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艾弥夜睁开眼睛,这双眼睛同任何皇室贵族的眼睛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黑夜中也泛滥着莹绿色。她推开玻璃门,呼呼的风和雪吹落了她身上最后一个还起作用的吊带,宽大的白色连衣睡裙落下。雪已经停了,但风还在继续。月光下,阴冷晦暗的城堡,公主跳上了平台的石头护栏,没有任何阻碍的雪和大理石接触到了脚面,这还没有结束,公主把手伸进了雪里,玻璃门上面那个台阶一样的地方积了厚厚的雪,不踏实的早已经被风带走。她用单只手翻了上去,右脚打滑起了个料峭,然后公主很快学乖把身体贴在石壁上,下额,胸部,小腹,小腿,大腿则提供动力向上爬去,到达城堡之上的最高点,仰望星空。
艾弥夜动用了为数不多宝贵的能源来观测星辰和计算,得出了一个最终结论。
现在掌控公主的伟大存在,波动的情绪在无数的语言和文字中删选,最终集中到愤怒和傲慢上面。它不需要名字,也不需要固定的外形,作为一个伟大族群的一份子,它本应不老不死,将全部时间用于追求真理。但现在毫无疑问,艾弥夜对自己下了判断,她被蓄意谋杀了。
原来是这样吗?
多年之前,伟大一族中的长老做出了预言,水螅一族将在一万年之内出现,复兴,毁灭,引发世界末日,并在中途顺手灭亡掉它们。察觉到了灾难,伟大一族决定做出新的选择,它们使用螺旋集体穿越到一万年之后。顶天立地的高塔上孤月高悬,她再次睁眼,作为其中的一份子,艾弥夜悲剧的得出最后结论,这只是一千年后,而且这个时间段联络不到其他同伴,世界只有她一人。她无法建造出螺旋塔,所以无法再次进行穿越的她最终将亡于水螅之手。
她返回房间,点灯,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四肢有多处冻伤,但由于身体还处于生长期所以不用立刻处理,不会留下永久伤害。外面之后是里面,她检查了一番大脑皮层,读取这个雌性的记忆,现在雌性的潜意识正在运作,它查看了一下,得出这个身体的主人在做春梦这种浪费热量,毫无意义的事情。
对于求知者来说,不向命运妥协是她作为伟大的基本素养,这点的灾难还不能从精神上打倒她。
她提着烛台走到镜子前。
我被自己一巴掌给扇醒了。
她近期不打算更换宿主,实际上面对世界末日无论寄生到什么生命上都无济于事。而且这个宿主的品质并不低,活性很高的肉体和不低的世俗地位,安全性和发展性是很有保障的,所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怎么会是?来人…”
我从迷糊中苏醒,看着自己不穿衣服在镜子前晃荡,下意识的喊人又被自己的手给掐住了脖子。逐渐窒息的痛苦让我把做梦这个可能抛诸脑后。
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缺氧带来的灾难和痛觉让无法控制双手的我陷入绝望,就在意识勉强要迈入昏厥的那一线时,双手松开了禁锢,我大口喘息,吞咽着空气。
脑子中不经同意形成了这样一个念头。
“你正被幽冥深处的意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