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余生亦有你
“傻子？”赵冰心惊讶的张开嘴，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吴杰。
“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呢？”赵冰心说着这句话，然后再转回来说：“看来是找到喜欢的人了？”
“你果然很聪明，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分析出问题，结果还能找出处理的步骤，这是我所渴望的。可是女人太聪明反而让人心生畏惧，适当的装傻才是女人该做的事情，你可懂？”吴杰不以为然的回击道。
赵冰心不敢相信，眼前的吴杰仿佛换了一个人般，与之前的判若两人，傻这种事情真的是他该做的吗？
“我们是朋友，仅仅是朋友。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觉得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搭档。至于其他的事情正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注定我们是陌生人。”吴杰淡淡道，至于赵冰心会怎么想那是她的事情，现在只想把话都说完然后去见一个人。
“好，你自己认为就对了！只要我们是朋友就好。”赵冰心叹了一口气，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已经不想跟吴杰争论些什么了。
“那我先离开了，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吴杰说完站起身转身离开。
“嗯！”赵冰心低头道，静静望着吴杰离开的样子，甚至吴杰到来还没有五分钟的时间就离开了，一阵空无的感觉吞噬全身。颤抖的感觉渗透赵冰心全身，这种虚无的感觉真的难受。
此时赵冰心拨打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号码接通之后，她仅仅冷冷道：“行动吧！”
11月难得的暴雨则已经结束，这吴杰离开学校之后往医院赶，他刚想拨通聂雪手机号码，联想到聂雪现在可能还在休息，所以独自往医院方向赶去。
芯蕊！聂芯蕊！芯蕊！吴杰忽然间发现自己脑海里满是她的影子。
路口斜对面是学校五百米处公交车的站牌，途径一个红绿灯路口，此时正在红灯状态，吴杰停下等候，心里紧握手机，该尝试一下了。
一会儿过去，绿灯亮起来，一辆白色货车突然冲破红灯，直往吴杰方向冲过来，这一次吴杰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逃避，此时他正准备向后面退，白色货车丝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仿佛就是为了他的性命而来。
腥红遍地开花。像极了每一个在生命争艳的符号，这些符号如同命运的齿轮停止转动，一切归于安静，如此静谧的美好，这种美好不容世俗打破，逐渐红色花朵周围开始很多的呼喊声，惊呼声，警笛声…逐渐周围安静下来。
“小姐，任务完成！”赵冰心阅读手机短信后，把手机用力摔烂在地上，手机瞬间破碎。“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不能得到。”赵冰心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整个脸扭曲变形狰狞，若是有相熟之人见到此时的她一定会判若两人。
2020年。
吴杰驾驶车来到与言素约好的咖啡店，吴杰泊好车。整理了一下衣衫领口，眼神中带着一些无奈。
苦笑摇摇头走了进咖啡店，咖啡店依旧那么安静，尤其是晚上的时刻更加让人安心，咖啡店里面的灯光偏橙黄色，这种柔和灯光能够增加人的食欲，暖色打在食物上能让食物更加诱人。
坐落在咖啡店大型落地窗前，一个身穿军绿色大衣，黑瀑布的长发，双手轻轻搅动手中的汤匙。时不时还望着门口，吴杰来到言素面前微笑道：“好久不见，等很久了吗？”
言素望着眼前成熟的吴杰，一时间看呆了。言素心里道，是呀！好久不见了，自从毕业跟他出国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跟大学时代的人联络了。
“好久不见！”言素久久开口说道。
“最近过得还好吧？”言素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好不坏吧，听说你跟他准备结婚了？”吴杰向服务员点了杯咖啡问道。
“嗯！准备今年结婚，对了，这是我的请帖，给你！”言素从旁边的椅子上的包包拿出一封红色的大信封，信封用火漆封好，上面还有一个双喜字。
吴杰接过信封，言素这个时候说到：“到时候跟芯蕊一起来吧，虽然你结婚的时候我没有过去，可我还是很想见见你老婆的。”言素右手轻轻搅动手中的咖啡，却没有喝过一口。
“到时候一定到，时间是什么时候？”
“九月份的时候，在东州酒店9月21日三楼！他带我去试过菜，那里的食物挺不错的。记得你结婚的时候也是在东州酒店？”言素眼眸转动问道。
“嗯，也是三楼。”
言素转动咖啡的手停了下来：“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他就想在东州酒店举行婚宴，没想到临近结局还有这样的缘分。”言素不经意说到，内心有些刺痛，有一瞬间她觉得对不起吴杰。
“谁说不是呢？只是我觉得有缘无分其实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吧。结婚之后还去外国还是回来定居？”
“回来了，他的事业都在国内，我也不能再任性待在外国，这些年他陪我很多时间了，甚至为了陪我还放弃治疗自己部分的事业。”言素低着头说到。
“你们的事情听说不少，看来他是真的改过了，对你越来越好了。那我就放心了。”吴杰喝了一口咖啡，眯着眼睛。
两人其实都知道，在现实面前这很多事情都是不可能的。曾经许许多多的夜晚终将在这一次次的泡沫中消逝。两人没有再说话，静静得把手中的咖啡喝完。
“他来了，我也要走了。”言素起身说到，“吴杰，谢谢那些个日日夜夜我们相遇。梦该醒了，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回去吧。”言素说完离开了咖啡店。
吴杰望向言素离开的背影，眼睛模糊起来，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泪流。他的耳朵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吴杰你一定要醒来，醒来之后我们就开始拍拖，然后结婚生孩子。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好吗…”
另外一个女声则在响起：“他可能醒不来了，医生说他可能成为植物人…”这些声音好像很熟悉，又想不起来，吴杰头脑此刻刺痛开来。
咖啡店服务柜台，两个店员望着吴杰的方向窃窃私语道：“那位先生真奇怪，自己一个人点了两杯咖啡还自己在自言自语，左手还握紧菜单。”
另一个店员：“是呀，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估计生活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失常了吧。”
“咳咳！经理过来了，别说话。”两人没有再说话。
吴杰离开了咖啡店，开车回到聂芯蕊的住院处。病房外面聂雪来回走动，看到吴杰的身影兴奋道：“你终于回来了，快进去陪陪她们母女俩，我先回去了。”
吴杰眼神充满空虚与空无，吴杰望着聂雪说道：“事情都解决了，你放心了吧？我想要的该给我了。”
聂雪忽然呆住了，没想到吴杰突然这样说。聂雪安定心神：“来这边，现在凌晨时分很容易被别人听到的。”聂雪拉着吴杰来到一间杂物间。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吴杰眼神中充满兽欲，他伸手抚摸了聂雪的脸：“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芯蕊知道了会怎么样？”眼前的吴杰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吴杰，你不能这样对待蕊蕊，我们的关系只能偷偷的并且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聂雪激动的摇头道，她知道吴杰现在这个情况是一定要。可绝对不能让聂芯蕊知道，不然真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况且芯蕊菜刚刚生产。
“我现在就要。”吴杰侵略的眼神扫视着聂雪全身。
“好…”聂雪脸红低估道，开始吻向吴杰…
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云雨之欢后…
两人拥抱在一起，聂雪说：“一定不能让芯蕊知道，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吴杰眼神依旧冰冷，没有半点感情说：“其实死真的是一种解脱，只不过很多人连死的选择都没有。我会的，不过你要给我生个孩子。”
“啊！这怎么可以！不行，一定不行！”聂雪惊慌失措道，虽然自己很喜欢孩子，只不过这样做自己怎么交代得清楚。
“不用害怕，我有个办法！”吴杰凑到聂雪耳边说道，聂雪听完点头答应了。
“那我先回去了，好好陪芯蕊。”聂雪矛盾道，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也想吴杰陪自己，但是他不能这样自私。这段感情必须是不能见光的，不能伤害芯蕊。
“嗯，到家给我短信。”吴杰在聂雪额头亲了一下。
“好！”
吴杰眼睛又开始像在咖啡店模糊起来，耳朵响起聂雪的声音，他这次记得是聂雪的声音，奇怪聂雪已经走了，他扫视周围也没有见到任何人，聂雪声音道：“吴杰你快醒醒吧，不然芯蕊再这样下去则坚持不了多久…”
吴杰双手按住脑袋，大脑中传来刺痛，仿佛有一种灵魂分割的感觉。
眼神开始更加空无起来。
吴杰来到聂芯蕊所在的病房，整理好衣物，洗了吧脸。静静地来到聂芯蕊身旁，聂芯蕊闭着眼睛睡着了。很安静，芯蕊一直都对自己很好，是呀！她很好。自己三生有幸能够遇到这样的好老婆。
吴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左手轻轻握住聂芯蕊的右手，亲吻了一下。一阵嘻嘻声音传来。
聂芯蕊醒了：“傻瓜！怎么没有回家休息？累了吧？”聂芯蕊温柔体贴的询问道。
“老婆，辛苦了！我怎么能待在家里，陪着你。晚上孤零零一个人不好。”
“你呀，变得油嘴滑舌的样子。现在我是不是很丑，你会不会不要我了？”聂芯蕊忽然哭了起来，刚生产后的女人总是胡思乱想，处理不好恐怕会得抑郁症。
“不会，我们会一起白头到老的。”吴杰内心一丝波动，抱住芯蕊。
聂芯蕊止住眼泪问道：“刚才妈说你来过接到电话又出去了？”虽然聂芯蕊很相信吴杰，只是她心里有种感觉还是想问清楚。
“去见了言素！她准备结婚了，说请咱俩一起参加她的婚宴，看着还有她的请帖。”吴杰摸了摸口袋，发现那个请帖竟然不见了。
“怎么了？”聂芯蕊疑惑道。
“可能落在车上了。”吴杰翻翻手无奈道。
“好了，你见过我们的女儿没？”
“见过了，白白胖胖的，以后一定像她妈妈一样漂亮。”吴杰眼神向上说到，他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只能随便说说。
“白白胖胖？不是瘦瘦的么？”聂芯蕊内心疑惑道，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刚才都跟言素在一起吗？”聂芯蕊试探性问道，她好像问到一丝丝奇怪的味道，那种气味她跟吴杰一起翻云覆雨之后才会出现的。女人这个时候总是很敏感的。
“嗯，他老公接她回去之后我就赶过来了。”吴杰不慌不忙道，他并不介意聂芯蕊怎么想的。
“嗯，赶紧回家洗洗，身上臭烘烘的。”聂芯蕊失望的眼神一触及过，似乎坚定了要做什么事情。
吴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还有一丝聂雪身上的气味，她不会知晓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吴杰转身离开病房的瞬间，眼睛又开始朦胧起来，耳朵很多吵杂的声音，其中一个女声好像是聂芯蕊的声音：“吴杰，你怎么了？一定要醒来，不要睡了…”
吴杰离开病房后，聂芯蕊从床上爬了下来，朝着楼梯天台的地方走去。
吴杰刚准备踏出医院门口，他的前方掉落白色的物体，顿时血肉模糊。他被吓了一跳，医院里面的值班护士也出来了，他看清楚尸体的脸，他的眼睛睁大不停地睁大，直到整个眼睛都开始生疼，他瘫坐在地上。眼睛此时又模糊起来，眼泪止不住掉落，他捂住头不停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旁边的护士询问：“先生没事吧，我们已经报警了。若是吓到你…”吴杰听觉仿佛失效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警察跟吴杰录完口供。
聂芯蕊的妈妈哭喊着来到吴杰面前，“都是你，因为你我闺女才不在了，吴杰你赔我闺女！”一巴掌打在吴杰脸上，“若是芯蕊没有跟着你，她一定会过得好好的。”
“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芯蕊的事情，你说你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不然我走的时候她心情还好好的，怎么你见完她之后为什么她就自杀了？告诉我，告诉我！”又一巴掌打在吴杰的另一边脸上。
吴杰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感觉道脸上的疼痛，他脑海里有一个女人一直在跟自己说：“吴杰！你快点醒来，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家！若是我们不生孩子那就养条狗，要是生孩子那就生两个！”
“吴杰你知道吗？妈妈和和爸爸永远离开芯蕊了，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吴杰望着眼前的芯蕊妈妈，听着脑海里芯蕊的声音，内心异常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吴杰拼命按住太阳穴，脑海里传来一阵一阵刺痛感，好像是一种生命里在重生挣扎着。
吴杰眼前的情景模糊看不清，聂雪拉开了聂芯蕊的妈妈劝说道：“他也不想的，等警察调查清楚芯蕊的真正死因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吴杰双眼瞪着聂雪，她的嘴型怎么跟脑海里话不一样，脑海里聂雪的声音：“吴杰，我相信你相信芯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这些年芯蕊一直陪在你身旁照顾你…就算是他父母相继离开之后还是想着照顾你，你的父母芯蕊则照顾的很好，我也不知道这傻姑娘哪里来的毅力，他就是这样犟，他真的很爱你…”
吴杰头痛欲裂，他突然握住聂雪的肩膀大声撕裂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则听不明白？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她又是谁？”吴杰几近疯狂撕心裂肺狂喊道。
聂芯蕊妈妈推开吴杰，你害死我的女儿还不够，难道你还想害死她表姐？
吴杰看到的画面近乎变形扭曲，每个人都弯弯曲曲，周围景象也在扭曲，身上没有疼痛。吴杰最后听到一个好像是聂雪的人影说：“该醒了，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不再见了。我爱你！”然后吴杰倒地并尖叫起来，周围景色旋转重叠最后归位于黑暗。仿佛这个世界都在跟他说：“该醒了！别再见了，这个世界不属于你！”
时间飞逝，转眼间吴杰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起来。守在吴杰身旁的聂芯蕊兴奋的呼叫医生，医生赶过来之后，聂芯蕊兴奋道：“医生他眼皮子动了，他是不是快要醒来了。”
医生说：“你先冷静一下，先给病人检查身体状况…”
片刻后，吴杰醒来看了看四周，用力看清楚每一个人，他听见一个女人的说：“病人刚刚苏醒，毕竟他昏迷了6年这么久，他的身体机能需要慢慢恢复适应…”
聂芯蕊说：“知道了，医生。”
聂芯蕊打开吴杰病房的房门，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终于等到吴杰醒来了！六年了！
此时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他们两眼神接触，吴杰仿佛在说：“太好了！你还活着！”
聂芯蕊眼神则是在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两人眼泪掉落下来，余生亦有你。余生有你才完整，无论多久你才醒来，当你醒来之后第一眼见到的人一定会是与你共度余生的人。
余生未必有你，余生亦有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