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将军府之前,晏倾城早就知道等回去后该是什么光景。
就依照着晏止峰那个尿性,恨不得将她早些除掉,现在吴玉莲又是对自己有了忌惮的心思,只怕是不大好过。
“小姐,待会儿二老爷怕是又会借着这事儿来找您的麻烦,反正老将军很快就要回来了,咱们忍一忍,免得出什么事儿。”
临近要进府,玉儿忽然咬着唇站在原地迟疑了半晌才小声的同晏倾城这般说着。
忍着?
晏倾城的眼中划过一丝的冷光来,唇角却是微微的上挑:“玉儿,这些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
她若是忍着,那她就不叫晏倾城了。
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若真的是一避再避,只怕是晏止峰会上天,下手更是狠辣起来。
“走吧。”
晏倾城半点情绪也没有,淡淡的说着,眼中却是一片的狠戾。
不是说原主骄纵嚣张么,她还真没怎么好好地用用自己这个特权,不如今天就好好的试试了。
虽然晏倾城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被针对一下子,但也没想到,她刚走到大门口,门口的侍卫手中的刀直接挡住了晏倾城的路。
冰冷的兵器响声让玉儿吓了一跳,连忙将晏倾城拉了拉:“小姐没事儿吧?”
晏倾城微微的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两个侍卫,冷声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的。”
其中一个也发觉自己这个行为不大妥当,只是自己现在确实不得不做,面上有些尴尬到:“今日大小姐参加及笄宴似乎是闯出了一些事情,老爷正生气着呢。”
“还是请大小姐避上一避的好。”
另一个侍卫亦是开口这般说着,眼中有些许的同情。
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到底做出了什么事情,才让自己的二叔这般的生气,竟然连这点儿的颜面都不要了。
“笑话。”
晏倾城面色如霜:“将军府算来算去,当是本小姐的爷爷和本小姐的父亲打下来的江山,二叔这算是个什么意思,将主人赶出去,鸠占鹊巢?”
“大小姐……”
两个侍卫也是的的确确的没想到晏倾城居然直接在门口这样大声的说了出来,面上颇是尴尬。
“大小姐?”
晏倾城冷笑一声,指了指自己:“你们当真是还认识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再过片刻天色黑下来,本小姐若是在外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倒是瞧着你们谁来负责,或者说,我那二叔就是想要我有个三长两短——”
话音刚落,晏倾城便就听见了一声怒吼声:“你休要血口喷人!”
说罢,便就看见一个身着青袍的男人气势冲冲的冲了进来,满眼都是怒气:“你做了那种事,老夫若是还让你回来,岂不是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晏倾城见到来人,反倒是笑容变得多了起来:“二叔,说话可要说清楚,不然的话传出去对我的名声有损,到时候又要倒打一耙说是我的错了。”
“还在胡搅蛮缠!”
晏止峰瞪大了眼睛,满满的都是怒气。
现在怎么看自己这个侄女儿,他都是恨得紧。
自己那个大哥压了自己半辈子,好不容易算是消失了,谁又知晓现在竟然又被这个小畜生给牵制着了!
“胡搅蛮缠?”
晏倾城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可是有秦王殿下亲自主持了的,既然连秦王殿下都说我是清白的,难道不在场的二叔就认定了我是残害了陈家小姐的人?
如此说来,看来二叔比秦王殿下厉害多了是不是!还真是让我好奇得很,这个将军府算来算去还落不到二房的身上,怎么就要将我给赶出去了?巴不得看着我出什么事儿?”
一通质问让晏止峰不由得涨红了脸,倒是一直在暗中旁边观察着的吴玉莲连忙的走了出去,外面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是聚集了不少,若是不好好的说,只怕是明日就要被传些奇奇怪怪的谣言了。
“倾城怎么说话呢。”
吴玉莲忍下心中想要将晏倾城撕成碎块的冲动,堆积起了一片笑意:“你二叔也是太气了,你是晏家的女儿这一点怎么也是改不了的,有什么事儿快进来,别在外头,冷着呢。”
俨然一副好婶婶的模样。
晏倾城心下兀自冷笑一声,面上却是缓和了不少:“有些事儿的确是该说清楚……”
方才吴玉莲那话不就是她做了不敢承认么,听着像是为她好,实际上还不是给她挖陷阱来让她跳?
“那不就是了?”
吴玉莲连忙笑着说道,却是对上了晏倾城似笑非笑的眸子:“只是我瞧的清清楚楚,那陈家小姐是二妹妹绊倒的,我只不过刚好站在那儿,怎么就成了是我推的?”
此话一出,吴玉莲的脸色顿时一变:“倾城,有些话不得乱说!”
瞧瞧,这就变了脸色?
晏倾城冷哼一声:“二妹妹不也是信誓旦旦的说是我推的人家陈家小姐么,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你二妹妹和陈家小姐是手帕交,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吴玉莲的唇角很是牵强的扯起一抹笑:“这事儿咱们可不能随便说,你有秦王殿下帮着证实了,不是你就好,快回来吧,外头那般冷,别着了凉。”
门口的侍卫早就在晏止峰出来的时候就收回了刀,兜兜转转也算是听得差不多。
晏倾城双手环抱着:“以后可是要问清楚了再来冤枉我,如今是秦王殿下帮忙,否则我又是被扣上个帽子来怎么办?”
说罢,也不顾晏止峰和吴玉莲黑到极致的脸,带着玉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将军府。
走到路上,恰好遇见了晏秋月,穿的犹如一朵风中的花儿一般,柔弱娇美。
看见晏倾城完好无损,甚至还是带着些许的笑意的时候,晏秋月的眼中疯狂的涌入嫉妒。
晏倾城见这个样子的晏秋月不由得微微的摇摇头,看来还是年纪太小了,半点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