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女人从人堆中冲了出来。
“刚子!“女人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那女人我想应该是月儿娘了。
女人冲到刚子面前后就停下来了,在本村人的面前,两人又是那种尴尬的关系,没有进一步的亲昵行为,既然能来现场,女人性子也够刚烈的。
我能看见女人的肩膀那里耸动着,头低的快碰到刚子身体了,可能觉得是她的原因,让情人陷入那么大危险里面,担心连着自责,才当众泣不成声。
我能看到人群里面放射出来的敌意,这里不宜久留哦。
这时候刚子引领着女人来到了我们跟前,应该是想介绍我们认识,毕竟昨晚在坑道了都说了半天月儿娘,说实话我们也想看看真人。
当我看见女人的时候,也些吃惊,不单单是她的美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月儿娘的个子有一米六的样子,穿着件米黄色的羽绒上衣,刚刚哭过的鹅蛋脸上好像梨花带雨,让眉目间更有种倔强的美丽,脸上虽然有些憔悴,但嘴唇有种有红色诱人的颜色,她的嘴唇竟让我有些走神。
女人和我们点头招呼,但是没有说话。
这时候金老板返回去和那群人交涉些什么,这时候传来了那个公鸭嗓子的声音。
“休想就这么走了!坏了的墓地怎么办?!”
大鹏这时候走了过去:“大家都消消气,我们是去了墓地,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大家不但没有消气,却引的好几个人又骂了起来。
我突然想到在昨晚做梦的时候,瘦猴是领着我又经过那片墓地,好像墓碑上没有了瘦猴的相片,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不一样啊?
吵了一阵子,一群人嚷嚷着都往墓区那里走过去。
墓区坡道和洞口之间,已经开辟了一条临时的土路,可能是为了方便挖掘机进场作业,单从这一点来看,倒也确实破坏墓区的风水,泥泞的道路和周围的雪景显得格格不入。
我稍微回头,看见女人挽住了刚子的胳膊,身子依偎着,鹅蛋脸上洋溢着温情,我突然醍醐灌顶了,昨晚见到的紫衣女子太像了,梦中的她就这样依偎在武士身边,红唇似火,风情万种。
我努力把脑子里这个念头驱赶走,这念头太荒诞不经。
当一群人到达瘦猴墓碑前面的时候。
墓碑好好的立在那里,但原来瘦猴的相片位置是空的,留下的是十几道深深的铲痕,看痕迹应该是最近几天的,这和昨天我们看到的就不一样。
如果要说是破坏的话,倒也能说的过去。
“没冤枉你们吧?”前排说话的人转过身手指着人群里大鹏说。
我现在才看到了公鸭嗓子的真身,三十几岁的年纪,中等个子,国字脸,身材粗壮,难听的嗓子竟是从这样的身体里面发出来的,感觉那么别扭。
“我过来和你说!”
大鹏挤到了公鸭嗓子身边,我见状也赶忙挤到了前排。
大鹏手指着墓碑前的脚印,说道:“这几个脚印是我们三个的,我们是在这里停留了,但是什么也没有做,大家可以看看,这墓碑上的痕迹离这几个脚印还有两米远,难道我们是飞过去搞的破坏?”
看起来昨晚没有再下雪,我们昨天的脚印保留在了雪地上。
三双脚印停留后,又沿着山坡往洞口方向跑过去了。
人群里有几个人发出赞同的话,估计这是金老板带来的人喊的。
我突然想起,昨晚我和瘦猴也经过这里了呢,该不会留下了脚印什么的吧?
我眼睛就往雪地上找,我真的是被自己给惊吓到了,在人群前排的雪地上,真的出现了一行脚印,看得出来那是我的脚印,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的。
昨晚难道不是做梦么?
我的眼睛沿着脚印往前看的时候,发现了左前方的雪地上的有个东西,又慢慢向那里挪近些,我看清楚了,那个东西竟然和昨晚武士给的方巾很像,周围的人都在望着前面说话的公鸭嗓和大鹏,两个人的争论还在继续,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蹲下身体,假装系鞋带,顺手把方巾抓在手里,起身的时候又塞进了裤子口袋。
我已经不关心今天的问题怎么解决,我的心思都被这块方巾迷惑,这让我感到恐惧。
我跟着人群往山下走去,一个手臂从后面搂住我的肩膀,是大鹏。
他告诉我对方老大给公鸭嗓打了电话,说这事以后再商量,先让我们回去,公鸭嗓气的不行。
......
我们还是坐着刚子的车往回走,前面的是金伯伯那辆路虎车。
刚才看见刚子和月儿娘在路边道别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她身上的那件羽绒服的颜色也和那块方巾很像。
车子沿着禾水河往前开,经过学校操场的位置,我看到了前面的大桥,还有大桥前面的那栋两层楼建筑,那应该是镇医院的大楼,那么不远处就应该是电影院的旧址了,虽然我没有看到过,但是我昨晚应该是去过那里的,被瘦猴带领着。
车子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住了,金伯伯招呼我们几个进去,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中饭。
我说我在外面抽根烟再进去,我眼睛示意大鹏留下,大鹏也冲着金伯伯说待会再进去,刚子看看我们,还是随着他老板进去了。
我抽出一根泰山用ZIPPO点着,这种烟还是我第一次上泰山的时候,在当地买了一条,后来觉得还挺对自己的口味,后来基本上就抽上了这种烟。
“是不是商量乌木的事情?”大鹏先开口了,顺手也和我要了一根,他平时不抽的。
我点火帮他点着,开口说:“刚才在车上就想商量的。”
“我觉得暂时不要对外说。”
“你也这么想?”我知道他说的对外,指的是要不要瞒着金伯伯。
“嗯!”大鹏语气很肯定。
“以后会让他知道,现在先不说!”
其实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怎么处理乌木,而是需要弄明白我们两个为什么到了这里,弄明白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和之前的事情到底有怎样的联系。
我望着我眼前的烟雾,开口说道:“师小刚是从西安咸阳来的禾水镇,他说因为看到了月儿娘,那么月儿娘是在我们三人之前先到的这里。”
“这和月儿娘又有啥关系?”
“我梦里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