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看着她在花园里和别人打闹,她脸上的笑意是他不曾见过的光芒。
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假面。
“莉莉丝,我看到你的先生了。”薇薇安捧着玫瑰花,对主屋的方向挥手。
舒傲绫看着他,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随后,她对他招了招手,做了一个让他下来的手势。
他怔了怔,后背僵了僵,丢下初九在阳台上凌乱,径直朝她们走去。
“莉莉丝,你先生好帅!而且手指长,听说手指长的男人器大,活好。”薇薇安邪恶的看着她笑了。
器大活好?
好像是……这样的。
“我们之间有很大的矛盾,你说话的时候小心点。”她很明确的告诉薇薇安,薇薇安愣了一下,释然的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莉莉丝,我知道,我爸爸和我妈妈也是这样的,天天吵架,但是很快就会和好。”
“……”但愿如此。
“你好,我是薇薇安。”
薄景幕“嗯”了一声,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她却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摘的几枝红玫瑰,殷红的玫瑰花像是盛开在她手中一般。
叮叮叮
薇薇安的手机放在了摇椅上,她连忙去接。
“小绫,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男人迫切的想知道她的下落。
薇薇安一怔,将手机递给了舒傲绫,他看着手机上闪烁的“薄铮”两字没说话。
“喂。”她道。
“爷爷生病了,想见你和薄景幕。”薄铮抑制不住的激动,他一直联系不上舒傲绫,极有可能是薄景幕限制了她。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薇薇安,吐了吐舌头,抱着白玫瑰对薄景幕说道,“薄先生,谢谢你们送给我的白玫瑰。”
“嗯。”他很是慵懒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爷爷病的很重,你们做好准备。”
“……好。”她极力平复心情,转头看着他,眼眶含泪,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景幕,爸爸病了。”
男人后背一僵,心中五味杂陈,却喉结一滚,低哑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安慰她说道,“别担心,我们马上回去。”
她点了点头,转身往主屋走,“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
……
一下飞机,男人穿着一身量身体裁的黑色的西装,女人也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及踝骨的旗袍更显女人风味。
两个人快步走进了电梯,等到了老爷子所在的病房楼层,两个人几乎是小跑起来。
舒傲绫穿着一双黑色的短高跟鞋,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推入病房,老先生似乎是在等着他们。
“爸。”男人双膝跪在床尾的地板上,女人也跪在男人的身边。
他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看了她一眼,穿的旗袍跪下去应该很不舒服吧。
“你还知道回来,要不是……我要死了,你们俩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吧……”薄令喘了一口气,气息奄奄的说着。
“……”
“出去,我和小绫单独聊聊……”
舒傲绫一愣,这种时刻,将她这个外人留在身边怕是不合适吧。
“爸,傲绫胆小。”
“出去!”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儿子的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就在这跪着,您当我不存在就好。”
哪怕他现在跪着,也毫无狼狈感,清冽沙哑的嗓音更是从容得冷静。
薄老爷子,“行!你就跪着,你就跪着!”
薄景幕,“好。”
舒傲绫,“……”他这样说话也是真的不怕把老爷子气的归西。
她站起来,跪坐在老爷子的病床前,“关于你们俩的风言风语,我也听过不少。”
“……”她没说话,薄老爷子握着她的手,很凉很凉。
“傻孩子,手这么凉,不知道多穿点……”他就像是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莫名多了一些力气。
“爸,您要好起来,这比让我穿多少件衣服都暖和。”她很敬重老人家。
薄老爷子笑了笑,“嘴甜……小绫,你要跟景幕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要是他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把他带下去好好教育。”
她看了一眼跪着的薄景幕,他低着头,她轻声说道,“爸,熬得过去,是庆幸,熬不过去,是我们俩人的命运。”
“小绫,还记得我在书房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我一直放在心里。”
“乖孩子,你们俩是我最大的牵挂,你们要是过的不幸福,我死也不会瞑目。”
“爸,您会好起来,您别张口闭口就是死,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和景幕的妈妈,也是因为这才生死两隔,你们不能步我们俩的后尘呐!不能……!步我们俩的后尘!”
老爷子激动的想从病床坐起来,却有心无力,只气喘吁吁的给她戴上了一白玉手镯,她惊讶的看着老爷子,“这是景幕妈妈留下来了,我一直认为你才是薄家的女主人,这手镯,戴上了……就不能摘下来,上流社会只要见到这手镯,就不能对薄家的女主人不敬!不论是谁……”
连薄景幕都不可以。
……
……
薄老爷子还是走了,她记得那是个夏天,那天下着朦胧小雨,那时她哭了很久,薄景幕也安慰了她很久。
四个月后
已经步入深秋了,她和薄景幕的关系也缓解了不少,可能是因为薄老爷子留下来的遗嘱激起了惊涛骇浪。
薄老爷子将自己剩余的股份,给薄景幕百分之十一,百分之四十四的股份分别给了薄慕南与薄珈舟,舒傲绫的百分之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就要看舒傲绫的了。
如果舒傲绫生下孩子,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将立刻转到她的名下。
公司暂时交由薄景幕掌管,薄景幕手中的百分之十一,加上她的百分之十五,加上孩子的百分之三十,似乎都做定了薄家的掌门人。
但这孩子,什么时候会有呢?
***
“四爷您慢走,您慢走!”中年男人点头哈腰的将瘟神送出了酒店。
他坐进车里,车窗吹进寒冷的风。
“榕城的秋天,什么时候这么冷了。”他喝了些酒,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
“四爷,我看您状态不好,是不是喝醉了?”初九代替司南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了,对薄景幕的酒量还是很清楚的。
“池仰给几个清纯小姑娘下了女眉药,喝串了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