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着朴朴风尘,他们来到了南京军/区总医院急救中心,见到了王国强主任。久别重逢的战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没有虚伪地做作,感觉就像一股山泉,在心间涓涓地流动,清彻而甘甜,淋漓而酣畅。向东十分诚恳地向自已的老师,战友、讲述了自己的奋斗历程,讲明了自已的来意。王国强教授答应,千方百计地邦助他们达成心愿。打电话叫来了设备科的许乃平科长。许科长告诉他们:在大军/区调整合并的时候,创伤急救培训中心撤消,有部分医疗器械,仍封存在仓库里。其中就有一台二百毫安的爱克斯光整骨机,自动呼吸机,心电监护仪及骨科医疗器械。如果能取得胡本忠院长的同意,事情就好办了。言谈中,许乃平科长告诉向东,他是来自福州军/区总院的。向东问许科长:“你认识政工处的梅芳芳吗?”许乃平诧异地问:“你怎么认识她?”我和她是上饶军校的同学好朋友“向东真诚地回答。”“噢、她是我的家属。”许乃平和气地说。向东再次握紧许科长的手,诚恳地问:“许科长,她好吗?请代我向她问好,我衷心地祝你们全家人幸福。”他们的心又拉近了一步,许乃平告诉向东,他想和王主任一起先找胡院长谈谈,尽最大的努力给他们邦助,让他们放心。同时要了向东他们所驻招待所电话和房间号码,说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他们。
回到招待所,刚吃完午饭,向东就接到梅芳芳打来的电话,告诉向东,下午她要来见自己。同来的张科长,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问过向东,知道他和梅芳芳的关系不一般,说他下午要逛莫愁湖而有意识地躲开了。收音机里播放着邓丽君的《我只再乎你》那优美的旋律,那动人的歌词,在向东的内心深处激起了一层层浪花:“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需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个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会渴望能有一个和自已惺惺相识的人共勉。芳芳生于赣南水乡,向东来之胶东半岛。她就是那个北渡临水照影的女子,他就是那个阙里轻吟的伶人。此刻音乐如水,在向东的耳边流淌,涓涓地渗透到他的灵魂中,陶醉了他身上每一个细胞,忘却了红尘中的不如意。听一些缓慢而舒情的曲子,不用让思绪流动的太快,让灵魂得到安宁惬意。让他真心地享受以前错过的美,梅芳芳这朵错开在夏季里的红梅花。因为向东忘记了为她低眉,高傲地前行了,如何懂得她正在低低地温柔绽放。于是错过了与一朵花儿美丽的相遇,错过了她的馥郁和馨香。古语说得好,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青春的美好,还没来得及将自己尽情地绽放,才知道,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人生苦短,多多小小会在自己的心中,留下美丽的遗憾。还是邓丽君唱得明白,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向东的思绪。他三步并着两步,来到了房门口。理了理头发,稳定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开门迎接芳芳的到来。他们是情人,是同学、是战友、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似乎有说不尽的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有那明亮的眼眸中噙满了泪水在闪烁。芳芳一头扑进向东的怀里,哭了好久好久,终于拿起自已的小粉拳,照着向东的身上胡乱地打了起来。嘴里喃喃地说道:“你想死我了,你真得想死我了,真没有想到,我们还能有见面的今天。向东用自己的手帕,邦梅芳芳擦干眼泪,告诉芳芳“她不在的日子里,他曾去找过她。得到的是政工科人员的嘲笑,他去问过上级领导,得到的答复更明确:你一个士官跟着参和政治事件干吗,回去研究你的医学知识就行了。”孤烛中他,选择了走自已的路,回地方重新参加全国高考上大学,为祖国四个现代化建设,贡献力量和智慧,重塑自已的人生。芳芳告诉向东:“在那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她们在学习班里接受政治培训,白天学毛选,晚上写心得,接受政治的炽考,心灵的审询。有好多次晚上睡不着,就躺在床上想你,想你的头发,想你的脸,想你的眼,想你的大嘴巴,想着想着就哭了,哭累了,就睡了。睡梦中我们一起逛福州的西湖,那高大的木棉树上,结满了木棉花,是那么的艳丽,那么地讨人喜欢,我望着你说:“我要一枝”可我们怎么也够不着,最后你不顾一切地爬上树,刚要折一枝,那知树枝断了。你摔了下来,手里还死死地握着那枝木棉花,可我怎么叫你,也叫不醒你,吓得我呜呜地大哭了起来,就把我哭醒了。我的心好痛,好难受。”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向东赶紧地安慰芳芳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要哭了,哭红了眼回去没法交待。”芳芳立马破涕为笑说:“看你说得,我就那么没有地位,你是我的初恋,好不容易见到你,我就要把话说完,让你永远记着我。”她投身在向东的怀抱中,痴迷地望着向东问道:你还记得吗?在军/区门诊部,我去看你,正碰上你发高烧,我把你送去打点滴,回来后我们在一起,你要感谢我,我说不用,只要你亲我一口就行了。你像受了多大委曲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我们俩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干吗要亲。我像个无赖一样,搂着你的头,在我的睑上亲了两口,乐得我半宿没睡着。我是不是太想你了,太依恋你了,西湖的梦,让我很害怕,怕见不着你,我幻想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挺好,会不会有一天,我真得会疯了。还有一次,我们一起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我把吃了一半的寿司给了你,你拿着,看了又看,还用鼻子闻了闻,我问你闻什么,你说闻闻有没有我的味道,气得我当场说了句粗话,你闻个屁,惹得大伙当场都笑喷了。看着你、怎么就觉得那么喜欢你,眉毛、眼睛、鼻子、顺着摸一把,把你浑身上下吻一遍,该有多么爽,我经常莫明其妙地想抱抱你,想钻进你的胸膛里永远都不出来。其实你只要有我喜欢你的一半,喜欢我就足够了,我就知足了。只从我爸出事后,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我越是爱着你,就越不能让他们伤害你,一切与你无关,只要你活得好好地就行了。当暑光升起来的时候,我去找过你,门诊部的同志告诉我,你己经复员回地方去了。
芳芳的脸颊上染满了红晕,交织着无比的欢乐与忧愁,她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轰击着向东的心灵。一向严肃的他,看到芳芳如此地完好,从心底感到欣慰,正欲开口,就听芳芳问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快告诉我。”向东简单地谈了自已回地方后,正赶上党和国家恢复高考,他拒绝了政府给予安排的工作,义无反顾地参加了考试,被录取到了山医大临床医疗系。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胶东能源基地医院重新创业,来找王国强老师邦忙,认识了许乃平科长。这真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芳芳关切地问:“那你、有没有对象?”“还没有”向东真诚地回答。“大学里那么多好女子,你就没相中一个?”芳芳问。向东认真地答道:不是的,我认为万物众生,无时无刻不渴望温暖与爱情,就像对阳光的需求,对爱情的追求一样,不是单纯的温度上升,而是多种意义上的人情演译。是人与人之间善意地爱恋,照顾。生生死死一辈子”芳芳同意地点着头道:“是的、人人都希望在别人眼里,可亲、可爱、可敬、光彩夺目。而现实社会中,因为没有事业的成功,财富、地位、卓越的才情秉赋而困惑。所以暴露出很多人性的丑陋,你是个很优秀的人物,千万不要掉於社会的世俗里,找个情投意合的就行了。”看着芳芳那颗真诚的心和那双迷人的眼神,向东的心底好似透进一缕阳光,暖暖地甜甜地,激情飞杨,深情地说:“爱是人与人之间的留恋,友爱,和融合。首先要有一颗博大无垠的爱心,人生就是生命与爱情的燃烧,它不但和睦了自已的家庭,而且还能把温暖奉献给社会。人活一辈子如果不能去体验被爱和爱人的滋味,那可是,真得白活了。爱不是一句简单的承诺,而是一种牵挂,一种可心的情怀,是人的生命力量和成熟人格的充分展示。芳芳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投进了向东的怀抱中,紧紧地拥抱着,心与心相互撞击着,两只柔软细嫩的小手,在向东的身上抚慰着。向东明白这是恋人久别重逢后激情的溢发,他赶紧地岔开了话题,问道:“你咋和许科长走到一起了。”芳芳告诉他:“小许的父亲和自已的父亲是战友。当听说她的父亲去世后,就托人把她从福州调到南京来,在南京军/区总医院总务科担任一名普通科员。和小许相处不到两年,就结了婚,至今连个孩子都没有。”向东问:“那你有张英的消息吗?”芳芳说:“自从父亲出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张英,听说她和父亲离了婚,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向东告诉芳芳:“他回胶东后,曾到张英的老家打探过,她的父亲把她给家里最后的一封信,拿给他看,上面写着:她要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去证实她对党和国家的忠诚。也不知道她在不在人间了。”眼泪再次盈满了他们的眼眶。向东问芳芳:“你还恨她吗?”芳芳真诚地说:“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无辜地被牵连,被父亲给害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向东随口而吟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芳芳回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日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经过各方的共同努力,他们终于完成了上级组织交给的各项任务。得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总医院的大力支持,并派出技术人员邦助安装调试二百毫安的爱克斯光整骨机,自动呼吸机,及心电监护系统。在刚刚建立起来的胶东能源基地医院里,开始正常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