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边有一个同样全身黑衣的年轻男子,这男子身材中等,并不算高大。男女两人黑衣上的标识却完全不同,女子是死人骷髅头,代表的是尸鬼之巫道,男子的却似是某一种兽爪模样标识,不知代表的什么象征意义。
“典满,你说你们摸金校尉营在此处琅琊山深处探得一处汉代当世的琅琊王刘乐大墓,可是确有其事?那还真是难得了,没想到在这种山贼穷寇聚啸,偏僻荒凉突兀山地还有琅琊王这样的皇室贵胄葬墓于此,并能得以长久保全如此大墓,没被盗掘,堪称是奇迹了,”那黑衣女子忽然正色对身侧同样全身黑衣的年轻男子说话。
“张宁道主,你难道还信不过在下的话?在下的整营军士现在全部都在围守和开掘深山那处琅琊王大墓,我是怕深山密林之中,地下暗不见天日的大墓乍然挖掘开后,里面有群尸乍起,或者怨魂幽鬼作祟,伤我士卒,为了保险起见,烦请你一并去捉鬼收魂,破那墓中恶咒,然后可尽取其中金珠美玉,全部财宝,这在丞相面前可是天大的功劳一件,你我在丞相麾下合作已久,为何相互之间还不能建立起来真正的信任呢?”典满目光灼灼,又有些哀怨的语气对张宁说道。
云霄观其形听其言,已经知道这两个人是何方神圣了,年轻男子是曹操手下的摸金校尉中郎将典满,曹操手下已故前贴身护卫都尉典韦的儿子,和张绣宛城之战,典韦为拼死保护曹操而陨落。
典满黑衣上的兽爪标记,估计就是穿山甲的爪子,穿山甲爪子正是摸金校尉符,摸金校尉营的人,人人脖子上都要挂一枚,作为一种护身符和身份的寓意和象征。
另一女子叫张宁,想来就是已故黄巾领袖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幸存的女儿了。
张角《太平要术》原本主流要旨是太平道,只是其中也有操尸控鬼的完整尸巫术偏门秘法要诀,张宁继承其父的衣钵,学全了这巫尸秘术,建立了巫鬼道,广收门徒,在暗中秘密的也小有起色,树立起了不小的声势。
巫鬼道其实说白了,就是炼制尸兵,操控傀儡,用于自保和对敌作战的术法手段,当然也还能够安魂收鬼,同时给人种尸蛊,把活人也可以转化为自己的尸兵傀儡,很是邪乎,与其说是巫鬼道,还不如说是巫尸道来得还更贴切些。
“你说的有道理,墓中肯定有保存得法的王爷、王妃或者陪葬者的各种陈年旧尸,经过无数年月酝酿,已经变异成了僵尸,更凝聚有恐怖的尸气和凶煞,省去我无数苦功,可收集其中无数尸中蛊物,并将古尸炼制成强横尸王,与新死之人的尸体不可同日而语,”张宁神色狰狞如女中恶鬼,阴恻恻的尖厉说道。
云霄听了她突然变换的难闻女声,都感觉心酸牙软,极是难受。
那典满却是不以为意,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张宁的狞恶,只是继续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干完了这一票好早归丞相军中,去丞相面前邀功。”
“你前面带路,我们马上启程前往,”张宁点了点头,阴深深的说道。
两人出了城主府,就有两人亲信各牵来一匹雄壮的大宛良马,交付到两人手中,两人各自上马,典满却只有数个手下亲信随行在他鞍前马后,张宁也带有数个随行弟子,云霄暗中观察发现都是玩家新人类,却是城中大半尸兵都自动集结跟随在了她身后,只有极小部分仍留在莒城中守备。
这一行怪异的组合,出了北城门,一路往琅琊山不紧不慢的行来。
云霄乘坐朱雀飞行在高空云层之中,吊在这大队人马之后,一路跟踪而来,要一窥究竟,这伙人正在玩什么花样。
琅琊山虽及不得泰山险峻高耸,却也地势突兀,山石嶙峋,山石山凹之间郁郁葱葱,林深草密,非常幽深,荒芜人迹。
这大队人马上山之后,便寻入了密林山峦深处。
果然在一处如脸盘一样地势的低矮山巅之中,有数千黑衣人聚集其中,在忙碌的掘挖,进行开山移土。
这是一个抱元守缺,望山出月,仰首苍天的风水格局,寓意死后的人一心向往天国,就会最终找到上天之路,御风飞升仙界。
能霸占如此庞大地形,拥有如此格局气势的墓葬者,想来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不是皇室贵族也会是一方豪强。
“挖过夯土层,要掘开地宫了吗?要小心墓室顶部暗伏见风即着的火油和呼入即亡的毒气,墓室还有水银蒸发的雾障和碰撞便连锁触发的歹毒连弩机关,这是汉室的刘姓王室墓,里面的防掘防盗措施一定很严密,”典满带张宁大队人马一达到被挖掘开的墓坑边缘,便高声朝在墓地工作的自己三千余众属下喊话。
看到这种场面,也可以看出,此时的摸金校尉才刚刚开创建立,后世那一全套的手艺还并不建全和完善,还在原始的全面开掘,彻底破坏整座大墓蛮干阶段。
这掘死人墓,打扰死者安息,总也是破坏和谐,有损阴德。但不管是此时,或后世的摸金校尉,其性质和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发死人财,拿死人的钱财去现实开销。
“这个墓葬现在窥探出端睨了吗?是不是琅琊王和王妃的合葬墓?看这气势格局,规模也不算小哇,里面财物一定不会少,又能好好给曹丞相补贴一番军队物资和赏钱消耗了,”张宁伸长了雪白的脖颈,张望墓坑内的情况,随意的对典满说道。
“你有发现这墓中有什么异常吗?比喻极其歹毒凶煞的诅咒,幽闭墓室中的阴煞恶鬼,发生尸变的凶戾僵尸王……对于这些,我们自己人几乎没有办法完全消除隐患,还得借重你这个巫鬼道主来帮忙解决,我不忍心我的弟兄们为挖墓开棺这样的事情都有伤亡损耗,”典满反问起了张宁,甚有爱惜属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