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浩云虽然无惧生死,可他毕竟不懂武功,面对黄莺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吓得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闭上眼睛,口中“啊、啊”大叫,疯了一般胡乱的挥动着“麒麟剑”。
麒麟本就是上古神兽,通灵至极,它感受到了连浩云的怒火。“麒麟剑”瞬间绽放出一片火红色的光芒,这一片光芒直达数百丈开外。随着连浩云的胡乱挥舞,一道道剑芒纵横交错疯狂的向外围扩散。
黄莺本以为杀死连浩云就如同踩死蚂蚁一般轻而易举,没想到“麒麟剑”在他的手里竟然有如此骇人的威力。她身在空中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抽身倒退。然而,一道道火红色的剑芒犹如一张张杂乱无章的剑网,令她根本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黄莺冷不防胸口被一道剑芒扫中,顿时血流如注。她“啊”的一声惨叫,在空中倒飞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连浩云跟着又闭着眼睛胡乱挥了几剑,对面的山岭之中爆炸之声不绝于耳,接二连三的响起。待得睁开眼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也没有想到“麒麟剑”的威力竟然如此霸道,无数山岭被夷为平地。触目之处,一片狼藉。
黄莺更是吓得面无血色,满脸尽是恐惧,哪里还敢上前夺剑,胆战心惊的望着连浩云。
连浩云回过神来,本想带着百灵离开此地,见四周一片火海,顿生绝望。
百灵看出了他的心思,面色微微一红,低声道:“连公子,抱紧我。”
连浩云不明所以,却还是忍不住依言而行。紧紧的抱着百灵,心忖:“能与百灵死在一起,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此生足矣!”
百灵缓缓的看向黄莺,却见她呆立在一旁,犹如惊弓之鸟。虽然眼中仍有贪婪之意,却是畏惧“麒麟剑”的威力,不敢冒然上前。
百灵摇了摇头,叹道:“师姐,你…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未落,强忍着痛楚暗提一股真气,抖手打出“凤飘绫”。“凤飘绫”迎风暴涨,迅速穿过火海直向千丈开外一棵老树缠去。百灵借助“凤飘绫”之力,带着连浩云腾空而起纵身飞跃火海。
二人堪堪离开火海,百灵真气用尽,浑身疼痛,再也忍受不住从半空中重重的摔了下来。
连浩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焦急的喊道:“百灵…百灵!”
百灵口喷鲜血,顿时昏了过去。
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渺无人烟,连浩云深恐黄莺穷追不舍,暗一咬牙,背着百灵朝山下走去。
连浩云寻得一处山洞,将百灵暂时安置在山洞之内。看到她满脸血污,好想找些清水替她清洗一番,却又担心黄莺趁虚而入。
连浩云一时踌躇,突然看到身上的酒葫芦,心头一喜,“有了!”
掏出手绢,倒了些酒慢慢地替百灵擦拭着脸颊。
连浩云的酒是土地公公送的,不是一般的酒,那是仙酿,含有“土灵之气”。
一点点酒水沾在百灵的脸上,就有一丝丝的“土灵之气”进入她的体内。
这些“土灵之气”渐渐汇聚成形,带动百灵体内仅剩的一丝真气慢慢地向周身扩散开来。没过多久,百灵便悠悠转醒。
连浩云喜道:“百灵,你醒啦,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
百灵受伤颇重,勉强一笑,有气无力的说道:“谢谢你,连公子,我…我需要运功疗伤,还要劳烦公子为我把关。”
但凡习武之人只要受到伤害,除了用药,运功疗伤也是最佳的治疗途径。修行之人也是一样,不过在疗伤的过程中切忌打扰,否则,轻则修行尽毁,轮为废人,重则元神俱灭,化为飞灰。
现在百灵的体内有土灵之气带动真气四处扩散,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助自己早日康复。
连浩云虽然不懂这些,可他见到百灵没事就心花怒放了。他喜滋滋的跑到洞外学做武士的模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新月王朝,却说当朝皇上迟宏延续自从上次“金龙寺”进香回宫之后,便感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精神恍惚,神情憔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这一日,他又带着庞臣田万蕴到“金龙寺”上香,慧心大师亲自接见了他们。
迟宏延续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了慧心。慧心凝神闭目,掐指一算,突然问道:“皇上最近可否遇到什么怪异之事?”
慧心这么一说,迟宏延续倒是想起来了,“上次进香之后,回宫途中,遇一少年拦驾,风雨雷电频现怪象,无故阻朕回宫。”
当下,迟宏延续便将连浩云拦驾鸣冤一事向慧心大师和盘托出。
慧心听后,震惊万分,两眼放光,缓缓说道:“一跪折寿十年,再跪损经折脉,三跪命丧黄泉,好一个得天独厚的旷世奇才。”
“什么?”
迟宏延续一听脸色大变,惊叫道:“大师,你说他跪朕一次,朕就要折去十年的寿命?”
慧心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迟宏延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继续追问道:“这…这怎么可能呢?朕乃堂堂九五之尊,他不过是一介草民,难道朕受不得他三跪之礼吗?”
慧心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他能够感召日月,感天动地,已非一般凡人。普天之下,能够受得了他三跪之礼的恐怕也只有他的爹娘。”
如果这种话出自别人之口,迟宏延续非但不信,还要定他个胡说八道欺君之罪。可这话出自慧心大师之口,又另当别论了。
慧心大师仙风道骨,是一位公认的得道高僧。历经几代君王,更得先帝的尊崇和爱戴。他的话不可能有假,更不会信口开河。
迟宏延续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当时的情况确实处处透着古怪,令人根本无法解释。如此说来,慧心大师的话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短短一时之间,迟宏延续仿佛苍老了许多,他面如死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朕乃堂堂天子竟受不了一个草民的三跪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