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雨不会真的有事吧
没办法,他只得把希翼的眼神投向绿柳得:“你去找找看,如果找到了就马上通知我。”
他心中也为蓝雨烟的安危着急,倒想自己去,无奈他体内的毒没有全解,只是喝了太医的保命仙露延命,他不敢有过激的动作,怕体内的毒素发作的快,他要留着体力为陷害小雨的人报仇!为害二哥的人报仇!
南宫澈握紧了拳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地上的死者,脸上有一种凛然的气色。
绿柳答应着去了,南宫澈开始解面前死者的衣服,他要看看是否还有别的线索证明这不是他的二哥。
结果可想而知,他失望了!
这人的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心中的猜想,相反的,死者手腕的疤痕倒证明他是真的南宫宇。
南宫澈脑袋一蒙,他赶紧扶住一边的袁伟铭,定了定神,沉声吩咐:“伟铭,你去弄点水来给……给他洗洗脸,我想再确认一下。”
南宫澈悲伤的脸落在袁伟铭的眼里,他看得出他心中的伤痛,那种痛失亲人的绝望,他虽然知道即使洗脸也是徒劳,因为他看得出这人根本就是南宫宇,可还是去了。
那人的脸本就被蓝雨烟砍得面目全非,极其狰狞,洗过又能怎样?
望着地上的人洗过的脸南宫澈还是没有一丝的喜悦,难道这人真的是二哥?
他不信!二哥经过了那么的大大小小的阵仗,比昨天凶险的多的是,可他还不是好好的?昨天那个小阵仗怎么会让他丢了性命呢?
可,他没有死的话又去了哪里呢?
可是,二哥没有发生意外的话又去了哪里呢?
南宫澈抬眼四望,希望能有丝毫的蛛丝马迹,可是,视线所到之处,除了地上的尸体就是周围的树木以及地上的篝火。
想象着昨天二哥在篝火前烤兔肉,小雨往上面抹果酱,大家闻着兔肉的香味流口水的情景,南宫澈感觉这情景就像在眼前,他忍不住用树枝拨弄了一下灰烬。
一丝微风吹来,灰烬被吹到了手上,有些许的温暖感。
嗯?温暖?南宫澈心中一跳,这篝火从他们打斗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会温热?
难道……
南宫澈激动地跳起来,他心中有个期盼,这灰烬温热,说明在他们走后又有人用过,说不定会是二哥呢?如果是路人,谁会在满是尸体的地方取暖?
这时,绿柳急匆匆地走过来,脸上有着着急:“三爷,小雨不见了!”
南宫澈的心中燃起了希望,就连心情也有些放松,不见了,是不是就代表还活着?”不见正好,说不定她躲过了这场浩劫。”
可是,她一个孤身女子能去哪里呢?
就在三人焦躁不安的时候,远处想起了马蹄声,袁伟铭机警地拉着南宫澈和绿柳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不知对方是友是敌,南宫澈的身体不适宜动武,他还不想暴露他们。
眨眼之间,几匹马奔了过来,在他们的附近停下,从马上跳下来几个人,赫然就是南宫宇的布置在前面路上的军士,是南宫澈通知他们赶过来的。
三人从树后走出来,几个军士见了,围过来问道:“三爷,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二爷呢?”
南宫澈简单说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几个军士悲愤不已,一人说道:“二爷什么阵仗没见过?相信他福大命大定会没事的,我们大家分头寻找。”
“我正是此意,所演绎才劳累大家来。”南宫澈说。
“三爷这是什么话?我们本就是为保护二爷而来的,如果二爷有什么不测,我们也是有责任的。”这人一脸黝黑,行动中大家都看着他,似是这几人的头领。
“好,你们去吧,记得范围要撒大些。记住,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放过,连女子!”南宫澈淡淡吩咐。
只要有希望,他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
几人领命去了。
二哥,小雨,希望老天会保佑你们!南宫澈默默祈祷着。
一会儿,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拨人马,南宫澈安排他们做了相同的事情。
天色越来越亮了,阳光照进了树林里,给阴森恐怖的树林一点点的生气,让人感觉不再是那么的压抑。
这时,出去寻找的人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众人见到南宫澈一律摇头,南宫澈脸上的失望越来越明显,难道,地上的这人真的是二哥吗?难道,小雨真的找不到了吗?
其实,众人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南宫宇可是他们最敬爱的将领啊!
这时候,又有一人驾着马车过来,他老远就叫:“三爷,我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只觉得身体似被注入了生命般,脸上的悲色尽失,全都惊喜地抬起头:“真的?真的找到了?”
南宫澈开心地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急切地说:“刘才,真的找到了二哥?”
“是……是找……到了……出发的……马……马……马车。”那人歪着头闭着眼,使着很大的劲才说完这番话。
众人这才明白,敢情这人是个结巴啊!
他的话好似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把众人的希望之苗全部浇息在腹中。
南宫澈颓废地垂下了手,低着头不说话。
他是不愿相信,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的二哥!
虽然那人手腕的疤痕告诉他那就是他的二哥,可他就是不愿相信!
他不相信他的二哥昨天还在和他们说说笑笑,一夜之间这人就没有了!
他慢慢地蹲了下去,肩膀轻微得抽动着,无声地泪瞬间落下,砸在干燥的土地上,出现了两个小小的坑。
袁伟铭知道他心中的悲痛,知道这几个王爷包括太子在内,南宫澈和他的二哥感情最好,南宫宇没了,他能不伤心吗?
南宫澈悔恨的泪水滴个不停,他在恨自己!
恨自己的警惕性为什么会那么差!
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有人下毒!
恨自己为什么打斗中没有保护二哥!
恨自己为什么在二哥受伤后没有照顾好他!
恨自己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他!
老天啊!
南宫澈抬起头望着天空,脸上泪流满面,心中悲愤地呼叫。
老天啊,他愿意代替二哥去死!就让他死吧!让二哥活着!
要不然,要不然祖母知道她最心疼的孙子死了,她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象!
袁伟铭看着南宫澈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的心中也非常难受,大声叫道:“大家听令:搜索方圆五十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和地方!一定要把二爷给找出来,哪怕是一丝的蛛丝马迹!”
“是!”众人响亮地答应着,他们保护的人不见了,他们也是有责任的,何况这人是他们最敬重的头?
看着大家离开了,绿柳轻声问道:“袁爷,要不要通知地方的官府来帮忙?这里的人太少了。”
袁伟铭摇摇头:“暂时不要!我怕被敌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对二爷不利!”
起风了,空气有些闷热,林中的光线也暗淡了许多。
袁伟铭抬头望天,透过被风儿吹得东倒西歪浓密的树叶,他看见天空的乌云,墨黑墨黑的,只怕是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阿澈,他们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我先送你回去吧。”袁伟铭从怀中掏出那个保命的仙露递过去说。
他是担心他的身体,毕竟他体内的毒还没解,这也是急需要解决的事情。
南宫澈喝下仙露摇摇头,二哥没有消息,他怎能放心离开?
“咳!”袁伟铭叹口气,放弃了规劝,阿澈的脾气他知道,别看平时嘻嘻哈哈没有生气的时候,真要认定了某件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回京城的大路上,几匹马在主人的督促下奋力驰骋着。
白牡丹一边骑马一边夸赞南宫哲:“主人,你给的药太高明了,这下谁也怀疑不到我们,都以为是那个蓝雨烟想害死众人。”
南宫哲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南宫宇不知是不是真的死掉,而且,那个毒药也不是临月国的。”
“难道不是吗?连太医都说是。”白牡丹诧异。
“那只是和临月国皇宫的‘笑三步’的症状相似,却并非是真正的‘笑三步’。”南宫哲沉声说:“现在跑了一个南宫澈,如果他去临月国求解药的话就会露馅。”
“他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南宫宇死了,南宫澈一个没能力不受皇上宠的王爷能翻起什么风浪?就是以后知道那不是临月国的毒药,也只是澄清蓝雨烟的清白而已……呀,坏了,我们忘记寻找蓝雨烟的尸体了,不知她有没有死?”白牡丹说着忽而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大声叫道。
南宫哲白了她一眼,责怪道:“你跟了我那么久,怎么遇事还是大惊小怪的?一个战败国小小的公主,又嫁到了我们国家,她又能兴起什么风浪?”
白牡丹低下了头:“是,主人教训的是,属下记住了。”
皇宫内慈宁宫。
太后靠在软垫上郁郁寡欢,一边的太监孙忠说道:“太后,您吃那么少怎么可以?要不奴才让人准备点开胃的小菜您再吃点?”
“罢了吧,哀家没有胃口。”太后闷闷不乐地说。
“咳,如果宇王妃在就好了,给您讲几个故事,您就心情舒畅了。”孙忠嘀嘀咕咕的:“还有宇王爷和澈王爷,他们哪一个不能逗您开心。”
这孙忠在皇宫中多年,一直是伺候太后的,太后的心事他哪能不知道?知道她之所以没胃口,是因为思念自己的孙子孙媳妇所致,更知道这宇王妃虽然和太后认识没几天,可却和太后很投缘。
“你这个奴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太后把眼一瞪,却没有真的生气:“哀家还真是想他们,你说这雨烟怎么就知道那么多的故事呢?还有宇儿,现在似乎也开心了许多。”沉默了一会,太后又埋怨道:“都怪宇儿,偏偏不让哀家去还愿,要不和他们在一起多开心啊。”
孙忠赔笑:“太后,这是宇王爷心疼您哪,宇王爷还不是为您的身体着想才不让您去的?”
“那他就给哀家下蒙汗药?”太后没好气地说:“哀家就是这么不讲情理的人吗?还有你孙忠,你是不是也和宇儿合伙了?”太后指着孙忠。
孙忠吓得脸都变色了,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连声求饶:“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奴才也是不得已,奴才要不配合,宇王爷可就要杀了奴才了。求太后明察!”
给后宫地位最高的太后下蒙汗药,也亏宇王爷能想得出,不过,可别因此连累了他啊,他还不想死!
“算了算了,你起来吧,事情都这样了,哀家就是杀了你也于事无补去不成龙禅寺了。”太后一挥手,不耐烦地说,继而又问:“孙忠,哀家有多久没出过宫了?”
“从二十年前省亲后就没再出宫过。”孙忠想了想如实地回答。
“也不知宫外变成了什么样子?”太后一脸向往。
孙忠不回答她的话,挤出一脸的笑容,说道:“太后您还记不记得宇王妃给您讲过的笑话,说的是……”
“哀家不想听笑话!”太后打断他的话,兀自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等到宇儿他们回来,,哀家要把他们小两口留在宫中,让他们天天陪着哀家,让宇儿讲讲路上的所见所闻,让雨丫头给哀家将故事。”太后说着露出了笑脸。
“那样的日子一定很惬意!”孙忠察言观色地说。
“嗯,等哀家想放他们回府的时候再放!”太后乐呵呵地说。
孙忠偷偷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
太后总算开心了!
树林内,南宫澈已经安排袁伟铭买来了棺材,亲自和袁伟铭一起把军士的遗体一一装起,最后,他来到了那个穿南宫宇衣服的尸体前,沉默地看了一会,说道:“伟铭,把他也装起来吧,如果……”南宫澈皱眉:“如果他不是二哥的话,也要好好出殡,给他办个风光的丧事。”
袁伟铭点着头,心里知道南宫澈的心情,他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南宫宇已死的事实。
不过,这事也确实蹊跷,如果死的是南宫宇的话,为什么会把脸部砍伤?如果这人不是他的话?又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南宫宇又去了哪里?
被人救走?
或许有可能!但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因为,死的那人和南宫宇不论身材还是手腕的疤痕,都太像了!
“阿澈,我们回去吧,大雨就要来到了,我们还要把这些棺材找个地方放好。”袁伟铭看着困兽般走来走去,不停地望着各个路口的南宫澈说。
安顿好一切,回到客栈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落汤鸡。
不久,被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大家都无语地摇着头,南宫澈的心慢慢往下沉,往下沉……
难道,二哥真的遇害了吗?南宫澈揪着自己的头发欲哭无泪。
这时,又有一人走进了房间,“王爷,四十里外的河里发现了一句女尸,身体已经泡得浮肿,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她穿着蓝色的粗布衣衫,梳着双髻……”
不等那人说完,南宫澈惊得一下子站起,穿着蓝衫,梳着双髻,那不就是小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