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苍云城到沧澜门,并不需要太多时间。途中闻束几次想向两位沧澜门亲传弟子打听有关弟弟的消息,也不知是这两人装傻,还是年轻听不懂暗示,从头到尾都不提这一茬。
到了沧澜门正堂大殿外,一行人从飞行法器上下来。闻束终是忍不住,把心里的话直接问了出来:“两位小友,不知在下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近来可有悔改之心?”
在前面领路的箜篌闻言,回头对闻束灿然一笑,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让闻束不自觉便多了两分好感与信任。
“请闻门主放心,这位元婴老祖虽然犯下大错,但是掌门师伯向来处事公允,只是把他关在一个安静的屋子里,并没有做其他的。”箜篌笑起来的脸上,有没长开的婴儿肥,带着几分娇憨之气。
“弦一掌门高风亮节,在下并未有此意。只是担心那不成器的弟弟,叨扰了贵派。”闻束松口气,没有动私刑就好,这次回去,他就把这个混账东西锁在院子里,哪儿都不让他去。
箜篌见闻束这样,没有再多说什么,对闻束的观感却是淡了下来。这些年她得了云阙宗不少灵石兑换券,所以对这个门派有着天然的好感,没想到新上任的门主竟然这般……
不是说这位闻门主不好,只是如此纵容亲人却不加以管束,到底有为助纣为虐之嫌。那个叫闻易的元婴修士,胆敢如此嚣张跋扈,不就是仗着他这个兄长。
踏进沧澜门正殿,箜篌就站在一旁听师父与玄一峰主寒暄,两人或许是旧相识,聊得还算愉快,只是谁也没有先提元婴老祖闻易犯了苍云城规矩这件事。
两人聊着聊着,便说到了教徒弟这件事上。
“哪能跟你们玄天宗的弟子相比,我这三个徒弟都是不成器的。”骆通摇头晃脑,自我贬低道:“老大前两年才突破金丹修为,老二近来闭关,也不知能不能突破成功。”
“骆通兄谦虚了,墨白与雨楼才多大的年纪,就有如此修为,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是佼佼者了。”玄一的心情就像是茶盏里的茶叶,被水泡得飘上飘下翻腾得难受。
整个修真界,谁不知道骆通收了两个好徒弟,前几年还收了一个五灵根天才弟子,这会儿跑到他面前说什么徒弟不成器,不就是想要他夸一夸吗?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头子,谁还不明白谁?
玄一内心很愤慨,面上还要保持微笑,把骆通的几个徒弟从头到脚夸了一遍。
“哪里哪里,他们还年轻,担不起你的夸奖。”骆通嘴上谦虚着,得意却写在了脸上。
陪坐在旁边的闻束想要搭话,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现在听到玄一夸骆通的徒弟,连忙跟着夸奖道,“骆通峰主教徒有方,让在下佩服。你的关门弟子小小年纪,便已是筑基修为,还行事有度,让在下羡慕不已。在下教弟不严,给贵派惹麻烦了。”
跟玄一说了半天话的骆通冷哼道:“闻门主过谦了,您这位不成器的弟弟,可是口称要纳我小徒弟为妾呢。”
闻束脸色一僵,觉得面子里子都在熊熊燃烧,丢脸至极。他知道弟弟曾调戏两名沧澜门亲传弟子,没想到其中一个就是骆通的关门弟子。
转头看了眼站在骆通身后明眸皓齿的少女,闻束苦着脸行礼道:“箜篌姑娘,舍弟无礼,在下代他向你赔罪。”
箜篌连忙躲开这个礼,满脸惊讶道:“闻门主,你这是作甚?您是您,别人是别人,箜篌虽年幼,也知不可迁怒他人的道理,还请门主万万不要如此。”
弟弟犯了错,哥哥来赔礼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