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着钱钟书写的长篇小说“围城”,电脑好像闪了一下,也许是真的闪过,也许是我的错觉。一阵困意袭来,我伏在了电脑桌上,本想休息一下,却不经意地睡着了。
醒来时,我摸了下鼠标,鼠标却不在原处,电脑屏幕也没有一点儿亮光。伸手去摸屏幕,摸到的却是木质的墙璧。只好伸手去摸衣袋里的打火机,摸出来的竟然是一包火柴。真见鬼了?许多年已经不用火柴了,取而代之的是液化气式的打火机。划着火柴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舱室内,脚下有点微微地颤动,我怎么会在船上?火柴息灭前,我看到了旧式的电灯开关。
我过去摁亮了电灯,意外地发现这是一间豪华的舱室,好像是旧式的头等舱。穿越了?脑子立即有了点儿兴奋,连忙拿过床头的手提包,打开提包就看到了一个博士毕业证书,在毕业证的相片上,博士方帽的流苏下,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镜子,镜子里的本人正是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再细看了一遍博士毕业证:曹欣实,男,26岁,英国爱丁堡大学哲学系毕业。我立即用前世的知识梳理了一下:爱丁堡是苏格兰的首府,爱丁堡大学的哲学系,好像排名在前六。当然,与伦敦大学的哲学系还不能相提并论。我心里在想:管它呢!反正自己是个冒牌的穿越货,只要不露馅儿就已经不错了。又看到了一个银行的存折:上面的余额是:99821圆。怎么数额与我前世的存款数额相反呢?记得前世的存款余额是12899元,现在却反过来,成了99821圆。前世本人叫石新朝,现在却叫曹欣实。前世本人已经62岁,现在却变成了26岁。看来穿越也有正穿和反穿之分。我最怕的是英文一巧不通,怎么能冒充英国爱丁堡大学的哲学博士?我该怎么办?想破了脑袋也无计可施。忽然头痛了起来,简直是无法忍受的疼痛,随后我就痛昏了过去,梦境中相片上的那位小伙子大声喊“给你吧”!他用头部一下子撞了过来,我躲闪不及,两头就相撞了,一股意识輸入了我的脑海,英文知识变得简单易懂,而且源源輸入我的大脑,变成了我的知识。
我醒了过来,爱不释手的是那个存折,看着那上面近十万圆的存款余额,我还是有点儿激动的。要知道这是近十万圆,而不是近十万元,“圆”与“元”当然是不同的。刚发纸币时规定:1圆钱等于1个银圆,后来由于政府超发纸币,1圆钱就不值1块银圆了。可是1937年的1圆钱,与1个银圆还是差不多的。
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给我这个穿越者留下的财富,可以让我在民国生存无忧。我正在打着财迷算盘的时侯,有人敲响了舱室的门,我推开门一看,这不是围城电视剧中的赵辛楣吗?只见他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显得气派大方。辛楣说:“曹兄,上船这么久了,转了一大圈儿,也没见着李顾二人,走,咱俩去找找”。我一想:这是去三闾大学的途中吧?心里害怕露馅儿,嘴上当然不敢乱说。就试探着问:“我们此行一共是几人”?赵辛楣回答我说“一行六人”。我一听就放下了心。记得在围城的原著中,被三闾大学聘请的是一行五人,现在却变成了一行六人,难道发生了蝴蝶效应?我又试探地问“三闾大学有哲学系吗”?辛楣把两手向左右一摊,说“这我可没问,不过,你和鸿渐都是留学博士,高松年特意打电报聘请你和鸿渐去做教授”。我听了心里有了底,就跟着辛楣出了舱室,一阵略带咸味儿的海风迎面吹来。
我心里: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英国爱丁堡大学的哲学博士曹欣实。船首冲破海水,荡起了两条斜向后方的白色巨浪。我真想大声喊:“围城,我来了,三闾大学,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