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裳和子扶还有司命到时就听见玉簟这中气十足的一声。三人没有离近,只是站在一处视野开阔较高的地方看着。
容裳:“那个辛夷看着有些不一样。”
子扶:“她的根基不稳,看来是急于求成。”
容裳:“但她招法步步紧逼,稍不留神就是重伤。”
这点倒是与她的性格一致。
容裳:“司命,你觉得她们两个,谁会赢?”
在一旁默默观看司命,突然被叫到还有些愣神,“小仙猜凤芜公主。”
“恰好,我也是。子扶呢?”
“一样。”
这场比试到下半段两个人都倾尽了全力,胜利就如同三人所猜的一样,凤芜赢了!有人欢喜有人难过,但没人知道凤芜赢的有多艰难,只差一点点她就成了那个输家。
“走吧。”子扶情绪平淡,连一丝笑意也未露出。
他将自己作为一个真正的局外者,她的胜利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喜怒。
容裳:“你有没有觉得,刚刚她爆发出来的那一招,杀气很重。不像是天界的功法。”
子扶:“现在,一切还未可知。”
在子扶转身的瞬间凤芜抬眼望去看见了他的背影,即便隔的远她也能一眼锁定那就是他。还好她赢了!
……
墨言急匆匆的穿过走廊,来到书房。
向那批奏折的人汇报道:“帝上,最近发现一个奇怪的迹象。青念竹时常半夜出去,待清早回来满身血迹,诡异的很。”
“她的事本帝不想知道。你让白楷解决,惹出了麻烦就拿他自己来谢罪。”
“是。”
待墨言走后,花拾放下毛笔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片银杏叶,是那日趁她睡着在她发间取下的。
也不知小丫头有没有想自己?
她喜欢银杏,那一块空地留着也没什么用,不然全种下银杏好了她应当会欢喜。
空旷的草地上,只有那唯一一棵银杏孤零零的伫立着,像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帝上,您认真的吗?这么大片土地您要全种上银杏。”
墨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看本帝像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他知道。墨言叹息一声,“真不明白,您怎么就非她不可。妖界那么多姑娘,您偏要吊在天界那棵树上。”
“嗯?你再说一遍。”花拾唇角一勾,那语气明摆着你再说一遍下场可不会太好。
“什么?帝上,我什么都没说。我去种树了。”墨言及时的装傻充愣躲过一劫,飞快溜到一边离得花拾远远的。
好险!
……
容裳靠在软榻上,正对书中的故事看的起劲,突然就被人抽去了手中的书本,抬眼一看,“花拾?”
那熟悉的笑容除了他绝不会有第二人。
“走,带你去个地方。”
任由他拉着,容裳也懒得问了,九成是不会有答案。且他经常如此,久而久之竟也习惯了。
那棵银杏是容裳在妖界最喜欢的地方,它就像将自己隔绝在那之外,不愿与之入流。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嗯。但不是它。”花拾大手在空中一挥,成片的银杏树苗暴露在空气中,方圆十里,皆是银杏。
目之所及,皆是唯一。
容裳怎么也没想到花拾带她来,是为了看这个。从前青青的草地如今栽满了银杏,尽管还未长大。
“这些,都是你亲手栽的?”
“当然。”花拾斩钉截铁,后又忽的想起什么,“偶尔有几棵是他人种的。”
“你为什么突然将这里种树?”
“空着也是空着,而且你不是喜欢吗?这十里银杏,不多不少,便是我做礼物送给阿裳。它是你的,今后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来。而且我已经布下结界下了禁令,不会有其他人闯入。”
种下十里银杏,这的确是容裳曾经想做的事,可惜没有地方,今日却突然有一人替她完成。容裳强压下那颗想跳跃的心,望着花拾的眼睛,在那里面容裳窥到了他的心。
“谢谢你。”除了谢谢她好像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阿裳很客气,但这些是我自愿的,你不必道谢。”连花拾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每次看向容裳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变得温柔。
可能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身体记忆。
“阿裳可还记得我上次的话?”
“嗯?”容裳眉眼都是疑惑,看样子是真的忘了。
“忘了?”花拾眼眸微动,浅然一笑,“忘了也好。”
“你为什么希望我忘了?这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就当,我害怕了。”
在这一瞬间容裳倒是看不懂他了。是害怕她的拒绝还是答应,还是另有隐情?若是她当了真该如何。
“那还请妖帝记住了,日后不要随随便便对一个姑娘许诺,她们单纯的很,会受伤的。”
转过身潇洒离开,走了几步停下微微侧头背对他道:“这礼物我就收下了。至于结界我自己来就好。”
虽不至于对他生气,可容裳还是觉得不爽。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受了多大折磨,结果他来一句忘了也好。真是可笑!
“等等”,花拾快步过去拉住她的手腕,“我只想告诉你,我所说的话每一句都从未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