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虽然都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可是这么残忍血腥的场面还是令人发指。
这是什么人手段这么冷酷?
小白走过去一看,正是第一对离开的情侣,“怎么只有这个姑娘?那小伙子呢?”
经小白这么一说,大家都发现了,那个健壮的小伙子不见了。
他哪里去了?难道是他杀了这女孩子?不可能吧,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再说他们那两厢情愿的情景大家都看见了,怎么可能转眼就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弄死自己亲自挑选的新婚妻子呢?
没一会,寨里的长老和村长也赶来了。一些村民也纷纷过来了。
小白见人越来越多,走过去脱下了自己的衫子,盖到了那受害的姑娘身上。
村民们看到满地的鲜血和隐隐散落的肉屑,好几个忍耐力不行的已经捂着嘴开始呕吐了。
那女孩子的父母也赶来了。那母亲一见女儿的尸首,楞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天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过去趴在那半截半截的身子上“儿”一声“肉”一声的喊起来。
那老父亲就傻傻的现在一边,手足无措。
长老柱着一根法杖,走到人群正中,举起法杖挥了挥,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父老乡亲!稍安勿躁!今晚篝火晚会,原本是本寨一年一度,青年男女自由结合为本寨开枝散叶的大喜日子。小慧和阿南这一对自己选中的年轻夫妇,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惨事,实在令人可惊可叹!我和村长一定会彻查此事!不会让无辜的人蒙冤,也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长老说完,往旁边退了退,让村长站在了自己刚才的位置,村长不像长老那样慷慨激昂,只是清了清嗓子道,”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所以今晚在场的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都不要离开寨子,我们不会错怪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凶手。“
虽然村长没有拉高嗓门说什么激愤的话,却字字掷地有声,让人不由得信服他。
”小慧死了,阿南失踪了,不管怎么样,阿南的嫌疑最大,可是他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也只能先把阿南的父母扣下,等到找到阿南再说。“村长继续说道。
”不!不!我们阿南从小就善良诚实,他和小慧也早就两情相悦,小慧绝对不会是他杀害的!“阿南的父亲听到了村长的话,辩解起来。
这边已经有几个村长和长老带来的壮汉走过来扣住了他,他挣扎着,阿南的母亲在一旁默默留着眼泪,“阿南啊,我的阿南啊!你跑哪儿去了?你快回来跟大家说,小慧不是你害得啊!你不是从小就喜欢小慧,一直说一定要娶到她么?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你快回来,很大家说,不是你干的啊!”那妇女哭一声,说一声,在这样夜深露重的夜晚,听起来比死去了女儿的小慧母亲哭的还要凄惨。
人群听了这样泣血的哭啼,不由得觉得阵阵寒意涌向脊椎,就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阿南的母亲一头撞向了旁边的一块巨石,用力太猛烈,头上成股的向下淌着好几条血流,在朦胧的月光下看起来既诡异又恐怖。
长老连忙走过去,说道,“阿南娘,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断定阿南是凶手,只是让你们老两口暂时去祠堂,以示阿南的清白,等他回来了,查清楚了就什么事都没了!这样做只是为了给小慧父母一个交代啊。”
阿南母亲气若游丝的说道,“我们阿南不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的。我相信他。我不能让你们扣住,让他蒙羞,只有一死以示他的清白。我的阿南……不会……”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头就重重的偏向了一边。
长老探了探她的鼻息,“死了。”
长老的话还没落音,村长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同样想撞上那块石头的阿南的父亲。
他走到长老身边,在长老耳边低语几句,便着人带着阿南的父亲一起走了。只剩下几个人在处理惨死的少女——小慧的两段尸体,和触石而亡的阿南母亲。
众人都十分纳罕,难道真的有冤情?如果没有,那阿南的母亲这么宁死不屈,是为了帮阿南替小慧偿命吗?
那两具尸体就这样并排躺在那里,盖着一层薄薄的白布,在深夜里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可儿抓着小白的衣服说道,“小白,我们快走吧,好可怕,我看了只想吐。”刚说着,可儿就又忍不住吐了一堆,几乎晚上吃进去的食物通通吐了出来。
“走吧,白夫人怀着身孕,见不得这些,我们留在这里也看不出什么道理来,还是先回去,明日再计较。”周爽淡淡道。
黄娇娇突然笑嘻嘻的说道,“啊呀,周爽,我怎么觉得你比小白还关心可儿呢?倒好像你是个要做父亲的人一样。哈哈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娇娇只是调侃周爽几句,可是周爽,小白,可儿心中各怀鬼胎,全都沉了脸不作声了。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尴尬起来。娇娇还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嘟哝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连个小玩笑也开不起。”
大家各自怀着心事回到了住处。
小白伺候可儿洗漱了躺倒。可儿问到,“小白,你说是什么人这么残忍,居然这样这样……这样害死一个无辜的少女,晚上我还见她在篝火旁跳着那样好看的舞蹈,所有女孩子里就数她最漂亮,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真的会是抱走她的那个青年吗?”
“你不要想这些了,不关我们的事,管她是谁害得呢。你就好好养胎,别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小白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
”可是,可是为什么每次这样的事都发生在我们眼前?会不会又是周素心?“提到周素心,可儿的眼神里透出恐惧。
”不是她,不是她,她的追踪符被我破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叫朱儿留意,没有人跟踪我们,只是巧合罢了。可能那个小慧和阿南,一起得罪了什么人。正好被我们碰到了。你不要想的太多。“
听小白这样说,可儿烦躁的心稍稍安静了下来,握着小白的手,她渐渐的入睡了。
小白在思考着小慧的死,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这样的手段,只有他们会做的出来。这里又是南疆,正是他们的地盘。
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女,会因为什么事招惹到他们?还有那个阿南,他哪里去了?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只是阿南蓄意杀害了小慧?那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歹毒的手法呢?
有太多疑点和矛盾之处,小白必须弄清楚,他给可儿点了一柱安睡香,叫来了朱儿,让她好生看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可儿,并且做了一个结界把可儿保护起来,自己才悄悄离开了。
本来他想叫上周爽一起,毕竟他心思缜密,为人老成,带上他也许会发现更多可是晚上黄娇娇开的那个玩笑让他很不爽,所以他决定自己一个人行动。
当小白再次来到那片树林的时候,树林里再没有情侣们结合的****,只残留着浓重的血腥味,那两具尸体都已经被抬走,可是还有斑斑血迹留在地上,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小白往林子深处走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就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了不对劲,旁边这条路被人做过手脚,普通人走在里面会打转,永远走不出来,小白看了看,便往更深处走去。
越走越发现了蹊跷。这条路一开始是干燥的,却越来越泥泞,最后居然水都漫过了小白的脚面。最后在好几个拐弯之后,剥开层层的野草,小白看到了一大片水域。他的心沉了下来,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往旁边望去,突然听到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小白移过去一看,居然是那个失踪的青年阿南。
他被绑住了四肢,嘴巴里塞满了烂泥,浑身都是伤口,固定在一个高高的木桩上。正在苦苦的挣扎着。
小白过去松开了他的绳索,把他从木桩上解救下来,扣去了他嘴巴里的烂泥,着急的问他,“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阿南迟钝的看了看小白,呆呆的眼神,只是哼哼以显示他的痛苦,并不答话。
“小慧是谁杀的!”小白大声继续问到。
听到“小慧”两个字,阿南原本无神的眼睛露出了一丝丝温柔,忽的透出了无限的恐惧。他惊慌的左右摆动起来,发出了困兽一样的呼声,“小慧~~小~~慧~~杀,撕!“
小白看到他脖子皮肤下蠕动的一条黑影,知道他是被下了巫蛊了————南疆最神秘最厉害的法术。除非下蛊的人来解蛊,要不阿南会这样一直疯傻下去,只听下蛊人的控制。小白皱了皱眉。
就在小白在沉思这件事的缘由时,他感到身后有一群人蟋蟋邃邃的走了过来,他不由得一转身。
”嗨,你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