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津取下中指上的戒指,递给林摩:“储物戒被我用秘法封印住,需要口诀才能开启,口诀只有老爷知晓。”
徐天忍不住道:“什么口诀?”
“我藏在了徐府匾牌后面,您忘了?”白津含糊了句。
徐天一脸茫然,我知道这事吗?
白津详解,语气急促道:“待会你带着老爷跑,希望你能安全将他带回去。”
林摩凝眉,不解道:“如今这情形跑则必死无疑……”
“我有一法可以斩杀三位当家,最不济也能让他们重伤难愈,届时你们俩抓住机会速速逃去。”白津摆手,苦涩一笑。
徐天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津。
林摩皱着眉头,徒然发怒道:“你既然有办法,为何要等到此时才肯出手?”
白津笑得越发苦涩,徐天忽然上前抓住白津的手,疾呼:“不,不要!”
白津轻拍着徐天的手背,笑道:“不必说了,我意已决。”
“不要,不要啊!”徐天痛呼,急得眼泪都流出来。
白津笑而不语,摇摇头蓦然一指点向徐天的胸口。
徐天身体一僵,动弹不得,眼里透出焦急之色,疯狂对白津使着眼色。
林摩一头雾水,不清楚这两人再打什么哑迷。
白津视线转向他,郑重道:“林兄,你我相处多年,也得我一支半节的剑法传承,算是我半个弟子。”
“而今,我再教你一剑!”
林摩一怔。
白津举起剑轻轻抚摸,缓缓走向大当家,口中朗笑道:“大当家,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底细吗?我便施展与你看看。”
“你,可敢接否?”
大当家凝眉盯着走来的白津,感受他越来越强的威压,忽然眉心一跳,喝道:“你不是淬脉境,你是超凡境!”
“我从来也没承认过自己是淬脉境!”
是啊,他何时说过自己是淬脉境,一直说自己并无灵力罢了。
无灵力?没有灵力为何这般强,还有着身负灵力才能释放的威压?
大当家心头一跳,想到一种可能,连忙大喊:“老二,老三,助我!此人必定是散功后的超凡强者!不对,散功后不可能这么强,难道……”
碎丹!
唯有超凡后期强者碎丹后才有如此实力!
“老二老三,拼命了!”大当家暴吼,身上骤然爆发出一道青光,熊霸天二人立刻站在背后,双手附背将灵力疯狂渡进大当家体内。
白津感慨一声:“久违的强者感觉。”
多久了,碎丹之后他便很少再施展过这种力量,每使用一次他离死亡便近一点。
上次一击秒杀超凡中期时用了一次,如今,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实力强大的感觉。
回头跪下对徐天磕三个响头,白津哽咽道:“您待我如亲子,津无以为报,以盼来世能伏您膝旁,再报君恩……”
徐天无法说话,眼泪却停滞不住,浸湿衣襟。
白津起身,猛地将清歌剑抛上天,两手掐诀蓦然一指,清歌剑发出一声欢快地剑鸣,在天上来回窜动,尽情释放多年来的压抑,剑身犹如涂上一抹银光,熠熠生辉。
法决一变,清歌剑顿时一个盘旋后落下,乖巧地浮在他的身前上下晃动,好似在撒娇一般。
白津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悬浮在身前地清歌剑,神情似悲似喜,带着一抹深深地温柔,嘴巴无声开阖,仿佛在倾诉心中地爱恋。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顺着他的脸庞滴落,白津笑了,竟笑得眼泪哗哗直流,一边笑一边吟道:
“我本麒麟儿,
舞勺西亭徬。
君携三尺归,
起舞抚剑畅。
清歌伴我行,
天涯杳茫茫。
悟道天地间,
扬名心激荡。
恶客凌威至,
丹碎斩敌伥。
魂飞千万里,
贵人怜我殇。
奇珍觊人心,
二碎报君偿。
梧倾凤何归,
三碎分阴阳!”
清歌剑蓦然发出一声剑鸣,响彻九霄,随后一道笔直地剑气从剑尖处升起直冲天际,瞬息间风云变色!
剑光霹雳闪耀,天地刹那明光烁亮!
方圆十里内花草树木皆挣扎摇动,发出不堪地簌簌声,飞禽走兽更加狼狈,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埋首于爪下低声呜咽。
清歌剑,是剑名,亦是称号!
白津双目圆睁,白衫下瘦小地身躯骤然爆发出一股浩浩荡荡地气势,神色不怒自威,他缓缓伸手拿起剑,仿佛在向世人宣告‘清歌剑’地归来,铿锵声掷地:
“我有一剑,可断敌肠!”
剑鸣声大作!
听闻者皆如雷贯耳,无限回响于脑内。
剑气纵横!
花草树木被连根切断,林摩趴伏于地,瑟瑟发抖地看着头顶上方不到一米处,一道道剑气呼啸间飞来飞去,任何一道都可轻而易举地将他撕碎。
白津全力控制力量,这些剑气对付弱者绰绰有余,但想要击破三位当家的防御尚且有些力所不及。
力量在收缩,一道道剑气悄然返回清歌剑内,随着剑气收敛,清歌剑上的光华越发明亮起来,一股恐怖的波动在慢慢凝聚,让人望而生畏。
“该死的!在下知错!速速停手!”大当家一脸恐惧,嘶声呐喊,体内的灵力疯狂注入到护身法罩之中,内心惶恐却未减少半分。
实在是这股波动恐怖至极,便是超凡后期强者竭尽全力的一击亦不及此时的百分之一。
“不可能是超凡境!天地境存在?此人莫非断道了?这得多大仇!”
白津不语,此时此刻已然无法回头,体内碎裂的灵丹之力被尽数逼出,无论这一剑斩不斩得出去,他的生命都已走到尽头。
就在极尽升华下陨落吧!
这一剑,定会极美。
剑气全部收敛,清歌剑上光华一闪一烁,白津举着剑,轻声道:
“此招,便叫作清津挽歌。”
轻轻一划,一道剑光从天边降落,霎时间,天地无影,光芒耀眼,所有人眼底尽皆只有剑光。
如同黑夜骤雷划过天际,亮堂整片天空,虽一闪即逝,却惊了心扉、花了眼眸。
无声无息,不知过了多久。
死去的人没这能耐,活着的人看不见、听不得,只有肌肤的触感还能证明生命的存在,默默暗自焦躁,等待命运的降临。
又过了会儿,林摩尝试着颤动眼皮,模模糊糊看到一些东西,当即猛地一下睁开眼睛。
摸了摸周身,毫发无损,视力听力也恢复了正常,身边尽是残根烂叶,丝毫不见人影。
恩?
徐天呢?
林摩心中一惊,连忙站起来环视寻找,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微微松了口气,旋即朝着徐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