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过去得很快,新学期的开始,唐桉还是很期待的,唯一不期待的就是,从今年开始学校实行寄宿制,学生必须住校。
以前每次开学都是陆佳茵陪着唐桉一起的,但陆佳茵因为后天在国外有一场巡演,所以昨晚就已经坐飞机走了。唐皋作为二中的校长,每逢开学都忙得不可开交,而且如果让其他学生看见,校长亲自送她到学校,那必然会掀起一阵八卦的风浪,所以最后的结果无疑是唐桉自力更生。
唐桉推着硕大的行李箱,坐电梯下楼时,刚好遇见一辆出租车。
正值开学季,学校附近的路都堵车了,昨晚就是因为担心堵车,所以唐桉提前半小时出门,没想到还是堵车了。
唐桉现在所处的路段又比较狭窄,一时半会,还无法疏通,司机见状,只好建议唐桉自己走着去,“姑娘,反正离学校也不远,这么堵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怕耽误你时间,要不走着去吧?”
唐桉也觉得说的有道理,开学的时候,她可不能再迟到,免得给新班主任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她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师傅帮唐桉把箱子从车上提下来,当箱子到唐桉手中时,她瞬间怀疑人生,昨天她收拾东西的时候,都没这么重,怎么这会儿突然这么重啊?
从这里去学校,有一段路还是上坡路,这人生也太艰难了!
唐桉耗尽力气终于把箱子拖到校门口时,那感觉简直是如释重负,她来到宣传栏找自己的班级,看了半天终于在一堆人名中找到自己的名字,九班,怎么会是九班呢?之前九班可是理科班,难道今年九班变成文科班了?
九班班主任是于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那个监考老师,不会这么巧吧!那么多学生,她可能也不一定会记住她的。
唐桉想再看看九班有没有她认识的人,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周娅雯,她曾经的闺蜜,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两人现在的关系不像以前那么好。她们只不过分开一年,好像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她变得好陌生。
另一个宣传栏前挤满了人,反观唐桉这边,简直是天差地别,唐桉又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也赶紧凑过去,可前面的人都太高,唐桉又挤不进去,只好问刚刚挤出来的一个女生。
“同学,他们在看什么?”
“这是上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唐桉居然有两科没考,留在了普通班,真是太可惜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念出来,唐桉觉得有些尴尬,立刻转身走了。
当初她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二中的,虽然之后的成绩并没有排在第一,但也不是很差,而在成绩出来之前,唐皋还信誓旦旦的说:“你可别想靠我的关系进去啊!”
虽然知道唐皋是开玩笑的,可唐桉心里还是不舒服。
刚刚只看了分班的表,没有看宿舍位置表,唐桉又倒回去看了宿舍,九班的宿舍在食堂后面,那里好像还是老宿舍。
在找宿舍的时候,唐桉还意外瞟到一个名字,江知舟,还和她同班,刚刚看的时候,居然看漏了。
在高一的时候,就经常见到他,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后来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因为周娅雯,因为江知舟和她同班。
第一次见到江知舟时,还是在琴房外面,虽然只看到他的背影,但当时唐桉就默默记住了他。
没见到他之前,唐桉在练琴的时候,总能听见隔壁的琴房传来的琴声,旋律很熟悉,和她弹的曲子是一样的,可能是同一个钢琴老师,而且曲子弹得很流畅,能力应该和她不相上下。在这个学校和她能力不相上下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毕竟学琴的人能力或多或少都不相同,唐桉属于中等水平,突然意识到有人和她差不多,就有种找到同伴的感觉。
对于隔壁琴房弹琴的那个人,唐桉是十分好奇的,毕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有好几次想过去敲门,看看里面究竟是谁?结果都是怂了。
唐桉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怂,她可是为了好朋友可以去打群架的人,现在居然连扇门都不敢敲。
后来有一次,唐桉练完琴走出来,刚好碰见那个人也走了出来,是个男生,唐桉看见是男生,简直欣喜若狂。
他没有穿校服,淡蓝色的衬衫拖出单薄的身形,长腿细腰,黑发略短,虽然只看到他的背影,但看起来人应该挺不错的,好沟通。
唐桉想走上前去打个招呼,可是怎么也迈不动步子,看着男生渐渐远去的身影,唐桉想着算了,反正都在一个学校,以后遇见的机会还多。
似乎是为了应验唐桉心中所想,那之后,她经常遇见那个男生,可是她一次都没有主动打过招呼,唐桉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可能还是因为怂吧!
知道江知舟的名字时,是在吉他社里。那天中午,唐桉没有午休,被周娅雯拉去吉他社玩。
吉他社只是一间小小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吉他和架子鼓,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容纳不下几个人,而江知舟就坐在靠窗的一小块空地处,他看了一眼架子上的乐谱,又将目光转移到吉他上,对于她和周娅雯的到来,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阳光柔柔地落在少年的身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白里透红,少年拨弄出的清脆的弦音,不是落在唐桉的耳朵里,而是心上,唐桉在江知舟的身上看到了岁月静好的样子。
“江知舟,你不午休吗?”周娅雯走过去顺手拿了把吉他,也坐在了板凳上,摆弄起手中的吉他来。
原来他叫江知舟,唐桉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就算有周娅雯的关系,唐桉依然没有和江知舟搭过话,总感觉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既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处起来可能会很麻烦。
“你朋友?”江知舟抬头看了一眼唐桉,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时,唐桉习惯性地笑了笑,江知舟也礼貌性地笑了笑,之后又弹起吉他来。
两个人似乎就在这个微笑中,确立了某种关联。
可之后的每一次相遇,两人又陌生起来,连微笑都不曾有,或许说他们从未熟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