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元春河和她的父亲长得很像。
“您好,我是……”
“我知道。”
元春河父亲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坐在元春河母亲身旁,看着她们。
“你们问小河的事我没有什么意见,可打听我父亲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打听元春河的事?
元春河母亲一直在我们眼前,她没有时间告诉他,若他一直在附近,我不可能不知道。
不,不对。
刚才他出现我就没有发觉,这不正常!
难道他在这里安了窃听?
“我们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您父亲的往事与您女儿的事有些关系……”
“呵,笑话!”
元春河父亲猛地拍了下桌子,怒目圆睁道,“慢走不送!”
这是下逐客令了。
元春河母亲一脸为难的样子,显然她是指望不上了。
“金正宇先生,如果因为你的隐瞒导致我们找不到您女儿的尸体,请问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宫茵茵丝毫不惧,站起身来与元春河父亲对视。
这一刻,她身上的正字光辉异常明亮。
“别忘了,弄丢她尸体的是你们。”
元春河父亲态度冷淡,他对正字之下似乎很不满,有很大抵触情绪。
“正宇,要不……”
“闭嘴!”
元春河父亲冷冷的呵斥元春河母亲,他强势的态度让元春河母亲退缩了。
作为上门女婿,他天在家里的地位似乎很高。
这家处处透露着不正常。
“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又一次下逐客令,宫茵茵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走了。
我想如果只有元春河父亲一个人,她肯定不会退缩。
为了那个可怜的母亲,她们必须要离开。
我暗中让杨徽留下听听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我则跟着她们一起回到车上。
其实不用杨徽我自己就能监听他们的对话,不过眼下我没有那个精力。
有元春河的前车之鉴,她的安危是首位。
“金正宇肯定知道什么!”
宫茵茵咬牙拍了下方向盘,她很不甘心,可没有什么办法。
“可我觉得他好像只是不喜欢我们呢。”
她难得开口提出了她的意见,此前她对我们查的事表现出毫不心得态度。
“他那是欲盖弥彰。”
“哦。”
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
“你怎么看?”
“他隐瞒金铎的事并没有意义,就算他不说,花旗那边元怀汐也知道。”
“什么意思?”
“也许他并不是要隐瞒金铎的事,而是阻止你们问金铎的事。”
“有什么区别吗?”
“结果和过程的区别。”
“说明白一点。”
“他不知道金铎的事,或者说他不了解金铎这个人,所以他才要阻止你们。”
宫茵茵已经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可她还是一脸问号的呆萌样。
“那他是谁?”
“这个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可能连他老婆都不知道。”
“不可能,那不现实,而且刚才她明显想告诉我们。”
“她要告诉我们的不过是我们已经知道的。”
“那金正宇为什么要出现打断她,还赶我们走?”
“因为他知道一旦提起金铎,话题很快就会转移到他身上。”
也许她说得没错,金正宇就是不喜欢她们。
不,准确的说,是怕。
他害怕正字之下问他的事,所以在感觉到不对的时候突然冒出来阻止谈话的继续。
可他为什么会怕呢?
“看来那厉鬼早就让金铎断子绝孙了。”
“可这样一来元春河被选中的原因就更模糊了。”
“不,不如说反而清晰了很多。”
“什么意思?”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伪装成金正宇?”
宫茵茵沉默了会儿,还是没有得出答案。
“我之前一直以为元春河的特殊是因为金铎,现在看来她的特殊是因为元家血脉。”
“元家血脉?什么意思?”
“元怀汐应该不是元家的血脉,我们去洛河庄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元怀汐的父母,为什么?”
“不在家?”
“你之后对元怀汐做过背景调查吗?”
宫茵茵摇头,“太忙了。”
“不是太忙,是你打从心里没有怀疑过她。”
宫茵茵抿了抿嘴,被我说中了。
“当年元家应该是除了洛河庄的老爷子全都去了上南,而老爷子一个人就在洛河庄的目的其实是帮儿女们挡灾。”
宫茵茵眉头皱了起来,她应该想起来了,元老爷子那很像僵尸的样子。
“金铎,刘家,他们的下场都很惨,可元家却安然无恙,直到现在元家都还是上南建设的股东之一。”
“为什么他能挡住那厉鬼的诅咒?”
“这就是他们元家血脉的秘密了,我的猜想是,他们元家祖上有一位是真正的大僵尸,就算不是僵尸始祖那个级别也接近了,所以他能抗住诅咒。”
僵尸的特性之一就是不怕咒,本就是灾难的化身,用来引发灾难的咒自然对僵尸无效。
难怪元春河尸体被灌入那么多煞气却看不出一点僵尸化的迹象。
那厉鬼选择元春河倒真是眼光独到。
“元家那么多人,为什么那厉鬼偏偏选中了无春河?”
“这只是我的猜测,元春河是元家众人里血脉最强的一个,从小经常做噩梦就是前兆,陶朱陶给她的凤凰卵就是压制僵尸血脉的法器。”
宫茵茵点头,看来她也同意我的猜测。
“那我呢?”
她突然指着自己,很疑惑的样子。
“我份凤凰卵也是用来压制什么血脉的吗?”
“不是,艺云,你别多想。”
宫茵茵安抚着她,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陶朱陶对她们出奇的一致,凤凰卵和禁地,她身上很可能也有什么东西被压制或者封印着。
禁地已经被打破了,如果再取下凤凰卵,她会怎么样?
“陶艺云。”
她疑惑的看向我,这一瞬间让我有种她能看到我的错觉。
“嗯?”
“答应我一件事。”
“嗯!”
她都不问我是什么事就点头答应了,难得我这么严肃的和她说话,瞬间破功了好吧。
我整理了下情绪,依旧保持着严肃的态度。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人要求,都不要取下你脖子上凤凰卵,从今往后,不要再给别人看了。”
“嗯!”
她答应的很干脆,可我却不放心。
“这是很严肃的事,一定要记住了。”
“我记住了,夜游哥哥。”
她很开心的样子,我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说的话。
“记住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夜游哥哥让我不要取下凤凰卵,无论什么时候。”
还有一句呢?
“嗯,听他的吧,这也是陶爷爷的意思。”
“我知道呢。”
她捂着胸口,很幸福,很开心的样子。
“夜游哥哥最好了。”
这一瞬间,我有种久违的悸动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心里钻了出来。
就像冰封的大地上,一株嫩黄的小草倔强的破土而出。
“那我呢?”
宫茵茵佯装恼火,其实是有点吃醋的看着她。
“茵茵也最好了!”
她抱住宫茵茵,孩子似的在宫茵茵怀里撒娇。
这次换我吃醋了。
“好了好了,记住你夜游哥哥的话,别摘凤凰卵。”
“嗯!”
她重重点头,这回我放心了。
“对了,待会儿你回话,查查卷宗,现在这位金正宇可能就是杀了真正的金正宇的凶手。”
“他把金正宇杀了取而代之?”
“为了钱,很正常。”
那个信息还不发达的年代,这种事处理起来并不麻烦。
“太疯狂了!”
“还有一个更疯狂的可能,你想听听吗?”
“什么?”
“那个小贼,金振兴,其实就是大难不死的金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