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一震,对这个声音有些意外,脑海里蹦出一个人,但又立刻否决。我不确定的询问:“你是……?”
那人点头,“顾小姐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呢。”
我了然一笑,端端正正的行了礼:“见过询王爷。”
嗯!!?听到这身体说的话,我猛然一怔,男主!这居然是男主?不对啊,电视剧里,这分明不是男主女配见面的时候。
想抬起手按一下太阳穴,又想起来自己还不能控制这身体,不死心的动下手指,我惊喜的发现手指曲了曲。
询王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顾小姐,桌上是外邦进贡的新茶,名舞女旋,今日冒昧邀请顾小姐前来品茶,顾小姐勿怪。”
“哈哈……”我干笑两声,表达了我的尴尬。
嗯?安静如鸡的环境里我的笑声显得十分突兀,我居然笑出了声?我可以控制这身体了!?我欣喜若狂。
“顾小姐,不尝尝吗?”
目光放到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杯上,茶叶起起伏伏正如同身材妙曼的舞女在舞台上优雅跳跃旋转,碧绿色的茶水如同绿宝石,好看的紧。
不知名的茶香幽幽,我忽觉自己口干舌燥,上前端起,嘴唇刚靠在杯壁上,询王转过身来盯着我。
刹那间,目光交汇。
我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失神叫了声:“朱……”
茶杯应声而落,碎成几块,茶水也洒了一地。
破碎声将我思绪拉回来,不对,这不是现代,我已经穿越了,这不是他。
我痴痴的望着他,这是我看了千万遍的脸,这张脸已经深深印入我的生命里,这是我在现代全心全意爱着的人。
他的眉一如既往的浓郁,从眉心眼角再到眉梢,精致深邃,如同一张展开的极美画卷。
我最爱他的眼,睫羽纤长浓密,挂在轻巧纤薄的眼皮上,轻轻颤动,衬托眼睛更加明亮闪烁......就像干净澄澈到极点的湖水,你轻轻投一颗石子进去,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却勾人魂魄足以令人疯狂。
白皙的脸,笑起来的时候两个明晃晃的酒窝,唇红齿白,令人不由得心驰神往。
记忆中的脸在此刻与面前的人重合起来,我有些恍然。
“顾小姐,见到本王很吃惊?”一样的声音,一样温润。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他吗?
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我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不顾什么尊卑礼仪。
我身体激动的有些发抖,我压低声音:“奇变偶不变?”问完,我满眼期待的盯着他,只愿能听到熟悉的回答。
却见这人一脸疑惑,飞快的退后两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顾小姐?你在说什么?”
他眼睛闪着光,有疑惑,有好奇,有询问……有一切,独独没有属于他的东西。
我一颗心沉到底,半跪在地,“臣女刚刚胡言乱语失了分寸,请王爷恕罪。”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无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他却笑开,“不碍事,顾小姐请起。”极度相似的脸,笑起来的样子也一模一样。
我更加恍惚,以至于后面他说了什么我都没仔细听。
“顾小姐?顾小姐?如果身子不适,就回去吧。”
他声音大了些,唤了我好几声,我才听见。“啊……好……”我胡乱点头答应,站起来就往外走。
那小狐狸早就不在房里了,我踉踉跄跄冲出房门下了楼。
不是他,只是有一样的脸而已,而且,他是王爷,是男主,是女主的夫君,他是这天下未来的王,却独独,与我无关。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周围的一切都恍若无物。
他怎么能,怎么能是男主呢?
我想不通,我也搞不懂,我幻想了无数次男主的长相,却偏偏没想到,会是他的脸。这一刻,我有些怨恨苍天,为何我不是女主?
“小,小姐!?您怎么在这里?”绿姝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她抱着一个盒子向我跑过来。“小姐,这是珍宝阁最新出的头面,好看极了,小姐戴上肯定如同天仙!”
绿姝献宝似的将盒子捧到我面前,一脸求表扬的样子,我像被人打了一棍似的清醒过来。
我现在是顾清酒,不该再沉溺在现代的记忆里,我该思考的是怎么改变未来,怎么活下去。
我精神振奋,一掌拍在绿姝的肩上,“干得漂亮!”
这段日子,绿姝虽然已经习惯了我这种突然来一下的动作,还是被吓得一抖。但听到我的夸奖,她又开心,隐形的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了。
绿姝满脸骄傲的把木盒子包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我不由得失笑,“好啦,走吧,去给清吟买礼物。”
逛了好半天,城中有点名气的武器坊都跑了个遍,一个我中意的都没有。
双腿又酸又软,我不得不停下来歇歇气。“小姐,奴婢刚刚在珍宝阁遇见了金公子,听说楼上还有不少好东西。可是奴婢只是丫鬟,上不去,要不然小姐去看看?”
我脑子里回想起那双狐狸眼以及极其欠揍的表情,不由得咬牙切齿,“走吧,去看看。”
说走就走,我气势汹汹的朝着北街去。
“小姐,珍宝阁在南街……”
绿姝弱弱的拉了一把我的衣服,出口提醒我。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没搭理她,转身继续气势汹汹……
好在虽然珍宝阁在南街,也不远,就处于南街街口。
终于到了珍宝阁门前,环视全阁,装潢大气华丽,周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来来往往皆是达官显贵。
我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面,走进去才发现内有乾坤,首饰种类齐全,分类繁多。每一种都有自己的区域,区域之间以屏风相隔,颇有些现代商城的感觉。
角落里有一方木梯,通往二楼。
叮嘱了绿姝就在楼下等我不要乱跑后,我朝着木梯走过去,“哟,这不是顾小姐吗?”欠揍的语气,一个身着紫衣的骚包拦住了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