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弱弱道:“不能怪我,谁让你没封闭。”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一颗脑袋立即摇的像拨浪鼓般,“我错了。”
见它态度良好容裳这次也不作恶人。转而问道:“你说,我喜欢他。为什么?”
“这得问你自己。他不来后你想不想去找他?”
明明是一只没谈过恋爱的兽却好像很懂的样子,容裳细细想着,好像只是不习惯,还有……,眉头猛然皱起心间传来一阵抽痛,疼的直不起身子。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子生剜心一般,冷汗一时全冒了出来。
“阿裳,你怎么了!”阿紫被她突然吓慌了,着急的在她面前满地打转,“我去找人。”
容裳想拦它奈何实在没有力气,捂着胸口整个人蜷缩在软榻上,青筋暴起,那一瞬间她都想好了死亡,直到几分钟过后才渐渐有了好转。
子扶匆匆赶来脚下生风,满眼写着担忧,阿紫则跟在身后。
“阿裳,你还好吗?”
“你怎么来了?”容裳已经从榻上坐起,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阿紫去找我,说你出事了。我便急着赶了过来,发生什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没什么,就是突然心悸。是阿紫大惊小怪了。”
“你怎么会突然心悸?”子扶觉得奇怪,没听说她有过什么隐疾。
“不知道,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也觉得奇怪,以前都是没有过的。
“不是第一次?”子扶摆起一张严肃的神色宛如一位兄长看着不省心的妹妹,“今日不是阿紫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
容裳拂过眼角,“已经很久没有犯过,哪会想到今日出现。”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那股子痛比挨雷击还难受。
见她如此子扶收起严肃,微微叹气,“要不去找药神看看?”
“不用,我自己清楚。”就算去看了药神也八成查不出原因。
“好吧”,知道她的脾气他也不好多劝,“你好好休息。”
转头又对阿紫道:“你看好她,有事随时来找我,若我不在也可找玄古帝君。”
“好!”阿紫一颗小脑袋郑重的点点头。
刚刚出了一身汗容裳现在浑身不舒服,闻闻自己总觉得臭臭的。
“阿紫,你看好前院。有人来寻便说我不在。”
“那你去哪?”
“沐浴。”
杏林殿有一个后院,那里有着一个温泉池,是天然的温泉水。但是显少人知晓,容裳更是施了一道法不让人闯进。
沐浴过后容裳换上了一身古黄色的衣衫,上面用丝线绣着精致的刺绣鲜花蝴蝶,栩栩如生。直接来到了银杏林,拿出一壶酒喝了起来。
她想自己好像是从遇见花拾之后便开始有了心悸这个毛病,莫不是与他有关?然而注定没有答案。
夜渐渐深了,容裳抬眼还能望到头顶的星空。她虽将此处银杏林化为四季如常,却忘了还是凡间的时辰。
出了银杏林容裳打了个转,打量着周围环境,她好像来错地方了。刚打算离开就看到两个影子从她眼前闪过,像是逃命。
本着不管闲事的原则,容裳回去了。
一夜宿醉醒来后头痛欲裂,半撑起身子揉揉太阳穴,“忘川醉何时酒劲这般大?”
……
帝宫内,花拾倚靠在扶椅上手轻抵着脑袋,转悠手中的毛笔。
墨言:“帝上,如今冥王这颗棋算是废了,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可要除去?”
“不,谁说这颗棋子废了。他的作用不就是掩人耳目,否则一颗只有爱情的脑子本帝当初怎会选他。”
如今这一闹他们也不会在盯着冥界,也算不觉间送了他一份礼。
“原来帝上早有打算,还以为”,墨言说到一半停下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这种吊人胃口的停顿偏最让人不会轻易放过,“以为什么,说下去,本帝想听听。”
话音落墨言脑中已经闪过上千个找补的方法,都无用。只能硬着头皮道:“以为,以为帝上……只顾着天界那位了。”
最后几个字说的含糊不清,花拾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把将毛笔握在手心指向他,“说清楚。”
“以为您只顾着天界那位了!”这一句中气十足,在大殿隐隐还能听到回声。
说完这一句墨言就低下头,等待着接下来的怒火,却久久未曾到来。缓缓抬头,见花拾神色如常,不像生气的样子。
“帝上?”试探的叫道。
“本帝听得到。”
“那您?”
“这件事是本帝的私事,不是你可以管的。孰轻孰重本帝分的清。”
“是。但我还是想多嘴一句,您为什么非她不可?如果有一天,您知道她会杀了你,不会后悔吗?”
墨言的问题让花拾双眸下垂,眼皮半掩着看不清想些什么,半晌后才轻启道:“可能吧。”
“帝上,光与影可以同存,但月亮永远不会在白昼出现。您走的路不一样,如果您有疑问,不妨问问梦魇戒。”
墨言留下这句话就退下了,留下花拾一人坐在那大殿上陷入深思。
昏暗的房间里只点着一根蜡烛,火焰跳跃着巨大的影子映在墙上显得有些恐怖。青念竹缩在床上的角落里,看上去精神并不好。衣衫上还有血迹,她的眸子似乎染上了浓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