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辛虔坐在庭院里的石椅上,望着远处墙线上正蔓延着的余晖粉霞,嘴角不自觉地荡漾起来。
真是像极了他心中那个靳姑娘的脸颊呀……
不知道靳姒姻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
与此同时,某深巷内,一名身着大红衣裙的少女正手持两米长木棍,凶神恶煞背光而立。
“把小爷的钱乖乖交出来!”靳铁柱细细摩挲着手里的木棍,那眸子渗着寒光。
泥土地上正佝偻着一个满脸油腻衣裤凌乱的黑胖子。满脸褶子中一双鼠眼里满是惧怕怯懦,苦笑着频频点头,手颤颤巍巍地伸进胸前掏出一个鼓囊囊的破布袋子。随即像是扔什么极其让人恶心的东西一样将它狠狠扔向少女的方向。
靳铁柱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接住布袋,便一棍子狠狠敲在男人天灵盖。待男人不省人事后,便对其进行打、击、报复。
半晌,靳铁柱走出巷子口,掂了掂手里的布袋,才走上街。
粕花有些“此身虽在堪惊”,抖动着机械音说:“铁柱,你好残暴!”
靳铁柱扯了扯嘴角,“他偷我钱,活该!”
“可是,你刚刚把他都弄得不能人道啦!这一点也不可爱!!”粕花有些气。
正悠哉悠哉的靳铁柱差点没被粕花这一句话给惊到绊倒,“您可别这样,快呕死俺了!谁告诉你小爷是可爱路线了?圣母心泛滥了你?什么都不懂就上一边儿呆着去!和你说话都拉低爷的智商!”
粕花:……
怕粕花还没想明白,靳铁柱刚想开口解释,却又转念一想:
算了,它是个成熟的系统,会自己想明白的,还是不说了,累。
就这样,一路上两人都彼此沉默。
粕花的确没想明白,它还觉得,靳铁柱自己能理解那个小偷的难处,应该已经在忏悔了。
——闲话休提
靳铁柱停在一家破败的医馆前,长了几处蜘蛛网的长匾上赫然四个大字:
陌显医馆
靳铁柱陷入了沉思。
反复咀嚼这“陌显”两个字,靳铁柱总觉得它在暗示些什么。
一个医馆,不叫华氏不叫同仁不叫妙手回春,叫陌显?
靳铁柱觉得这背后一定有它深层次的原因。
于是,她踏进了这家医馆的门槛。
轻轻推开布满灰尘的大门,仿佛在抚摸这段陈旧的老歌。
靳铁柱仿佛看见往日里医馆中,妇女幼童伙计等,来了去,去了来。暑往秋来,春来冬去,这座医馆见证了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尽管院子里荒草丛生,浓重的潮湿木头气味十分呛人,靳铁柱还是一路径直走进了庭院里的屋子。
一路荒草,深处竟是更加破败。
不用推门,靳铁柱踩响了破烂的门框,发出“嘎吱嘎吱”惊人心弦的声响。
粕花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而靳铁柱却是满脸淡然从容,无所畏惧。
四处环顾之后,靳铁柱大概确定了整座院子的格局。
“粕花,我觉得这里简直就是老天白白赐给我的!”靳铁柱的语气里透露着难得的兴奋。
粕花有些错愕:“你你你你确定?!这地方不会闹鬼吧!?”
“你好歹是个高科技系统,怎么还怕鬼呢?!”
“谁谁谁说我怕鬼啦??!我是怕你怕!”
“我不本来就是鬼么……”靳铁柱有些无语。
粕花还想回怼,却被靳铁柱一口咬回:“闭嘴,少说废话!快,帮我清理一下这里,爷要在这住下了!”
靳铁柱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在院子里悠哉悠哉的美好生活了。
粕花有些不情愿,“你不是住客栈吗?”
“你傻啊?住客栈不花钱吗?”
“你给人看病不就有钱了吗?”
“你看我这样式儿的,会看病吗??”
靳铁柱几乎不想再理粕花。
靳铁柱:懒得搭理,懒得解释,懒得学。
粕花只好认命地给靳铁柱开挂。
粕花:自己选的宿主,跪着也要宠完!
——
院子清理好的第三天,晋城里就传开了。
那个曾经一夜死了整馆人的陌显医馆又开了!而且还跟新的一样!
就在大家以为闹鬼的时候,又有一个传闻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全晋城:
陌显医馆内有一倾城美人,是仙女下凡了!
于是,有病没病的老少爷们都奔向陌显医馆,想一睹仙女芳容。
靳·仙女·铁柱:都给爷滚。
来的都被木棍打发走了。
眼看着这消息越传越邪乎,靳铁柱一棍子敲掉了门口这陌显医馆的匾,当晚烧了做饭用。
粕花:宿主好无情肿么破?在线等!
终于,到了第六天,有位老人自称城长在城中心当众说明了靳铁柱的身份:游医一名,只在此歇一段时间,并非传言中如此邪门,让大家不要再大惊小怪以免造成全城恐慌。
用靳铁柱的话说:“都别犯傻,用点脑。”
终于,靳铁柱过上了自己最初来到这座医馆时想象的日子。
早起出去蹭两口吃的,上午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喝喝茶,看看粕花给她放的安全健康教育片,到饭点再出去找点吃的,下午溜溜达达就过去了,晚上直接粕花催眠她睡觉……小日子挺美的。
然而,没过几日舒服日子,就有故人登门拜访。
“请问,靳姑娘在吗?”
听到大门传来声音,靳铁柱走出房门进院子里伸了伸懒腰问道:“何事?”
“噢,我家赢公子病了,想请您上府内给瞧瞧,这不,轿子已经备好啦!”
大门处说话的人毕恭毕敬的,与靳铁柱印象里那个敢和她叫板的那个什么元阳截然不同,故她并没有想到是赢辛虔。
既然轿子都备好了,便不好拒绝了。靳铁柱只得慢悠悠假装收了些东西出了大门。
上了轿子,靳铁柱便假寐起来。思考着一会怎么蒙混过关,再顺便蹭顿饭。
想着想着,赢府便到了。
靳铁柱颇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宏伟阔气的赢府,看着门口站着的一排毕恭毕敬的小厮,靳铁柱不由得越发散漫起来。
本性上场,也许还比装的更自然呢?
靳铁柱这样想着,便被管家一路领到了赢公子的厢房。
越靠近赢公子的房间,小路越是幽静,最后在花草莺蝶深处,靳铁柱见到了赢公子的房间。
真是,透着一股清幽典雅!
靳铁柱这样想着,便进入了赢公子的房间。
“请进!”
一声极好听的的回应。
靳铁柱在感觉犹如高山寒雪初融的同时又觉得几分耳熟。
抬眼一瞧。
哟。
靳铁柱露出一个玩味邪魅的笑容:
“是你?”
“滴——赢辛虔好感度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