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上次洛河庄的经验,这次我打算直接找个对刘家桥族谱很了解的人,看他的记忆就行。
一般这种人都是老人,元怀汐那样的毕竟只是少数。
“大人,似乎我们得回去。”
“回哪去?”
杨徽随便查看了一个村民的记忆后,锁定了目标的他表情有些怪。
“回刘得寿家。”
“他?”
杨徽点头,“这刘家桥最了解族谱和历史的,就是刘得寿。”
我突然有种峰回路转,但又被打脸的感觉。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刘得寿。
“如果是他的话,上次你看他的记忆怎么没有发现?”
“大人,我看别人的记忆并不是全盘接收,而是引导那个人回忆我需要知道的内容。”
“原来如此。”
也对,以往杨徽只用几分钟十几分钟就看完一个人的记忆,如果是全部都看,没道理会那么快。
不过既然是刘得寿,看他的记忆还不如让宫茵茵直接问。
“你先藏一下,我回去和她们说。”
“是,大人。”
杨徽又钻到地下去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离开多远,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
“你和刘汉阳什么时候认识的?”
“从小,我俩打小就一起玩,他小时候是我们那群孩子里的孩子王,我们都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到处玩。”
我回去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么一段对话,刘得寿脸上满是怀念的表情,而宫茵茵则认真的做笔录。
“刘汉阳是什么时候离开刘家桥的?”
“初中毕业,那会儿好多人都去上南那边打工,说是那边能挣到钱,他就跟着一起去了。”
“你怎么不去?”
刘得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没什么志气,不想跑那么远,就想呆在家里。”
宫茵茵点点头,还是一脸认真的表情而她则有些出神。
我刚进来,她突然看向我这边,眼睛亮了起来。
“夜……”
“嘘,不要打扰她。”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我的,最近因为杨徽不能出现,她似乎对我的存在越来越敏感了。
再这么下去,可能我就骗不了她了。
这种情况下,看不看的到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她点点头,可还是看着我,眼睛异常明亮。
宫茵茵也注意到她的举动了,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与刘得寿说话。
“最近有没有见过刘汉阳?”
“最近……好像一个多月前我见过他一次,不过那个时候他看起来很奇怪,也不搭理我。”
“奇怪?”
刘得寿点头,看了眼她,眼中满是疑惑。
“他平时是个话很多的人,很自来熟,可那天他却死气沉沉的,如果不是我叫他,他都不会搭理我。”
“那之后呢,你还见过他吗?”
那天的事我已经让杨徽通过记忆传输给宫茵茵了,她知道怎么回事。
可宫茵茵对那事的不在意反而让刘得寿很疑惑,他看宫茵茵和她都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没有了,我听说他在上南过得很好,他很少回来,我又不去上南,基本上见不到的。”
“平时不联系?”
“不联系,其实我和他早就断了联系了。”
从刘得寿这里基本上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宫茵茵轻轻叹了口气。
“你来问吧。”
“问他刘家桥的族谱。”
她凑到宫茵茵耳边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她听,宫茵茵闻言皱了皱眉头。
“问他?”
“这刘家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族谱了。”
她看着宫茵茵,点头。
宫茵茵带着疑惑看向刘得寿,而刘得寿用更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从刘得寿的角度看,宫茵茵和她的行为十分奇怪,甚至可以说是诡异。
从她们的行为来看,这里似乎还有一个看不到的人,而她们就是和那个看不到的人在说话。
我能够理解刘得寿的感受,可在我看来,他的反应也很怪。
一般情况下,碰上这种灵异的事,不应该只有疑惑吧?
他的这个反应只能说明,他以前碰见过一样的情形。
“刘家桥的族谱,你知道吗?”
刘得寿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
“说说看。”
“你们是不是也想知道汉阳祖上的事?”
“也?”
宫茵茵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字眼,我也差不多。
“啊,怎么了?”
“还有谁也问过这个问题?”
“大概一年前吧,有个叫元春河的女人问过我,当时她还给我不少钱嘞。”
元春河!
终于找到关联了!
一年前她为什么要打听刘汉阳祖上的事?
“把她打听的全都说一遍。”
“同志,你认识她?”
“认识,人死了。”
刘得寿被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死……死……死了?”
“不要担心,她的死和你没关系。”
“同志,她什么时候死的?”
“一个半月前。”
刘得寿更惊恐了。
“怎么了?”
“同志,我这不是封建迷信啊,只是这事太巧了,我……”
我和宫茵茵都意识到问题了,刘得寿知道的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多。
“说吧。”
刘得寿搓了搓手,酝酿了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其实一年前那个叫元春河的女人问过我汉阳祖上的事后,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看到那女人死了,我当时被吓得不轻,在梦里特意看了眼时间,就是……一个半月前。”
“问他有没有看到两个小贼!”
可能是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她这次没有让宫茵茵问,而是自己直接问了。
“你看到过两个小贼吗?”
“小贼?”
刘得寿摇头。
“让他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元春河是怎么死的,当时屋子里还有没有别人。”
她把我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刘得寿疑惑的看着她们。
“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她的。”
宫茵茵指了指她,一点不带犹豫的。
“那个,其实过去了那么久,我记的也不是很清楚了。”
“记得什么说什么。”
宫茵茵把我想说的话说了。
她跟着点头。
“我记得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在她家床上醒了,当时她盯着我看,眼睛直勾勾的,像是想杀了我,吓得我一身冷汗。”
这应该是元春河当时杀刘汉阳的时候,刘汉阳看到的画面。
“我被她吓得不轻,就想推开她,可当时怎么也动不了,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我就又睡着了。”
“梦里又睡着了?”
刘得寿点头,“就是因为梦里又做了梦,所以才印象深刻。”
宫茵茵点头,示意他继续。
“然后我又做了个梦,还是在她家,不过她好像看不到我。当时她在洗澡,我听着声音了,那会儿她还接了个电话,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不过接完电话她就出来了,很生气的样子。”
“就这么出来了?”
刘得寿脸红了,点头。
当着两个小姑娘的面说这话,太那什么了。
不过宫茵茵并没有当回事,她只是在确认细节,而她,压根就没在意刘得寿说了什么。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我这里。
“然后呢?”
“她生了会儿气,又突然变得很害怕的样子,然后她就摸了把刀跑回去割了手腕躺水里不动了。”
“她的手机呢?”
“不知道,可能放在拿刀的那个地方了吧。”
现场并没有发现元春河的手机,也就是说,她的手机被人拿走了。
“接着说。”
“那一池子的血水,我哪敢在那呆着,赶紧跑了,可跑着跑着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再然后我就醒了。”
我明白了,刘汉阳死后回到刘家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