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急匆匆下了阁楼,与黎子纾撞了个正着,两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刻意的假装视而不见,擦肩而过的时候,珠儿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分明不是那么爱,为什么那么痛。”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珠儿走得更快了,到了桐月明房间,更是连门都没敲,直接冲进去了。
“我遇见我主人了!”
“我刚刚也感觉到宅院里有一丝异动。”
“我需要你帮我寻人。”说着,珠儿把装着狐狸毛和符纸的匣子给了桐月明,这盒子细看,花纹极其精美,上面刻着天宫景象,确实不是人间之物。
桐月明打开匣子,他先是拿起符纸,“这并不是我们桐氏一族的符文,像是仙家的,写这符文的人应该是上界仙家,我还没有这修为破解。”
珠儿听了心里颇急,就问:“那这狐狸毛呢?”
桐月明便拿起狐狸毛,只看了一眼便说,“这位前辈怕是消失在了蓬莱岛,而且她触犯族规,已经被驱出族梦,怕是不好找。”
“总能找到她的。”
“如此,你可能是要吃些苦头。”
“不怕,这是答应别人的事情,既然是人,那就要言出必行。”
午夜时分,忽然起了雾,遮星闭月,透着一股寒气,珠儿躺着,半睡半醒,隐隐觉得有个重物压着被子。
“是你唤我来的……”一个尖利的声音从杯子外头传过来。
珠儿刚想睁眼,却想起了桐月明的叮嘱,别睁开眼也别动,只需在心里靠意念传话。
“我要寻一只狐狸。”
“你想的狐狸,已坠深海,但一息尚存,我将剜去你心上一角,若是你遇到她,便有痛觉。”
“你剜吧!剜走我不想留的那一块!”
待到黎明时,珠儿只因没睡足觉得头疼,其它的倒也没啥,但桐月明告知她,这是一些散魂,因其三界不留,故而无处不在,知道的也最多,他们无人供奉,无法觅食,只能靠人心存活,所以便用他们所得的信息换取人心,在交谈时切不可动,也不可睁眼,否则邪体入侵,便难以驱逐。
三界之内,诡异之事甚多。
珠儿摸了摸心,没有被剜去心的痛苦,反而觉得轻松一点,笑得也更洒脱,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她。
早上,梳洗之后,下楼再见到黎子纾,竟然不觉得为难,她冲着黎子纾洒脱一笑,反倒令黎子纾不知所措。
早饭时,珠儿再细细看来黎子纾,发觉他也不过如此,之前真是猪油蒙了心,何苦如此痴狂。
“黎子纾。”两人冷战数日,珠儿这一声叫得突兀,“我们以后就像朋友那样处着吧!今天一早我仔细想了想,发觉咋俩其实都不了解对方,以往是我执念太深,可今天忽然释然了,”珠儿摸了自己的胸口,真觉得轻松了不少,“做朋友吧!彼此都轻松!”
“你好,我叫珠儿。”
“你好,我叫黎子纾。”
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餐桌上白合叶也有些看不懂,但想着珠儿心思多变,或许是觉得僵着不好,主动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只有桐月明知道,珠儿是真的放下了,因为她被剜走的部分,是爱。
不过,珠儿的轻松只是一时的,没多久珠儿便觉得心如刀绞,脸色发白,黎子纾一看情况不对,忙问:“你怎么了?”
“莫不是她出现了,我的心……”珠儿都来不及说完,便痛到昏厥了。
“怎么回事,桐月明?”
桐月明掐指盘算,许家宅院又传出异动,两人安置好珠儿后,便朝异动走去,不知不觉便来到阁楼处。
看着阁楼布景,黎子纾问道:“这就是珠儿主人消失的地方。”
“是,不过我探究了许久,始终找不到怪异所在。”
黎子纾警觉的查看了周围,说:“听说她是一个人上了阁楼,被发现时已经昏迷不醒了!”
“嗯,”桐月明点头说,“按照珠儿的说法,许含珠应是上楼碰了匣子,触动阵法,魂魄才被迫离开身体。”
黎子纾第一次来阁楼,阁楼随被重新整修过,但是他闭着眼睛,似乎也能从挪动的痕迹瞧到原先的一些模样。
“怎么样?”
黎子纾往前走了几步,在墙壁角落发现了一处抓痕,“这地上的刮痕,是许含珠抓的吗?”
“我一直用法术找人,竟忘了用人的方式找人。”桐月明笔画这抓痕,这痕迹向靠着墙壁不过几厘米,看着许含珠像是被慢慢吸入墙体挣扎所致,但这又太匪夷所思了,若是魂魄被吸入是可以理解,整个躯体被吸入总觉得不应该。
“这抓痕还是单边的,另一只手应该是被人抓着的,当时阁楼上并不是只有许含珠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许含珠说谎了。”
“你这么一说,也是对的。”桐月明不得不重新认识眼前这个邋遢男人,当他动脑子的时候,还真有些不一样。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是我见多了怪异的事情,不然这种抓痕,我怎么也想不通是怎么抓的。”
“可许含珠为什么说谎?”
“这个阁楼应该还有秘密,也许我们应该找一下许贺莘,打听下许家所谓的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