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来。”萧冷清语气清冷。
金麟也没问,将手伸了出去,萧冷清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心微微一皱,随即收回手,“我可以帮你解毒,之后我带着阿旭离开,你不能加以阻拦。”
“好。”金麟回答的爽快,并未犹豫。
萧冷清觉得他答应的这么爽快,一反常态,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一时又说不出来。
索性没有多想,萧冷清掀开被子下榻,腹部的伤口还没有结痂,她这么一动,便传来阵阵疼痛。
“你别乱动,你伤还没好。”金麟制止了她。
萧冷清坐在榻边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若不动,你就要死了。”
虽然语气不佳,可金麟却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阿旭上前扶住萧冷清站了起来,她不敢有大动作,只要一大动作,伤口就会再次撕裂渗出鲜血,这贯穿伤,她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金麟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她缓步离开屋内,就连跨步迈台阶,都小心了许多。
她这一动,便感觉腹部连绵似的疼痛,从卧房到药房,这一路上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面颊苍白,唇无血色。
“阿姐,你干嘛非要亲自给他熬药。”阿旭看着萧冷清这么虚弱,还要强撑着给他熬药,很是心疼。
“因为这药,只有阿姐会。”萧冷清微微一笑,虽然憔悴虚弱,可这一笑还是令这满院子的花都失了颜色,平添一分病态美,让人不由得心生疼惜。
萧冷清去了药房,恰巧老者也在,她询问一番,从他口中得知这几日给金麟服用的药。
萧冷清说了方子,老者帮她按分量抓好,放进药罐子里,萧冷清亲自掌火煎熬。
待里面草药散发出药味时,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挤了几滴血进去。金麟中了她的血毒,也唯独只有她的血为药引才可以解。
待药熬好后,将药倒在碗里,她闻了一下味道,便让阿旭端给金麟,让他趁热服下。
“好。”阿旭应了一声,就将药端去给金麟。
老者追问萧冷清为何这种方子对他的毒可解,明明只是普通的解毒方子。
萧冷清并未言明,只说了一句,她用了特别的药引,便缓步离开屋内。
在回卧房时,迎面恰巧看到紫衣,同她一般虚弱不已。
紫衣看到萧冷清便避开,站到一旁,让她先行。
萧冷清走到她面前驻足,“你……没事吧?”
她一眼便看出她身上受了不轻的伤。
紫衣听她这么一问,瞬间抬眸看她,眸含不置信地神情,她以为她会怨怪自己。
“萧姑娘,你不怪我吗?”紫衣垂下头,面带愧疚。
“你也是护主心切。”萧冷清若说不怪是假的,她这贯穿伤就是拜她所赐,可看她的模样,便知晓金麟已经罚过她了,且不轻。
“萧姑娘,对不起。”紫衣由衷地道歉,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加愧疚悔不当初。
萧冷清拍了拍她的肩膀,迈步离开,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的步伐迟缓。
金麟接到阿旭给他的药,闻了一下,药味里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放心,若我阿姐想要你的命,大可不亲自熬药。”阿旭以为金麟闻一下是怕萧冷清再下其他的毒,没好气地说道。
金麟也没有理会他,而是将药一饮而下。
阿旭见他喝完,便离开一路小跑去找萧冷清。
“阿姐。”
阿旭见到萧冷清步伐迟缓的走过来,便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他现在相比之前越大健硕,抱起萧冷清也是轻而易举。
“阿旭,你这是干什么?放阿姐下来。”萧冷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四下看了一眼。
“阿姐走路会震的伤口疼,这样阿姐就不疼了。”
萧冷清露出一抹微笑,看着阿旭很是欣慰。
阿旭将萧冷清抱回卧房,在躺下来后,不由得长出一气。
金麟这边服药后,便觉得浑身发寒,不受控制的颤抖身子。南芜拿了几床被子裹在他的身上,过了一会他又觉得热,将被子都丢到一旁,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他觉得胸口一滞,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噗……”
“公子。”南芜立即紧张起来,“大夫……”
地上的血乌黑,金麟觉得吐出这口血,舒畅多了。
老者匆匆赶来,给金麟把脉,他体内的毒的确有所缓解。
接下来的几日,金麟也是一反常态,对萧冷清很好,给她准备的东西无微不至,而他也没有再对她作出逾越的事情。
之前答应她离开,也没有反悔,但要等她伤愈才能离开。
萧冷清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阿旭一直贴身照顾萧冷清,处处都不让她亲力亲为。
紫衣也没有找萧冷清的麻烦,反而对她很好,一些阿旭不便的事情,就由紫衣代劳。
转眼间,又过了七日,萧冷清腹部的伤口总算是渐渐好起来,但好的很慢。
金麟也没有在刻意隐藏萧冷清的行踪,一直苦苦寻找的宇文煜,总算是得知有关于她的消息。
在得知她在泰安县,便马不停蹄赶来,直接抛下京城的诸事。
泰安县。
金麟这边也准备启程回京都,他体内的毒也解了九分,再服用两幅药,便可全部祛除。
京都那边的事情紧急,他必须要回去,萧冷清这边怕是等不到宇文煜赶过来了。
在金麟服药的这几日,萧冷清的手几乎就没有好过,阿旭看着都很是心疼。
宇文煜携带梁泽,披星戴月的赶路,几乎不停歇,就连吃食也都是在路上草草解决。
这日,南芜和紫衣收拾好东西,又备好马车,准备启程回京都,离开大夏。
金麟去见萧冷清,给了她一个锦盒,“我要离开了,我泄露你的行踪给宇文煜了,他会过来接你,你在这里一边养伤,一边等他。”
“这个给你。”
萧冷清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面前的锦盒,“我……”她刚要拒绝就被金麟打断,“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当以前种种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