气骂人了。”
“就你会哄人。”
“我可没有,我在说事实。对了,我让厨房给您炖了参汤,从荣医生那拿的方子,您尝尝?”
顾岳青点点头,祁爰浅便给他盛了一碗。
顾岳青喝了一口,点点头,说:“味道不错,熬得入味。”
“所以您就别生气了?”祁爰浅笑着说。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顾岳青冷“哼”了一声,但也没真的生气。
门被敲响,荣誉走进来。
“顾老先生,这是您今天晚上的药。祁小姐也在啊。”
祁爰浅朝他点点头,顺手接过药盒。
“荣医生连这种事情也做吗?”
“照顾病人原本就是我的职责,况且这个时间值班护士都去吃饭了,我顺路就带过来了。”荣誉解释道。
“荣誉,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顾岳青问。
“可能还需要些时日,而且我我觉得虽不能一次性治愈病情,但是要是控制少发作还是在医院多呆几天为好。”
“那就听荣医生的,爷爷你说可好?”祁爰浅扭头问道。
“你都替我答应了,还问我可好!”
“看来爷爷是答应了,那我可就放心了。”
“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你看都几点了,赶紧回家吃饭去。”顾岳青开始轰人。
“可是杨管家还没有回来。”
“他一会儿的事,正好让荣誉载你回去吧,省的再叫计程车。”
“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
“那就麻烦荣医生了。”
***
车上
祁爰浅系好安全带,然后对荣誉说:“荣医生,麻烦送我去大和屋,谢谢。”
荣誉点点头,没说话。
车子安稳的行驶,荣誉一边开车一边打量身侧的女人。
此刻的她正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小姐有没有妹妹?”
“?”祁爰浅疑惑的看向他。
“抱歉,我只是随口一问,绝无恶意。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说。”
“貌似我们只是认识而已。”
好吧,还是个冷性子。
就在荣誉认为祁爰浅不会说的时候,就听见她说,“我没有亲妹妹,要真要算起来,倒是有一个真比我小的女孩子,她倒是老喊我姐姐。”
只是可惜了那孩子。
“她很可爱吧,你一说起她嘴角都挂着笑。”
“嗯,确实啊。不过就是有点红颜薄命。”
“对不起。”
“没什么,其实啊,就她的性格来说,如果我们经常提起她,她一定觉得幸福的。”
“那她的性格一定很好吧?”
“嗯,很活泼的丫头,虽然被我和他哥哥宠着,也有些小脾气,但是无伤大雅。”
“那她是怎么去死的?”
“失血过多。”
“好巧的理由,这世上有太多医学上的悲剧。”
不知道为什么,祁爰浅感觉荣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冷,也很愤怒。
不过,好在大和屋到了,荣誉将车子停好。
“谢谢你送我过来。”祁爰浅说,然后下车,却看见荣誉也从车上下来。
“荣医生也要在这里就餐?”
“所以说顺路,对吧。”
***
回铭锣湾的路上,祁爰浅对于荣誉的熟悉感觉越发的强烈,出于对第六感的怀疑,祁爰浅还是给薇若妮卡打了一个电话。
“喂,亲爱的。可能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薇若妮卡不知道在干什么,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抱歉”才回复的。
“怎么了,亲爱的?”
“我想你帮我查一个人,他叫荣誉,是顾岳青的家庭医生。”
“荣誉?难道他和你要查的事有关系?”
“不,我只是对他感觉很熟悉,但这种熟悉感让我不安。我希望你能帮我。”
“没问题。”薇若妮卡爽快地答应了。
“这件事不着急,你有时间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
“不,这件事很着急。亲爱的,我很高兴你又一次帮了我。你知道吗?我婶婶觉得我年龄不小了,居然跟我父母提议我可以相亲了,我明明才24岁!”薇若妮卡激动的说。
“相亲?uncle又不需要你联姻来巩固政权,居然会同意。”
“什么呀,父亲只是不支持也不反对罢了,他是经不住我那古板又爱管闲事的婶婶的骚扰才让我去相亲的。”
祁爰浅笑出声,居然是这样。
“你别笑,我跟你说,现在你别说让我查一个人,就是一百个我都乐意,我正在想什么借口离开呢。”
“怎么?相亲对象不满意?”
“岂止是不满意,那是相当不满意。他是军人,那黝黑的皮肤和豪放的个性,我都快哭了。”
想想能让社交名媛薇若妮卡哭的人,一定是人间极品。
“那你还等什么,去告辞不就好了。”
“我正有此意!”薇若妮卡扬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