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茗茗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最后一抹夕阳即将沉底。
风行洲早已回到酒店,在总统套房客厅的红色沙发上等候多时,听着房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他的眸子动了动,继而又陷入黑沉这中。
室内没有开灯,贺茗茗还是第一时间知道室内有人,借着灰蒙蒙的光线,她精准地判断出了风行洲的位置。
她开了灯,视线直直撞上了风行洲冷郁的脸。
他和她共处一室,脸上就没有过愉快的表情,贺茗茗早已见怪不怪,但她习惯性开口问候,开口找话题聊天。
“我回来了。”
“你吃饭了吗?”
“你今天去了哪里?”
“.…..”
风行洲对她爱理不理,贺茗茗自觉没趣,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我先去洗澡了。”
她说了自己与迟澈和沈灵见面的事情,说了自己去逛街的事情,唯独没有说和杜宇轩的事情。
“你就没什么要交代的吗?”
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冷意深入骨髓。
贺茗茗转了转有些迟钝的脑袋,她已经把自己单独去见沈灵和迟澈的事情交代了,还有什么?
难不成还要她解释什么?可她没什么好解释。
终于,她想到了风行洲的恼怒之处。
她刚刚没有把沈灵的说话内容告诉风行洲。
忍着疲倦,她把沈灵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风行洲。
她不是沈灵,没法感同身受,但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风行洲传达着沈灵的心情和喜悦。
掏空自己的情绪,贺茗茗让自己代入沈灵的角色,直到她把所有的事情吐尽,她似乎也没看到风行洲的脸色缓和半分。
到了最后,她都没法强打起笑脸来,内心被苦涩填满。
“就这些?”他的语气十分质疑。
“嗯。”
贺茗茗回答着,心里思忖道:下次她一定要打开录音机,把沈灵的话记录下来,让风行洲没有再质疑她的机会。
“好,贺茗茗,你真是好样的。”
风行洲冷不丁来了一句,贺茗茗不知他为何怒火更甚,心脏瑟缩得厉害。
贺茗茗当真是一点都没透露杜宇轩的事情。
“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不让我单独去找沈灵,你自己倒好,瞒着我约他们出来,背着我去见他们。”
迟澈都跟他说了,还在电话里指责风行洲没看好贺茗茗。
贺茗茗也没准备瞒风行洲,也知道此事瞒不过他。她主动说出了此事,他仍旧把她想成两面三刀的人。
对他辩解无用。
这三年来,她已经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了。
“以后不会了,我会跟你商量好之后再行动。”她诚恳地说着。
“你这个女人谎话连篇,谁信你的鬼话?”
“我可以发誓。”
她说着举起自己的右手。
风行洲冷漠一瞥,看到她空荡荡的右手,忽然感到浑身血液凝固一般,“你的戒指呢?”他控制不住地冷喝,大手紧紧钳住贺茗茗想收回的手,目光紧紧逼视着她。
贺茗茗愣住了,没有立即回答。
对上风行洲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目光,她内心在滴血。
她想说,戒指不是被他扔了吗?现在他来质问她戒指的事情,可笑不可笑?然而风行洲接下来的话语让她清醒,让她知道可笑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