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宽像狮子脚下的斑马,依然身强力壮,但实惠的被完全压制,又被掐在了脖子上,不是轻易动得了的。
林力并不急着体会那一刀刺下去的快感,对血腥又期盼却不急迫。
刀柄贴着林宽的锁骨慢慢滑下,从领口处,锋利的刀刃所经之处,林宽身上的运动装入裁缝剪刀上身,整齐无痕的被切开了。
“你就是不愿意出个声是吗?其实,这样也挺好,我最讨厌尖叫。尤其是贱货的尖叫。前天夜里那个鬼上身一样的求我上她,竟然鬼一样的声嘶力竭的嚎着。
你知道我怎么让她安静的吗?”林力说着一声冷笑,嘴角上挂,“我就是用这把刀,先切下来了那贱货的舌头。”此时林力双瞳称狼灰色,闪着的凶光比话语更残忍。
林宽依然没有动一下手指。
“当然,跟你我不会这么做,以后还得切磋,我倒是喜欢你这性子,听不到你的声音了这可不好。不过,你这脖子太硬,一直这么下去,我这手一抖,还没准儿真掌控不好力度掐死你可舍不得。”林力眼睛都是笑,平时下垂的眼角此时也挤出了几道不自然上扬的曲线。
“我姐,欣欣的同学,是吧?试手那天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我姐那么活泼一个人,我就纳闷跟了你们怎么忽然就气死沉沉了呢?还有你们那个胸大的妹子,也是你这副装逼的脸,一个晚上想诱惑我上床竟然也没个像样的话说。”听到这句,林宽双眉一紧,锁眉瞪眼的动作没瞒过一直盯着他的林力。
“怎么,提到个胸大的你就这么快反映了。跟欣欣一起长大,我眼里怎么会有那些污秽的脸,别说碰她,连躲她的心都有了。”林力手在林宽脖子上,对林宽忽然加快的心跳不匀称的脉搏变化了如指掌。
本来这是习武人的习惯,如果对方突然有反击袭击的动作时,面部的表情可以装,不是素质好老练的人,脉搏的起搏是不会说谎的,林力不松手,也不仅是为了挟制林宽,也是为了对林宽猛然发起的动作有个防患于未然的准备。
林宽此时的反应,让林力更说的兴致盎然,“我会感兴趣去她家里,无非早知道欣欣也住在那里罢了。可是,就算傻到脑子没筋了,我也明白,欣欣有多狠我,让我去,八成一场鸿门宴。你怎么对听故事这么大反应?”林力的笑里夹杂着对自己的嘲讽,短刃在林宽胸前比划了几下,继续说道。
“也是好奇,两个女生,敢叫我过去,我倒是对她们俩联手掐死我这种场面设计很感性趣。可是,欣欣竟然等了很久都没回来,那个胸大的傻妹子竟然在我这儿越穿越少,我已经最大风度的回绝她了,我说我要拿散打王,无欲则刚嘛。之后,那个傻妹子,竟然没话了。”林力笑声里呆着几分无奈。
“所以让你们这种人开口也不是不能。”说着,林力话音没落刀刃已下。
天完全暗了下来,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也能在微光下看见林宽的大腿上如趵突泉般涌出一朵朵暗红色的浪花。
“你竟然都不肯跟我啊一声?我就这么不配你一个字?”看见林宽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下来落入细沙中,双唇内抿,咬牙启齿只偶尔划出一声牙关相磨的声响,此时林力的兽性被激了起来。
林力没有拔出短刃,也没有深插,只是握着刀柄的手在林宽的腿上慢慢转了个角度,林宽的汗珠连成了串子。
“你这副德行,真应该让你爸来看看。”听到林力提到林远,林宽张开嘴深吸了口气。
“提到你爸你反而舒了口气,那个胸大的夏雨是你什么人,至于让你在这跟我逞强?不过你们倒是有相像之处,她给我准备的黄泉酒,我开始还真没多想。”林力眼里还是夏雨的话题,让林宽更心潮澎湃,自然便把话题又扯了下去。
“等我爸领着欣欣回来,一下子屋子里人多气氛尴尬。我自己拿起酒瓶倒了酒,去跟我爸碰了个辛苦的杯时,还真沾口倒下了,比你这姿势还尴尬,但世界也是奇妙,胸大的人都脑子不好,她竟然又一条毛巾捂过来,把我从黄泉拉了回来。”林力还在得意洋洋的在继续演说,
“你说什么?什么叫黄泉拉回来?你自己喝了毒酒,夏雨又帮你解毒了?是吗?”林宽竟然出声了,语速不缓但声音嘶哑低沉。
“行啊。一筐子话,值啊。竟然换你张口了,可我又喜欢无声的你了,你再给我闭个嘴,我就回答你求我的问题。”林力满眼的光集在瞳孔,双瞳紧聚一脸惊讶。
林宽没说话,林力拔出短刃,没有回头在身后一伸手,又径直垂下插在了林宽的右腿上。
林宽牙关咬破嘴角,嘴边有鲜血流出,但没有丝毫声音流出。
“好。我告诉你,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愚蠢至极的意思。你的夏雨想毒死我,却又莫名其妙救了我。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啊。哈哈。”林力自己仰头空笑了几声,盘旋在海浪声中,回音如黑夜独行的狼。
身后的天艮看得清楚,林力先刺伤林宽双腿,一是对他自己最大的防御,也是让林宽难以脱离他的掌控。
“你这眼神儿,到像要被放干血还哀怜的倔牛,我替你说,问我为什么那个夏雨要救我是吧。搏击上没有比我更自恋的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王。可在女人那里,欣欣打击我了这些年里,没有比我更自卑的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王,八。不过,那么一瞬间,我真差点儿以为我是来女人缘了。以为夏雨是舍不得我了。”林力故弄玄虚,听着林宽的气息逐渐越来越急促,特意罗嗦起废话,夸大其词阴阳怪气的等着林宽再摆出乞求的眼神。
“说吧,别他妈整幺蛾子了,其实是怎么回事儿?想让我赏脸听你瞎扯,就趁我还有气儿,赶紧编吧。”林宽稍稍起了起,双手把身子撑到了45度。
银色沙滩被渐渐染的绯红,经不起血色的夕阳也似乎是趁机灰灰溜走逃之夭夭,完全潜到了海里,一瞬间整个沙滩已被朦胧夜色笼罩。
“放点儿血,你一时半会儿气还多着呢。我不急。急的人,就你一个吧。”林力并没把林宽再推倒,相反,贴近了林宽坐起来的脸,压低了声音,语气没了喧闹,“那我告诉你,夏雨她不是想毒死别人,她从一开始就是打算毒死自己的,你信吗?”说完,林力挤眉弄眼的做出了个小丑般的假笑。
“鬼才信。”林宽张开嘴,嘴角带着血迹,三个字却铿锵。
林力松开了掐着林宽脖颈的右手,擦了下林宽嘴角边的血迹,虎口对准他的下巴,手指按进了林宽嘴角两边的酒窝上。林宽被迫半张开了嘴,“那我告诉你,我也不信。但,我那个总裁父亲,却有办法让所有人信。夏雨那种类型扑上我那个父亲才算投其所好。好了,跟半条命的人,再说多了也没用,你的声音我也听腻歪了。别以后给我添乱。”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林力便猛然间左手从身后抬起短刃冲着林宽被掐住的嘴又猛又狠的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