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裳并没有太信他这份说辞,“当真只是因为如此?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眼底划过一抹暗光容裳缓缓道:“最近我常常会做一个梦,梦中是一男一女。”
“是吗?”对于她如此明显的试探子扶垂下眼,饮了一口茶水。
这一切都被容裳看进眼中,心中的算计开始。“我今日有些乏了,你可还有事情同我说?”
“暂无,你好好休息。”
容裳也的确是真乏了,用手捂住打了个哈欠,人转瞬就到了软塌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入眠。
外面风起叶落,金黄的杏叶落满一地,光洒在地上宛如叶子散着光芒金灿灿像宝钻,地上突然多出一片鲜艳的红,抬头看花拾站在杏树下迟迟没有迈开脚进去。
只瞧见一幅画,画中人睡的香甜。
梦境毫无预兆的闯入,人,树,场景,笑声一幕幕熟悉又陌生。她不断追寻极力挣脱迷雾想看清他们的脸,却是徒劳无功。
睁开眼,不禁意间迎上外面那人的目光,对他的出现谈不上惊讶,幽幽开口道:“什么时候来的?”
“你睡着时。”习惯性替她倒上一杯茶备在手边,“上仙好了也不与本帝说一声便回天界,害得本帝以为上仙被人抓走了,好歹本帝也照顾了上仙这么久以为关系亲近了不少,看来是本帝自作多情了。”
说的是一顿委屈,话里话外都在埋怨容裳的不告而别。
“妖帝来无影去无踪,我就是想寻也寻不到人。”言外之意并非是她有意,而是他太忙。“不过你给我下的封印?是你算计好的?”
“本帝再厉害,也没那般本事。”花拾一眼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
“这我也知。只是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容裳着实看不懂,还是她想的太复杂。
花拾猛地凑近一下拉近两人的距离,“想知道?”
两只眼睛转来转去,不习惯陌生气息的靠近容裳默默后移了身子,“不感兴趣。”
“陪我下盘棋。”
等花拾坐回原位容裳才舒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棋盘,“这不是我屋里的?”
“嗯,这么好的棋盘棋子,不拿来用太可惜了。”
容裳一时无语,“你未免太不将自己当客了。”
这棋盘她可一直当宝贝舍不得用,他倒是自觉不经同意拿了出来。
终究还是任由他去。一盘棋连着下了几个时辰,容裳渐渐变得敷衍随手走完几步棋路,只盼着早点结束。
花拾自是发现,“看样子上仙又困乏了。”
“既然妖帝看出来,就赶快离开。”耽误她睡觉休息。
被当着面驱赶花拾也不恼,“还真是无情。”
倒是也没多留。
自从受伤之后这还是容裳第一次极为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果然还是在自己殿中睡得踏实。”
一道紫色流光划过空中,阿紫躺在桌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阿裳,阿裳,你身体怎么样了?”阿紫迈着小短腿登登登的扑到容裳床边,急切关心。
“难为你这个小家伙还记挂着我。已无大碍,不必担忧。”
“那就好,没事就好。”
“司命求见上仙。”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阿紫觉得奇怪,“咦,这司命怎么来了?”
也不管率先替容裳先去见了司命。
殿外,你不敢相信一人一兽在那里聊天还能聊的不亦乐乎。容裳换了一身浅紫色衣衫踏出门槛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上仙。”
“我才刚回来,你们这一个个就得了消息尽朝我这杏林殿跑。”
司命礼鞠一躬,“小仙无意打扰上仙休息,只是有一事特意前来告知上仙。”
“嗯,说。”细品着刚得来的茶叶。
“天君得知青鸟族叛变一事,已下令除去,如今世间已再无青鸟。”
司命话落容裳表情间变化微妙,只有一双眼眸霎时暗流涌动,“天君,如何知晓的?”
“这小仙,不得而知。”
“该不会是你司命告的密?且你知道也不算稀奇。”
锐利的目光扫过司命,又是一阵心惊胆颤。
忙道:“若是小仙,又岂会来告知上仙,况且这般做于小仙是吃力不讨好。”
看他的眼睛不似作假,容裳其实也不怎么怀疑他,可恰恰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总共那几个人罢了。到底会是谁?
“你怎会特意来将此事告诉我?”
“上仙当初未曾将青鸟叛变一事上报天君,应当也是不想看到青鸟被灭族。”
听着他的话容裳笑意愈发深了,看的司命直觉几分渗人。
纤细的手指一哒一哒,点在石桌上,“你家那位主子,可是快要回了。”
“是的,想来就这几日。”
“这样啊,看来日后见着司命星君的机会要少了许多。”眼里一点没有可惜,“这最后自由的时光可要好好珍惜。”
司命当下下意识就想答道是还好及时刹住车,心中对容裳的话早就一阵忐忑。
“那小仙就不打扰上仙休息了。”
青鸟族已然沦为了一片战场,战争过后四处荒芜,入目之处皆是废墟。
这片山谷已然丧失了它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