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水冰冰冷冷,三个人的身子都被泡的有些浮肿。
阿旭被阿宝驮在背上昏昏沉沉,口中念叨着阿姐……
一艘不大不小的船朝着他们的方向行驶而来,阿宝瞧见后,面上一喜,“公子,你看,有船。”
金仁恒露出淡淡的笑容,“太好了。”他面颊苍白,身上的毒本就没有全清除,在这冷水里泡两天,无水无粮,整个看起来很是虚弱狼狈。
唯独阿宝相比二人强上些许,精神也好很多。
他们朝着船只游去,在游到船旁边后,阿宝大喊,“喂,搭载我们一程。”
船只上的船夫,趴在船边看了看,丢下一根绳子,将金仁恒,阿宝和阿旭拉了上来,腾出一间厢房,好生招待三人。
而这些萧冷清全然不知,她在船上衣食无忧,唯独费劲费神的就是要处处提防金麟。
不过自从达成约定后,金麟便君子的许多,没有在作出什么不耻的事情。
她的内力也解了,现在若想走,几乎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就连金麟都拦不住。
不过既然已经达成约定,那她没必要费力跳水游到岸边,她要光明正大的离开。
剩下的日子,金麟一反常态,对她关怀备至,简直和初见时判若两人。萧冷清倍感不适,觉得他是假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摆他一道,他体内可是还有隐藏的慢性毒,一时半会的看不出什么来,逐渐就会浮现出来。
入夜,萧冷清独自一人站在船头伫立眺望远处,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可以用心去看,去感受。
一道细微的步伐声传来,随即便觉肩膀一沉,一个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萧冷清微微侧目,接着就听到金麟说,“夜里海风凉。”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萧冷清扭过头去,语气清冷,不领他半分的好。
“这是我愿意做的事,你无权干涉。”霸道的一句话,硬生生让萧冷清挑不出错来。
萧冷清转身回屋,毕竟金麟实在是煞风景。
“你想不想复明?”
萧冷清闻言,步伐一顿,“当然。”
“跟我回去,我有办法治愈你的眼睛。”
萧冷清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信这世上还有几个比我医术厉害的人。”
她这一番话着实狂妄,也很自信,那傲然的背影,让金麟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真是与众不同的女人。”他望了望天边,发现这皎洁的月,都黯淡无光,便回了船舱。
转眼间,船只就靠岸了,萧冷清等人逐一下船。
“金公子,江湖再见,走了。”萧冷清走的潇洒。
金麟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嘴角微扬,很快就会再见的。
忽然胸口一滞,刺痛感传来,他皱紧眉头,怎么回事?
紫衣扶住他,“公子,您怎么了?”
“没事。”金麟故作无畏,摆了摆手,侧目看了南芜一眼,“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吧?”
“公子放心,都安排妥当了。”南芜恭敬地回答。
“很好,走吧。”金麟迈步离开。
萧冷清离开后,便寻了一下客栈住下,又向掌柜的打听一下这片海域,若想上岸只有这里才有渡口,而她所在的地方乃是泰安县。
她寻不到他们,也不知去何处寻,便打算在这等等。换了一身衣裳梳洗一番,上了集市。
集市热闹非凡,行人络绎不绝,她手里拿着木棍走着,以免撞到人。
她询问路人四下打听,这才一波三折的到了医馆。殊不知,人群中正有三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萧冷清说了药方,便让药童抓药,问诊的大夫朝着她走过来,二话不说就给她把脉。
她连忙收回手,“你干什么呀?”
“老夫见姑娘的眼睛生得如此好看,却得了眼盲之症,实在是可惜。”一道略微苍老的男声传来。
“大夫可有法子?”萧冷清听他这么一说,便随口一问。
“你来这边。”老者引着萧冷清落下,给她把脉过后,又看了看她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骨,她的头后还有鼓起的包,没有完全消退。
老者手法熟练,很明显是个真正懂医的人,并非是那些只会看感染风寒等等小病的庸医。
“你这头这里还有血包,受这伤导致暂时性眼盲,我给你开一副活血化瘀方子,再给你施针,这包消了,你的眼睛就好了。”
萧冷清心里一喜,这包她也知道,药也喝了几副,可就是不见好转。她又瞧不见,这头上的穴位,也不敢贸然下手。
“多谢大夫。”
老者将萧冷清引到里面让她坐好,给她施针,每一针都很独到。
过了小半个时辰,老者方才将银针取下,“明日这个时辰再过来。”
老者将药给了萧冷清,又再三叮嘱一番注意事项。
萧冷清再三道谢,付了银子离开,回了客栈。
她前脚离开,便有三人进了医馆。
“公子。”老者见到来者,恭敬地拱手问礼。
“她的眼盲如何?”
“是头上的伤导致的,在下给她开了药,再施针辅助,相信不久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那就好,有劳了。”金麟微微颔首,道谢。这老者可是他费心费力找来的,行医已有五十年,经验老道。
而这些萧冷清全然不知,她回了客栈后,便熬药服用。
又想到京城的宇文煜等人,也不知道他们如何,有没有找自己。
她打算书信一封,派信使送去京城,这里并未出大夏,故而行事要便捷许多。
服了药,便开始写信,信中字迹潦草,实属没办法,怕宇文煜他们不信,还附带了贴身饰物。
写好信,便托付店小二帮她走一遭,信中也没有什么机密只是报平安。当然她还是花了银子,给店小二跑腿费。
这银子都是金麟塞给她的,她不拿也是亏了自己,便索性都拿了,现在也是小有财富。毕竟金麟出手阔绰,那十寸长宽的盘子上放的都是十两金子,现在她连一锭金子都没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