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张照片,还有节日的一些视频,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画面美好得耀眼。
顾锦胸口闷得快喘不过气来,眼前的一张张、一帧帧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的如同残缺的碎片,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记忆。
她到底是谁啊。
阿砚说她早年父母双亡,是家中独女,可眼前的照片,那真真切切的是她。
所以……
那个她朝夕相处,体贴入微,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是在对她说谎?
傅承川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两个红本本,还带着些暖意,他一直放在左心的位置上。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傅承川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顾锦颤抖着接过,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顷刻之间,潸然落下,滚烫泪珠划过脸颊,滴在薄被上,开出一朵朵花来。
那是她啊……
穿着白衬衫,笑靥如花,满眼发自内心的笑容,在眼角蔓延开来。
“不是的,不是的!”顾锦歇斯底里。
胸口起伏不定,那不可遏制的悲伤情绪,似要将她吞噬一般,让她在痛苦不堪中备受煎熬。
傅承川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用力的搂紧她颤抖着的身子,因为担心,紧锁着的眉头一刻也未舒展过。
他放低自己的声音,缓缓道:“会好的,你会想起了一切。”
他的声音是极致的温柔,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花开了冰天雪地。
“傅总、顾总!”门外的男生激动道:“心理师来了!”
顾臻陡然起身,大步走向门外。
客厅里,那位心理师和庄园主人在侃侃而谈。他举手投足间,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说话张弛有度,一看便知是位博学多才的成功人士。
顾锦哭累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傅承川安顿好人,便出来卧室。
心理师率先注意到了他,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含笑道:“傅总,久仰。”
傅承川微微颔首。
“直接说正题吧。”
心理师:“没问题。”
……
“老板,人找到了,在南先生的庄园里,顾臻来了,连同那个姓傅的。”阿昊说。
裴砚冷笑,锐利眸光,彻骨的寒凉。“傅承川胆子挺大,可惜就是太蠢了。”
只要他不开口,没人能轻易走的出这被他只手遮天的金三角。
“那接下来……?”阿昊问。
“把南先生的庄园包围住,我的宝贝不可以受伤,其他人嘛……”裴砚停顿片刻,眸光暗了暗:“看你们发挥了。”
话音刚落,他又接着道:“谁杀了傅承川,谁今后就掌管第四区的业务。”
那便是直接荣升为大毒枭的副手了,很诱人。一干人听了,都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准备着。
“记住,我只要我的宝贝无恙,伤着她……那就问问你们,是准备剁手还是抹脖子了。”
那森冷的语气,泛着幽幽寒意。
裴砚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枪,在黑暗里,它发出冰冷的光芒,如那双桃花眸的光芒一般冷酷。
一切都将在今夜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