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倜一句又一句想要得到确认的话，她其实不太清楚她要作何反应。
她要离开了。
需要告别吧。
可是没人知道，她在每一世消失的时候，消失的不仅是她这个人，连带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痕迹，以及所有知晓她这个人的记忆，一块跟着消失。
也就是说，即使轮回了两千多年，她的存在毫无意义，一直都是空白，无一人记住她。
就像是孤魂野鬼，她清晰地经历每一世，又清醒地被每一世抛弃。
嗯……是天道理解的抛弃。
从江倜的怀里抬起头，她舔了舔略略泛干的唇，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不过二十几厘米的距离，两个人的眼底都是彼此的倒影。
若是对比起容貌，江倜的模样和长暮真身容貌仍是差得很多，唯有那双眼睛的神态相差无几。
她最爱看他的眼睛，深邃又温沉，酝着强大的吸引力，令人忍不住地想要就此沦陷。
说来，她有两千多年没有看见长暮的脸。
若要说三界第一好看，当之无愧神主长暮。
从未见过宋杳杳有如此炙热坦露的目光，江倜心神异动，喉结滚动，有种想亲的冲动。
但他克制着，压低头靠近她，低喃：“杳杳。”
“嗯?”
“你是不是想亲我？”
“是。”
宋杳杳应得极快，江倜反倒有些不自适，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孩已经把搂着他腰的手移到他后颈，使力向下一拽，她踮起脚吻住他。
棕眸眼底亮色闪过。
轻轻柔柔地啃吻，很快被江倜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缠吻终了，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
江倜以为他该是欣喜的。
明明温香软玉在怀，越是真实，却越有种恍惚感。
好像会有不可控的事情即将发生。
搂紧宋杳杳，他没有表现出来这渐渐放大的不安。
“杳杳的生日，要到了。”江倜扯了个话题，他的大衣兜里，有一个戒指盒，盒子里他们的婚戒。
这个婚戒，江倜去年就已经定制好了，是他亲自把关的设计。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江倜。”宋杳杳手掌抵在他的胸前，隔开了些距离，“哎哟呢？”
突然提到这只猫，江倜才想起俩人最近都没怎么见到它。
“交予严胧照看着。”
“嗯。”宋杳杳不知道自己在小世界的消失，会不会影响到哎哟。
毕竟哎哟不是一般的猫。
它是长暮的神兽，长暮当年出事之后，这只神兽的踪迹便不得寻匿，再见到，就是这一世。
它的本体也是一只猫，说是猫，也只是与猫有些相似，本体的毛色比现在更加剔透纯粹。
所以宋杳杳想着，是不是这一世因为她遇到了长暮，这只神兽也出现了。
正想着，江倜见到宋杳杳又走神了，他神情略为不满，这小呆子想一只猫都能如此出神？
“嘶……”
一阵轻微的刺痛，白皙纤细的脖颈赫然出现一排整齐的牙印。
宋杳杳没想到，江倜这会儿会突然扒开她的领口，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看向江倜，后者勾着笑意，重新将人纳入怀里：“杳杳只能想我，不能想别人。”
对于江倜的逻辑，宋杳杳只觉得疑惑，“为什么？”
“因为杳杳喜欢我。”某男人大言不惭。
宋杳杳：“……”
好吧，确实是。
“杳杳。”江倜再次搂紧人，“以后要对我热情点。”
话音刚落，宋杳杳心中响起一道声音。
“您在这一世的时间剩下一分钟，现在开始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