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微笑着说:“刘金福,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屋子里静悄悄的,走廊里有电话铃在响,一个人操外地口音接听,越走越远,很快沉寂下来,刘金福紧张的笑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这些日子洗脸,没发现盆里的水有颜色吗?”王岩又坐到床沿儿,环视屋内陈设说:“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选在那里,这里不是很清静,没人会发现你们?”
“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刘金福很快镇定下来,看着王岩说:“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怕人发现?”
王岩笑,盯着刘金福:“都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你连这都忍得了,我真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
刘金福惊诧地看着王岩说:“我爸现在活得好好的,我老婆也在家,我能跟谁不共戴天?”
王岩递给刘金福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得意洋洋的说:“李奎通啊,还能有谁?我就是不明白,李奎通许给你什么好处,你把自己的女人都献给他,还帮着摁胳膊,见过抢孝帽子的,还没过你这样抢绿帽子的。”
刘金福笑了,挺有趣地看着王岩:“王警官,你可真会埋汰人,你这是跟我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当然是跟你说真的。”王岩严肃起来:“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你以为你和李奎通在那间房里干的龌蹉事真没人看到?”
“王警官,你说这话可要负责任。”刘金福看看别处,又掉回头看王岩:“我和李奎通干了什么事?”
“这还用我明说吗?你出门没觉得头上的天空都是绿色的。”王岩笑着说:“一个男人能做出你这么大牺牲,一定会有很重要的理由。”
刘金福犹豫地看着王岩,半天没说话,“你们都知道了?”刘金福问王岩。
王岩点点头,含笑不语,和张广生对视一眼,张广生对王岩投去钦佩的目光。刘金福皱着眉头审视着眼前的两个警官,片刻,试探性地说:“你们在开玩笑对吗?”
张广生火了,大吼:“你给我放老实点,我们到这里来跟你谈已经很给你脸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有目击人证,那个屋里还有你们遗留的物证,人证物证俱全,不容你抵赖——你要不想在这说,那咱们只好换个地方,你到了那里我敢保证,你连你三岁时候偷邻居半拉窝头的事都能想起来。”
“谁看见了?你让他来,我要跟他当面对质。”刘金福明显松了一口气:“我真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而且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的人格,从现在开始我要对我们的谈话录音,必要的时候,我会行使我的权力。”
说完刘金福拿出手机点开录音软件放到桌上,屏幕上红色工作灯一闪一闪的,就在王岩眼前晃,王岩朝手机看了一眼,笑了:“好啊,那就不用我们费事了,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和李奎通都干了什么?”
“想不起来,要不你们给我提个醒?”刘金福说:“他已经有半个多月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们看他这屋子还看不出来?都多长时间没住人了,你们不要破不了案子就想随便找替死鬼,现在什么事都讲证据,你们把证据拿出来我就信你们说的。”
“这你不用着急,我们认证物证俱全,不怕你不承认。”王岩看着刘金福说:“你说你帮助李奎通是出于感激,那这抢绿帽子就说不过去了,没听说拿自己女人报恩的,也许所谓的感激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也许在这表面现象的遮掩下你们还干了些别的什么,你们的关系其实也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你上次有一句话问的好,‘我凭什么对他那么好?’是呵,再大的恩情你也已经还差不多了,没必要这么做,我说的是你把女人都献给他,还是强迫性的,是什么让你下了这么大本钱?”
“如果再对我毫无根据的乱加诬陷,我就要请你们离开这里。”刘金福涨红了脸,激动地说:“我根本就没去过你说的那个小区,也没去过什么房子,更没有按着我女人的胳膊让李奎通侮辱,你们这都是凭空诬陷。”
“这么说你想起那事了?”王岩笑着说:“没错,你是按胳膊来着,按到沙发上,就是那天在你屋里我看到的那个女人,目击证人说看得真真的,就是你按着她的胳膊,李奎通才得手的。”
“我说按着她胳膊了吗?”李奎通忽然明白过来,想装糊涂:“我都是顺着你们的话说的,是你们诱供,绕的我,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
王岩站起来摘下床头挂着的一个墨绿色男士单肩包,虽说是合成革的,但却是名牌无疑,扯开拉锁把里边的东西都倒在床上,都是些打火机、烟盒、手帕纸、碎纸片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有一些零钱。
王岩把包从里到外翻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就把东西又装回去挂在床头说:“不瞒你说,我们现在这是给你留着脸,如果我们准备离开这,就不会这么客气,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刚才已经不打自招,不用我们提醒你,自己好好想想,别把路走绝了。”
“你们不要把我想的太坏。”刘金福说:“我跟李奎通并不是很熟,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你越这样辩白,我就越认为你和李奎通之间有难以告人的事联着。”王岩说:“说实话,我们现在并不是不能拘捕你,就凭你和李奎通在那间房子里干的那些事,我们就能以强奸罪抓捕你,目击证人不但看到了,还拍了照片,你不知道吧,俄罗斯走私的军用望远镜,它还有拍照功能。”
“我不知道。”刘金福惶惑不安:“你越这么说,我就越闹不清自己干过什么了?我确实什么也没干,要不这样,你们把证据拿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岩盯着刘金福:“你真的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放弃了?”
“我也不想放弃。”刘金福说:“可是你们给我的不是机会,是罪名,平白无故让我把手铐戴到自己手上,你们说这我能认吗?”
“不用我在这里跟你重复我们的政策吧?”王岩说:“我想你很清楚,我们的政策是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你们还是从严吧,我没什么好坦白的。”刘金福依然嘴硬:“我也听听我犯了多大的罪,让你们这么跟我连唬带诈的费心思,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好吧,那你就跟我们走吧。”王岩拿出手铐站起来。
“别跟他废话,带回去一审全出来。”张广生抢过王岩手里的手铐,一把抓住刘金福的手腕往上砸。
刘金福急的忙缩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们别说戴手铐就戴手铐,你们还懂不懂得尊重人权。”
“人权?笑话,你现在是罪犯,没有人权。”王岩看着刘金福笑:“你还想要人权?想太多了,人权就不是给你这种人预备的,你现在只有放风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