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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共同拼搏

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向东知道二姐了解的事,特别是古今中外的人物和故事,都是从书本那里得来的。他早就下决心,如果他有了借书证,他就要用它,把图书馆的书都借来读完。省的姐说起很多人物和故事他都不知道。但学校规定,每周五下午第二节课后,图书馆才开门借书。向东盼着,等着星期五,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他拿着借书证,匆匆的来到图书馆,进门一看,三间大屋,人头攒动。但他有信心,他的副班主任林老师,就是图书管理员。向东看他平日里对自已挺好的,一定能优先借给他。他使劲地拨开人群,来到借书台前,高举着借书证,叫着:“林老师,林老师。我要借书。”听到他的声音,林老师走了过来,拿起向东的借书证,看了看说:“你这一学期,学习成绩不但没有进步,反而倒退了。总平均分数才八十四点五分,借什么书!”当着大家的面就把向东的借书证给撕了,丢到了纸篓里。向东怔在了那里,向东怎么也想不到,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撕自己的借书证。再说,总平均分数八十四点五分,在班里也是前十名。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但是借书的嘈杂声,使他顿时醒悟,他得赶紧离开。他奋力挤出人群,跑出图书馆的门口,狠狠地跺了跺脚,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头,真想找个地方和林老师拼命。

在回家的路上,姐看他不高兴,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向东就把白天在图书馆借书时,林老师当着大家的面,撕自己借书证的事说了。他十分委屈的说:“姐、林老师不是在撕借书证,而是在撕我的脸,真是没法活了。”哪知姐听后,不但没有同情他,反而咯咯的笑开了说:“你是个笨蛋,上了林老师的当,中了林老师的激将法”。向东问:“姐、什么是激将法。”二姐说:“就是用刺激的话语,使将领出战的一种手段,或用刺激的话,或用反话,行动去鼓动别人去做某种事情的一种手段。林老师是用挖苦的话,讽刺的话,和撕借书证的行为,使你生气,激发你的情绪,让你把课本知识首先学好,把分数提高上去。你想林老师和我们家有什么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还不是因为你的平均分数,没有超过八十五分。本学期在班里,不但没有提高,反而退了一大步。如果你能考九十五分,或平均一百分,看他还会这样?说不定,会把图书馆的门钥匙送给你,让你看个够呢。”向东满肚子的委屈,经姐这样一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姐又列举了三国演义第七十四回“请将需用激将法,少年不如老年人”中曹操用激将法,刺激庞德大战关云长的故事,使他明白了林老师真正的用意和良苦用心。向东暗下决心,绝不辜负林老师的期望。他认真地说:“姐,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说一句与学习无关的话了,闭紧嘴,鼓足劲,好好学。你监督我,帮帮我好吗?”看着弟认真的样子,二姐深情地说:“姐信你,姐帮你,但你说话要算数。”向东点点头。

从此他很少说话,每天坚持早起晚睡。在姐的帮助下,几个月下来,学习成绩就有了明显提高。在升级考试的时候,总平均分数就达到了九十五分的好成绩,成了全班的第一名。他们申请的困难补助也批了下来,学杂费全免,每月还能领到三元的补助。他和二姐再也不用走读了。住进了学生宿舍后,向东的学习时间更充足了,学习的劲头更大了。除了预习自己的课本外,他还抽出一定时间,阅读二姐的课本和辅导材料。自然二姐也成为他超前学习的最好老师。姐教给向东的定理定义推导法,就是在正确、理解、记住、定义定理的基础上,结合例题再推导过去。这样反复两次记住后,把它用到解决所遇难题之中,进而解之,使他的学习成绩直线上升,稳坐全年级总平均分数第一名的宝座。教他数学的班主任张老师曾问过向东说:“我在课后作业中布置的复习题,有两道是我们这一级还没能讲到的知识。你怎么就能解出来呢?”向东就如实的告诉了他,向东知道老师嘴上虽说不要太超前了,学好学通本年级的课程就行了,心里却为有他这样的学生而高兴,只是不说出来罢了,因为他经常叫自己到讲台上给同学们讲解疑难问题的方法和体会。

在姐的指导下,以他们姐弟俩上学路上、爬雪窟窿为背景而写的散文诗《心灵的呼唤》参加了全国中学生散文比赛,获得了第三名,并在中学生报上发表了。得个二元的稿费,把他乐的,找了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崩了好几个高,又向自己的胸膛拍了几下,告诫自己不能骄傲,因为他还没有达到总平均一百分的好成绩。向东也想好了,找个机会进趟城里,给姐买个最好的发卡。他真想高喊几声,姐姐老师,我敬你,我爱你,又怕姐说他没正经。姐姐也在她的同班同学面前,拉着向东的手告诉同学们,他就是《心灵的呼唤》的作者。学长学姐们都为他鼓掌。他们姐弟两的名声在全校大振,见到他们的人、都爱跟他们打招呼,和他们说话。向东也找了个机会,跑到城里的大商店,给姐买了个红底彩纹的漂亮发卡。当他把发卡送给姐时,她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接发卡的手都有轻微的颤抖。他知道姐非常的喜欢。从她的动作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向东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过了几天,娘把他悄悄地叫到她的房间,问他:“你姐从哪里弄到了那个红色发卡,是哪个同学给的?”向东问:“娘、你是怎么知道的?”娘说:“是我无意间看到你姐,戴着那个发卡,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看她那个样子,不知有多高兴呢”。向东怕娘误会姐,就如实的把自已获奖并得了二元钱稿费的事都跟娘说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元二角钱,告诉娘,那八角钱让他给姐买了发卡,感谢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耐心的辅导,这一元钱给娘,剩下的二角钱,他想留做个纪念。娘说她不要,硬把一元二角钱都塞进了向东的口袋里。她鼓励儿子说:“只要你好好学习,将来能有出息,比什么都好。”想着娘的话,向东在自己的手臂上,写上“努力,努力,再努力”这几个字。

果然,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姐把他叫到自己的房间,戴上那个红色的发卡,在向东的面前走了一圈,问他好看不好看?向东正面好好地端详了她一会儿,认真的说:“姐,你戴着发卡真的十分漂亮。月亮形的发卡戴在你的额头上,拢住了那永远都不安分的发际,露出那个美丽而充满智慧和想象力的脑袋,两条有朝气的柳叶眉,显得英气勃发。忽闪忽闪的睫毛下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亮的瞳仁里散发着逼人的光芒,直而挺的鼻尖微微翘着,告诉人们,你那永远不服气的个性。樱桃红般的小嘴,口角稍稍下压着,隐藏着无尽的强音和爱韵。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镶嵌在漂亮的脸蛋上,透着十分的淘气。乌黑的头发,细长的脖子,白皙的皮肤,谁见了不爱,那才是傻子呢!”随着向东的话音,二姐举起了她的手向他打来,嘴里说着:“我再叫你胡说八道!”向东一边躲着,一边向她求饶。就在姐不依不饶的时候,娘走进来,笑着说:“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还这样疯闹。”姐红着脸告诉娘,说向东欺负她。娘说:“我知道了,我打他。”向东赶紧的当着娘的面,跟姐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姐才饶过了他,让他保证:“能保住全年级第一名的学习成绩”。向东答应了,说:“姐,你也要用最好的成绩考上全县重点高中。”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他,又踏上了上学之路。一路上他们想象着未来,谈着理想。姐告诉向东,她的理想就是要做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她问向东的理想是什么,向东说:“想当一名科学家,普慧人民,富强国家”。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升级考试的前一天,姐得了一场重病,住进了医院,错过了考学升级的机会。姐出院后为此哭过几回。后来在爹娘的运作下,被县教育局聘请为民办教师,教小学五六年级的数学。姐很爱她的工作,没白天黑夜的备课,批改作业,走访学生家长,研创着教学方法,整天的和她的学生们在一起。很快,原来的那身喜庆劲儿,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在初二的暑假到来之前,林老师找到向东,问向东还生不生他的气。向东爽快地回答:“林老师,您是用激将法激励我好好学习,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林老师听后非常高兴的说:“我知道你家里当时很穷,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你既然学习成绩都上来了。那这个暑假,我就把图书馆的钥匙交给你。原则上,图书馆够看,不要把书弄坏了。再留把热水瓶给你,护校的那里有开水,你去提来喝就行了。”面对林老师,向东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林老师,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您的恩德。”他赶紧的跑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二姐。没想到二姐高兴的蹦了起来,嘴里嚷着:“这回我可要沾弟弟的光了,暑假有书看了。”

向东决心要充分地利用这个假期,把图书馆的书都看完,所以天天趴在桌子上看书。困了就在桌子上打个盹,醒来就继续看书。姐也打着给他送饭的名义,天天来看她喜欢的书。一晃一周就过去了,可他没读几本书。向东知道自己读的太细,还做着笔记。姐说,这样是不行的。所以就加快了读书的速度。有些重点地方还随手在纸上划着,记着。过后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明白。半个月即将过去,图书馆的书,他连十分之一也没读完。问姐有什么好办法,姐告诉他:“孙中山先生,有个快速读书法,就是把一本书当成一章书来读,把一章书当成一个题目来读,捡出重要的再反复读几遍,记住了就行了”。所以在剩下的十几天里,他用孙中山先生的读书法,看了大量自己喜欢的书,增加了自己的知识,开阔了视野。

没想到,开学后,向东总觉得有点头疼,到校医务室看了看。医生说是高血压,是读书累的,不用吃药,注意休息和生活的规律性就好了。他谁也没敢告诉,就投入了初三的拼搏中了。回顾自已的学生时代,从愚顽懵懂,到心芽初萌,乃至走上社会明理,自立的人生路,教会他的人,可谓无数,但最值得他尊敬和感恩的人,就是二姐。她像一只明亮的蜡烛,一直照亮向东的心灵,让他受益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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