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珂把那怪人带来马车后,秦墨他们三人还是要和那怪人保持一些距离,所以就产生了这个画面。
一个青年带着两个小孩坐在火堆的另一边,阿珂和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坐在一起。
阿珂问拓跋凉把两个烤鱼都要了过去,本来拓跋凉是死活不给的,可是被阿珂说的话给吓到了。
阿珂说:“我的鱼除了我谁也不能吃,你的鱼不给他吃,他一会饿的发疯了,说不定就把你吃了”。
秦墨就看见平日里最爱吃的那个拓跋凉,把自己的烤鱼不舍的递给了阿珂。
阿珂和那怪人吃着鱼,秦墨此时也有些饿了拿起了自己的烤鸡,刚准备下口,拓跋凉就用手堵住了秦墨的嘴。
拓跋凉捂着秦墨的嘴说:“你不会就让我啃干馒头吧,大哥知道你舍不得我吃馒头的,可是你也不用咬一口就都给我呀,分一半就够了”。
秦墨此时听见拓跋凉那无耻的话,顿时就像打人,可是自己也打不过他,阿珂也从来不帮自己,用阿珂的话来说。
“这种战斗力都没有的渣渣,不值得自己动手”。
但是此时秦墨就是气的想打人,刚准备动手,就听见拓跋凉说。
“不给一半也行,你也不吃鸡屁股和鸡脖子,就给我吃把,我这人向来尊重粮食,不嫌弃的”。
秦墨听完后也有点同情他,就准备分他一半的烤鸡了,反正自己也吃不完。
这时候莫语突然感冒了,一直咳嗽。
莫语看见秦墨看向了自己,就对秦墨说:“着天气严寒,身体虚弱,此时好像受凉了”。
然后莫语感慨的说道:“这时候要是有一口鸡肉吃,那估计什么病都好了”。
秦墨看莫语说完话还一直看自己的鸡肉,瞬间就明白他意思。
随后对拓跋凉说:“你看这人染上了风寒,我们还是离他远点,不要被他传染了”。
拓跋凉也附和着秦墨说道:“对呀,他这个风寒可是极为恐怖的,人家风寒吃点药就好了,他这个风寒要吃鸡肉才能好,我们还是离他远点,被传染上就不好了,虽说我们有鸡肉,但是也撑不下来几次风寒的”。
莫语就看着两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感慨道:“这人心不古呀”。
莫语想说的是,现在小孩都这么机灵,不好骗了。
最后秦墨用自己的鱼肠剑把烤鸡分成好多小块,取来之前从河边洗好的荷叶,把鸡块放到荷叶上,跟莫语还有拓跋凉一起吃起了东西。
吃饱后几人在火堆旁坐着,秦墨他们没有问阿珂跟那怪人说了什么,阿珂也没有给他们说,自己等人与怪人的厮杀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若是树林边再没有那些黑衣人的尸体,那就更能让秦墨他们信服自己的想法。
晚霞也从天边散了过来,空气有些微凉了,还好有这堆火帮秦墨他们维持温暖。
在这安静温馨的时候,那怪人朝着莫语问起了话。
“敢问小先生,我那夫人现在在哪里”。
莫语对怪人说:“方前辈,我也是江湖中人,你叫我小莫吧,莫小友也可以”。
那个被莫语称呼方前辈的人,被莫语口中那个江湖中人扣动了心弦。
突然他大笑了起来,众人都以为他又要发疯,只有阿珂没动。
秦墨看见那个被莫语叫做方前辈的人,他大笑着,仿佛很开心,直到秦墨看见那人的眼睛里涌起了泪花时,才明白那人笑的是自己的悲伤,只是他不能哭而已,只能笑着发泄自己的悲伤。
那怪人向众人说道:“我曾经为我是一名江湖中人感到自豪,我敢杀这世间不去除的恶人,敢管这世间不去管的不平事,我可以快马纵横在这山水之间,我可以美人在怀美酒在杯,我可以快意恩仇,我可以做的事情太多”。
“可是江湖从来只是一个少年人的梦,后来梦醒了,才明白真正的江湖还是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肮脏事”。
“江湖人的结局有几个人是好的,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后来我被人算计,到头来还不是大梦一场,荒废了大好年华”。
莫语对这男人的话,既不赞美也不反驳,因为莫语知道每个人的江湖都是不同的,他的悲惨只是让自己有所借鉴而已。
秦墨看着那男子恢复了平静,莫语才开始说起了他的话。
“你当年带着自己的堂弟一起去了一个地方,那本是秦国江湖中的大事,大家在推选江湖首领,可是不知为何,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一人逃了出来”。
那怪人疑惑的问:“是谁”。
莫雨并没有回答那怪人,只是问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怪人此刻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等了一会才开始说。
“那天我带着堂弟去了之后,过了不久就感觉不对,来时在门外喝的接风酒有问题”。
“随后有人说酒里有迷药,然后整个府里都乱了,大家都开始乱杀人,谁也不相信谁”。
莫语问:“后来呢”。
那怪人说:“我背后被人刺了一剑就晕了过去”。
莫语说:“这些我都知道,我想问的是”。
“昏迷后你去那里了”。
“或者说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在那里”。
秦墨看那怪人好像想起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身体颤抖着,仿佛不想去回忆。
秦墨倒是有些好奇了,是什么能让这个怪人那么害怕。
那怪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就是不愿说出来,好像说出一个字,就能被吓死一样。
这时候秦墨看到阿珂动了,阿珂把手放到了那怪人的肩膀上,那人才开始不再哆嗦,好像阿珂的触碰给了他很大的勇气一样。
秦墨看见阿珂说了句话,那人就开始说了起来,随后秦墨彻底被那人的说辞吓到了。
阿珂拍了拍那怪人的肩膀说着:“说吧,憋在心里太久会疯的”。
那怪人仿佛什么都不怕了,对秦墨等人说道。
“我天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个人就醒的,那人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清他的脸”。
“他对我说,他叫鬼医让我别害怕”。
秦墨听到这句。头皮都发麻了,立刻询问那怪人。
“你刚刚说的是谁,在说一遍”。
那怪人又仔细的想了下才继续开始往下说。
“没错,他就叫鬼医,小鬼的鬼,医药的医,他说他是给幽冥地府看病的医生”。
秦墨仿佛有些害怕,朝着拓跋凉身上靠了过去,拓跋凉以为秦墨是太冷了,才朝自己靠了过来,也没有在意秦墨的举动。
而怪人继续说着自己的经历。
“那人医治好了我,随后他说这里是冥界,我那时候根本不信”。
“我以为他是个疯子,就没有理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放在了床上,随后就往出走”。
“那个叫鬼医的老者也没有拦着我,他看着我走出了门口,他就笑了”。
“我刚听见他笑,想到这有什么好笑的,可是我看见我迈出去的那条右腿,瞬间在消散着,先是衣服,随后是皮肤,在皮肤消散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被人剥皮的痛感”。
“在我把腿缩进来的时候,腿上只剩下骨头和几根大腿筋了,上面搭着几块肉”。
那怪人说着还拉着自己的右腿。
拓跋凉起先还以为这个人是看大家的没事,故意和莫语搭配着讲故事呢。
可是在他看见那怪人卷起裤腿,直接卷到了大腿肚子那。
拓跋凉看到了那怪人小腿肚子上的皮肤居然是血红色的,瞬间拓跋凉抱起了身旁的秦墨。
秦墨在拓跋凉抱住自己的瞬间就喊了起来,这一喊拓跋凉就更怕了,也跟着喊了起来。
他们喊了好久,看大家都看着他们两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拓跋凉在地上抓起一只蚂蚁说:“我只是被蚂蚁咬了,并不是被吓的”。
秦墨也为自己的害怕找理由,对着大家说道:“这蚂蚁就是刚刚咬我的那只”。
秦墨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知道蚂蚁咬人是不疼的,可是看大家都没有继续看他们两个了。
因为他们都在等着那方姓怪人继续往下讲。
那方姓怪人也继续给大家讲:“后来那叫鬼医的老者,就给我治好了腿伤,给我腿上也移植了一层皮”。
“再后来他让我给他当一百年的勾魂使者,就算付了他的药费”。
“鬼医还说不用担心自己的寿命不够,他想要让谁活着,怎么活着,谁也不能阻止”。
“我说我还有夫人和孩子在等我,给他当不了一百年的勾魂使者,鬼医想想还有三个人等我,他说把我夫人和孩子生命延长一百年他就有点不划算了,就让我给他干了十年”。
“我最后问他为什么要选我,鬼医说”。
那怪人还没说鬼医选他的原因呢,阿珂就说话了。
“我愿意”。
那方姓怪人也笑了,他也没说阿珂说的对,也没说阿珂说的不对。
莫语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是勾魂使者”。
方姓怪人说:“就是帮他杀人”。
秦墨问道:“就这么简单”。
方姓怪人也重复了秦墨的话:“就这么简单”。
听完方姓怪人的这些话,莫语说道:“你夫人跟刺你的那个人走了,孩子确实是你和你夫人的孩子,但是也被他们带走了,你的家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全府上下都被杀了,整个府都让烧了”。
秦墨问方姓男子:“那天刺你的人是谁”。
方形男子愤怒的说道:“我堂弟,方正”。
秦墨懂了。能近身把兵器刺进他背后的人,一定是他最放心的人,而往往这种人的背叛最是让人愤怒。
随后方姓男子问莫语:“我夫人现在在哪里”。
莫语劝到:“何必呢,看了之后岂不是更伤心”。
方姓男子笑道:“我方明做事,就是讲究个正大光明,问心无愧,你只需要告诉我就好”。
莫语没有说在哪里,只说到:“在那个她曾经想让你带她去的地方,可是你一直都没带她去”。
秦墨看见,那个叫方明的人想了想,随后眼睛发亮,秦墨就知道,方明此刻知道他夫人在哪里了。
随后起身就准备走。
秦墨此时问道:“要去那里”。
那人答非所问,只是背对着众人,话说完就走远了。
“我自地狱来,要做人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