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也好,我这就让人给你们配上风灵驹。若是可以,也希望你能向附近民众传授一些新的曲目,调剂调剂他们的生活。”
“多谢大人,音乐交流是我南下的主要工作,不敢怠慢。”水玉柳侧身行了一礼。若是以前,此事难度还不真小。不过现在,有江流这个曲库,搞不好会轻松许多。
“扯远了,还是回答开始的话题吧,我把新学的歌唱给你听听。”
“大人请。”
“……所有承诺,永恒的像星星~”
很快一首歌唱完。
“大人这首歌,不是我们这儿的吧?”
“山外经常在唱,我听着不错,也就学了学。”女将自然而然地答道。
“大人唱得很好,很有味道。我想不到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那玉柳可以给这首曲子编个伴奏吗?”
“当然,乐意至极。”水玉柳带着标志性的微笑,“大人既然会竖琴,我也以竖琴为主调好了。”
“那就多谢了。”
“可能需要一两天时间,还请大人稍作等候。”
“无妨,下午山外还要来找你吧,你们先忙好了,等有空时,我再来找你。”
……
水玉柳给江流提供的吹奏乐器,是一种名叫飞叶的叶状乐器。
二指宽,巴掌长,形似柳叶,一侧薄如刀刃,开有四孔。
水玉柳把飞叶双手送上,看质地和做工,应该价值不菲。算得上珍贵礼物了吧。
江流小心接过。
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手腕。
“大人?江流?”
听到自己名字,江流才回过神来。
“抱歉,这飞叶的做工太精巧了,看得出神,多谢玉柳姑娘的厚礼。”江流厚着脸皮说道。
“嗯~”水玉柳嘴角抿出一道笑意。“劳烦大人了,应该的!”什么叫飞叶太精巧了,你明明一直盯着手在看。
确切来说,江流是盯着她的手链在看。那颗玉石上的图案很熟悉,很熟悉!
注意力回到现实,江流仔细看起手中的飞叶。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玩意儿能吹?
这是乐器?这是杀人用的暗器吧?
这不是一把飞刀?还是没柄的那种。
“那啥……这就是我要学的乐器?不会把嘴巴伤到吗?”咬着这东西吹,一不小心不把舌头割掉?
“哦,你若是怕伤到嘴,开始练习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夹覆在上面。”水玉柳又给了江流一个绿色的玉质薄片。“有点影响音质,等到熟练了,或者修为高了,就可以不用了玉片了。”
修为高了什么意思,是舌头硬了,不怕割了吗?
“嗯,玉柳姑娘考虑周到。”不过江流怎么看这玩意儿怎么像个暗器,哪来割喉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割了喉的飞刀,又哪来拿来嘴里吹,真的卫生吗?
“这四个孔……”水玉柳悉心为江流讲解飞叶的用法。
江流消息翼翼的吧飞叶凑到嘴边。“对了,这飞叶有人用过吗?”要是谁含在嘴里吹过,那就恶心了。
“我试了一下音?有什么问题吗?”
“哦,我担心……这样对姑娘是不是不太礼貌?”
水玉柳笑了笑,“你能不嫌弃就好了。”
有那么一点点丢丢,还好是个美女,倒不是特别嫌弃。“不嫌弃,不嫌弃。”如果是哪个黄牙大叔或大妈,就难受了。
“你放心好了,我清洗过的。”看着江流的反应,水玉柳不由掩嘴轻笑,“哼哼。”一个大男人矫情成这样,亏域司还觉得你心大,当初被武尺君扇那一巴掌,不知道记恨到什么时候去了。
“玉柳姑娘能演示一下吗?”
“当然。”水玉柳从身边取出一枚翠绿的飞叶,轻轻衔在嘴里。
“呜呜~”有些像笛声。
随着她的玉指轻动,按到不同的孔上,飞叶又发出不同音质音调的乐曲。
水玉柳简单演奏了一遍,旋律有些熟悉。江流仿佛在哪儿听过。
就好像……她手里的手链。一定是在哪儿出现在自己记忆中的。
江流跟着水玉柳学习飞叶的吹奏,偶尔唱几首歌。思绪却不由飘回了那段在玻璃笼子中的时光,当时他还有一位邻居——一纹,或者说路稀。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烟花易冷’(汉语),域主比较喜欢,翻译过来叫漫山彩树。”江流记得,一纹在交代完秘密之后,有提到:想回故乡的彩树山,想梦见儿时追求过的姑娘。
“这名字有点奇怪。”
“可能是文化差异吧。”这女人居然没反应。
……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这首歌又叫什么名字。”
“‘江南’(汉语),讲的是一个犯人思念儿时追求过的姑娘。”
“哦。”水玉柳依旧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你们那儿的音乐文化真的很盛行呢!”
倒是江流一只盯着别人脸看,把人看得怪不好意思的。
江流装作憨憨地挠了挠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是哪儿出了问题吗?
……
回到家中,江流继续学习圣语,又找人借来一本《东游地理全录》。
这本书记录了东方大陆的大小地图和奇观异景,据说是一位大修士游历数百年所著。
“诶,老师大人,你知道哪里有个叫彩树山的地方吗?”
“彩树山?”宓萝摇了摇头,“你从哪儿听来的?”
“以前偶尔听到的,忘了是谁了。他说他青梅竹马的一个姑娘去了那个地方。”
“你能把问题记这么清楚,记不住谁说的?”宓萝一脸狐疑。
“哎呀,老师你能不能好好回答问题了?”
有猫腻。宓萝顺着江流的角度讲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他想表达的并不是心爱的女孩去了那个地方。而他所向往的东西,在……一个比较虚幻的世界。你想想,彩树?还是一整座山,这不就想哄小孩的童话吗?只是一个唤想的梦境。”
“你咋这么能联想呢?”江流斜着眼看着宓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