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才刚刚醒,你呀,还是让他快放开让他多休息会,我熬了醒神汤,喏,喂给他喝吧。”一靛色衣裙之女子端着汤碗走来,又将端盘递给慕宁,慕星河示意放心接过,慕宁端过去凑到鼻尖闻了闻,苏祁即便很虚弱还打趣道:“怎么,味道如何?”慕宁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还,还不错,我喂你喝。”苏祁乖巧张口。
“躺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吧,”慕宁收起空碗关切说道,又瞧了瞧其余三人,“大家也都饿了吧,我去煮些吃的。”方才的靛衣女子过来笑道:“我帮你一起,”她看起来真可亲,“对了,你没见过我,我是月溪,你好。”“你好,我是慕宁。”
情海与苏祁一盘棋的功夫,伙房便升起腾腾热气,慕星河过去端出一盘盘美味。
“你们有口福了,宁儿的手艺极好,”苏祁从棋桌起身和一群人坐在饭桌边,“苏某有幸品尝过一次便终生难忘。”“哦,有这么好?我来尝尝,”慕星河听他这样说第一个夹了一筷子菜入口,“嗯,的确可以,色香味俱全,回味无穷。”接着被夸了一圈,夸得慕宁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饭毕,一群人坐在情海花圃的大秋千上侃天侃地,说到情海和月溪的故事。
“高人对月溪姐姐真好,可姐姐为什么要跑掉呢,”慕宁听着听着就感叹起来,又转头问情海,“对了,那天我们去神界我去了鸢岚门你去哪了?”“自然去寻小月溪了。”情海说着看向月溪,表情一脸宠溺,月溪却一直跟慕宁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似乎在有意躲闪他。情海似乎想到什么:“对了,慕小宁别一口一个高人了,还有小月溪,本君有名字。”“那叫什么?”慕宁和月溪同时问,月溪笑言:“你那也算名字,情海,提起来都不晓得是说这片海域还是你。”情海凑到她身侧:“那你说,该叫什么?”突然近距离月溪又有些手足无措,努力压住自己狂热躁动的心:“你的存在是为了管理这片海,情海水,忘兮忆兮梦兮念兮,而你不应沉沦于此,叫无心吧。”
“无,心……”情海仿佛知道自己的心意终将石沉大海,默然坐回原位,安静听其余人聊天,慕星河安慰性地拍了拍他左肩。
几人一直聊到很晚,本来挺正常的场面,一聊到情海与月溪的事月溪就刻意回避,后来几人也闭口不谈了。
次日晨起,“月溪姐姐不见了!”慕宁想喊她起来看慕星河教她神界术法顺便当助教,可是怎么也敲不开门,蛮力闯入才发现人根本不在屋子里便着急喊来其他人。“她会不会不想跟情海哥哥一起又跑了?”此时几人毫无头绪,慕宁瞎猜道。“应该不会,上次离开后就被天界的人抓走,这次……感觉不妙,走,去天界。”慕星河冷静分析后用力摇晃情海,此刻的情海用失魂落魄形容不为过:“她又走了,她就那么讨厌我吗?”慕宁端起一杯冷水泼在他脸上,情海瞬间清醒,一挥大袖朝天际飞去,几人紧跟着过去。
九重天傲世殿上,诸神又在批判月溪,情海单刀直入一路打进来,不留任何情面。“海神,你不好好在下界待着上来做什么,信不信本君治你个擅离职守之罪!”天君怒喝。“呵,”情海讥笑,“你们几次三番带走本君的人我还不能发火了?”情海之神是下界唯一的神,地位等同天君,故也自称本君。“谁?这里哪有你的人,莫不是这个月溪小仙,她违反了天规,我们不能处罚她?”情海看了眼不问时态埋头抠指甲的月溪,默默叹道:“请问她犯了哪一条规矩,严重到要贬为庶民,如果是烟城,那次我出来阻止过了,没有大伤亡,她也赎过罪,我认为不必再提。”说着便要带走月溪。“呵,既然你来了,那你说说她被风神逐出门后是不是一直久居你的神府,这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该有的事情?我天界何其注重名誉,这还不算犯错?”一个白发白眉白胡老头列出所谓罪状,看着仙风道骨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情海笑了,他才懒得跟这些蠢人解释,只是有关她的清誉,便出来说了几句。“你为她说话,你看她有反应么,我看说不定是你舔着脸强迫地人家,不过你是海神,想怎样就怎样,还是要怪罪她的。”“荒谬!”情海怒道,周身的气场散发开来,“我今日便要带走月溪,你们若是阻拦,上一个杀一个。”诸神已经准备好随时动手,只等天君一声令下。
“哈哈哈~这就是天天讲大道理的天界,如今逼迫一个小女子算什么英雄。”慕星河大步走来,慕宁苏祁也在。“若不是风神狠心将她赶出去,情海会出于怜悯庇护?至于有没有发生你们说的毁声誉之事,你们也不能确定吧?”天君看见慕星河一阵头疼,扶额道:“小魔头,你怎么又来了,我看你真是老毛病犯了又出来管别人闲事了。”慕星河笑答:“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我,再说我那么久不来这傲世殿你们就不想我?这次来还是因为吾徒,不然看不到也不会管。”慕宁低声呢喃:“白叔以前很喜欢管闲事么?”又想到跟他认识的原因便了然。
天君解释道:“其实不止关乎天界声誉,这个月溪小仙身上有太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