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为民,我突然想起你们股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战胜自己最大的敌人自己,才能成为最大的赢家。很多时候人们在讲一个‘道’字,‘道’是什么意思?”飞翟现在还不想将自己脑子里划过的那个可怕局面说出来,故意跟常为民卖了一个关子。
常为民想到炒股上面的道:“飞警官,我有点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炒股的最高境界就是由常规的技术、理论等初级阶段的交易上升到心灵交易,等超越了心灵交易就进入股市道的最高境界了。不过这个好像跟徐桐与张天寿没有什么关系,跟这一次我账户里出现大量西北生物没什么联系吧?”
不等飞翟说话,常为民突然领悟到了刚刚飞翟那番话的弦外之音:“飞警官,不管徐桐还是张天寿,抑或我身后真是柳如烟在操纵,也不管他们修炼到了那一道,我一定要弄明白。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已经有办法了。”
飞翟呵呵一笑,“都说资本市场是低智商参与的游戏,你能如常青树一样成为中国散户的代表,看样子已经超越了心灵交易。这一次不管对方是魔还是道,我们不能再将问题扩大了。西北生物后面应该还有大动静,柳如烟背后也很神秘。你也别忘了抽空再摸摸秦箫的情况,这个女人背后不是那么简单。”
飞一刀不愧为飞一刀,千里之外尽在掌握中。
挂断飞翟的电话,常为民拨通了秦箫的电话:“秦箫,西北生物的股东大会你来吗?”
刚刚挂断欧阳飞雪电话的秦箫没头没脑地问:“你去吗?西周市那么远,我一个人就不去了。是不是你已经去西周市了?”
常为民知道现在秦箫最担心的莫过于刘宏把她给甩了,常为民半开玩笑地问:“我前两天遇到刘宏了,你可得看紧他。对了,如果要参加西北生物的股东大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秦箫一怔,这个常为民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接着呵呵一笑说:“老常,刘宏最近都在深圳出差。难道你去深圳了?”
常为民一听秦箫的话就是瞎掰的,刘宏现在恨不得一脚将秦箫给踹开,会告诉她自己的行踪才怪。常为民也呵呵一笑,“不会吧,我看到他跟一个人进一家酒店,难道是我眼睛花了?对了,警方上次将刘宏带到公安局,据说是警方又得到两盘录像带,好像跟你有关。录像带交给技术鉴定科了,我听经侦大队的说可能还要让刘宏确认。”
秦箫一听,脑子里“嗡”的一声,又有什么录像带?还要交给刘宏确认?这一次又是拍到自己跟谁?难道拍到了自己跟欧阳飞雪?不可能,那天晚上街上都没什么人了,怎么可能呢。
“老常,别开玩笑了。这段时间我就没有出过门,家里也没有什么人来过,怎么可能呢?”秦箫话是这么说,心里已经乱作一团了。
常为民又想到那盘录像带。为什么偷拍录像带的人能跟踪秦箫所有的活动呢?那个小保姆,看上去是很机灵,但是不可能连医院里的情况也拍摄到了。如果这个小保姆是刘宏雇用的,拍摄到了录像带,也应该先交给刘宏,怎么可能先到了警方手里呢?
公关公司曾给秦箫打过一个电话的,希望秦箫在股东大会上投赞成票,而自己当时则让秦箫投反对票。可是西北制药集团不可能就因为秦箫手上的20万股去偷拍她的行踪呀。难道是那个神秘的电话人?这个人与秦箫又有什么关系?
“这事情我也觉得蹊跷。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接到公关公司的电话之后,有一个神秘人给我电话?我怀疑这个人就是跟踪偷拍的人,他应该就在你我身边。这人不仅要整我,还要整你。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挑拨你跟刘宏的情感来威胁你就范,让你能够听他们的话。”常为民知道像秦箫经不起吓唬,再敲打一下,就到火候了,“我账户的资金被人操纵,警方不但怀疑我的资金来路,也怀疑你借给我的钱的来路。估计会一直追查到刘宏那里去,而刘宏的资金有没有问题,就不好说了。”
秦箫惊出一身冷汗,欧阳飞雪跟刘宏是认识,但是两人没有什么交往,这件事情不会像常为民分析的那么阴暗。上一次刑警队的江涛将刘宏提到公安局,把刘宏给吓坏了,回去高烧了两天。他对股票一窍不通,不可能操纵常为民的账户。难道是刘宏明面上放纵自己跟常为民交往,暗地里勾结欧阳飞雪来勾引自己?到时候自己背着刘宏炒股、偷汉子这两个把柄都让刘宏抓住了,甩掉自己就轻易而举了。
秦箫心里越想越害怕,自己跟欧阳飞雪的认识实在太巧合了。但她还是故作镇静地说:“老常,很多事情没有那么玄吧?什么时候去西周,你告诉我一声,我们一路吧!”
秦箫心烦意乱地挂断了常为民的电话。
常为民背着行李包走出了宾馆,望着街边林立的西北生物广告牌,决定去医院打探一下徐桐的虚实。股改的关键时期,徐桐怎么可能住进医院,将所有权利委托给张天寿呢?
柳如烟在这时打来电话,常为民没好气地说道:“柳大老板,你是不是又在跟踪我?这一次你是要绑架我还是想怎么样?”
柳如烟在电话里急了:“老常,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最好赶紧离开西周市这个是非之地,否则会惹上麻烦的。”
“你现在要当好人是吗?还是要制造新的烟雾弹?下一步对我下手之后,你会告诉警察,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在我出事之前还提醒过我。”常为民冷冷一笑,“呵呵,柳如烟,你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老常,我是很认真告诉你,你在西周会遇到麻烦,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柳如烟很严肃地提高了嗓门,“现在庄家已经跟上市公司勾结上了,你就要钻到别人的老窝子里去了。”
常为民不想听柳如烟继续扮好人,撇了撇嘴,将电话挂断。
西周市人民医院,是西周市最好的医院。徐桐应该住干部病房,见了面怎么与他说话呢?常为民正思忖着,突然旁边一个女人叫了起来:“你耍流氓啦你?!”常为民侧身一看,一个穿白色短裙的女人正盯着自己,她左手一把抓住常为民的背包,右手不断捶打常为民的肩膀,不停地大声嚷嚷:“打你个臭流氓。”
常为民有点懵。白裙子女人死死地拽住常为民不放,“走,到派出所去。”
旁边围观的人也起着哄:“把这个老流氓送进派出所,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反了天了。”
常为民完全给弄糊涂了,想拉开白裙子女人的手,“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抓住我的衣服干吗?”还没问完,旁边一个男人上前推了常为民一掌,“你个老东西现在想装傻是吧?刚才摸的舒服。”男人说着就拽着常为民的手,一下子按在了白裙子女人的屁股上。白色的裙子上立刻出现了常为民汗渍渍的五个手指印。
常为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可能被人发现了,这一帮人要算计自己,今天自己将要栽在这一场拙劣的陷阱中。“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常为民吼道。白裙子女人则直管拽着他朝马路对面走去。
“拉他到派出所去,整死他个老流氓,居然敢在西周市调戏良家妇女。”刚才那个拽他手的男人一脸坏笑地看着常为民,“老东西,四五十岁的人了,你摸人家姑娘的屁股。难道你没有儿女?看你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却是色胆包天。”这个男人说着一把抓下常为民的眼镜,狠狠地甩到马路中间。
常为民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被这帮人拉扯进了派出所。值班民警好像刚睡过午觉,望着他们一帮子人,打了一个哈欠,“发生了什么事?”
“我过马路等红灯的时候,他趁着人多,摸我的屁股。”白裙子女人看了一眼常为民。常为民一听急了:“警官,我没有摸她屁股。当时我也在等红灯,突然就听到这位姑娘叫了起来,后来有人过来硬拽着我的手去摸她的屁股。”民警狠狠地一拍桌子,“看着不像个滑头的人,怎么这样?人家一个大姑娘能诬陷你这个老头子?我就没听说过还有人会将别人的手拽到姑娘的屁股上。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接过常为民的身份证,民警仔细看了看,“你叫常为民?”
常为民点了点头,民察瞅了他一眼,“你是江陵市人?你就是那个一夜之间买了很多西北生物股票的常为民?”
常为民突然想起了飞翟的那个电话,难道飞翟已经知道自己会遇到麻烦?怎么就来得那么快呢?难不成秦箫又透露了自己的行踪?自己没有告诉过秦箫呀?难道是飞翟?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西周设置陷阱呢?常为民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整个在幕后操纵者的掌控之中。
“我是江陵人,但不是你说的那个常为民。警官,我真的没有摸那姑娘的屁股。”
白裙子女人突然很冲动地一把揪住常为民的衣服,“你这个老东西,我马上就要出嫁了,让我男朋友知道了,我还怎么嫁人?”民察上前拉开白裙子女人,“冷静一点,这里是派出所,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白裙子女人指了指屁股后面,的确有五个指印。
常为民正待继续辩解,突然有两个人进了屋子,其中一个举着照相机对常为民一阵猛拍。民察询问道:“停下停下。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拿着笔记本的小伙子从包里掏出名片,“我们是《西周晚报》的记者,刚才接到群众提供新闻线索,我们就赶过来了。”摄像记者瞅了瞅常为民,“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有点像常为民?就是那个中国股市第一散户。”
文字记者这时看了看,也突然笑了起来,“是常为民,就是他。刮了胡子了。”旁边一个人道,“想不到还是一个无赖的名人。你们记者要好好地将这些顶着名人头衔干龌龊事的人给曝一下光。”
“我没有摸这个女孩子的屁股,我也不是一个顶着名人光环的无赖。”常为明反复为自己辩解着。
“好了好了,”民警打断他的话,“不用狡辩了。你们是要协商和解还是让派出所按照程序处理?”
“和解,怎么和解?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白裙子女人嚷道。
民警立即站起来当和事佬:“姑娘,这种事情按照程序进行的话,对你的影响也不好。我还是建议你们私下和解,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常为民咬了咬牙说:“我同意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