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声是从下面传来。
钟似宴和煌影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贸然上前。
直到打斗声中,终于插入了一道声音。
“苏双玉,你到底贱不贱!”
钟似宴顿时精神起来,这是罗小狄的声音。
她的运气也是醉醉的,竟然同时遇到了苏双玉和罗小狄这两个不定时炸弹,每一次一遇到她们,倒霉的就是她,她也太惨了吧。
这时,苏双玉冷笑道:“呵,贱的人到底是谁?从小到大就跟我抢东西,无论做什么非要压我一筹,你不过是个私生女,没有护着你的罗家主,你什么都不是!”
“那你又算什么,你爹放下身价和其他男人服侍一个女人,这种事情说出来我都觉得恶心。”罗小狄也毫不留情地对她反击。
“总比你这个没爹疼没娘爱的骚货好多了!”苏双玉说道。
两人从小斗到大,虽然嘴炮来嘴炮去都是这些事,但依她们对彼此的了解,能瞄准对方的痛点疯狂踩才是给对方最狠的一击。
钟似宴本以为两人又要斗嘴,乐得观战,但听苏双玉出口不善,心知不妙。
她的话犹如火上加油,罗小狄暴跳而起,手按腰侧刀柄:“苏双玉,今日你就死在这个地方吧!”
罗小狄神色阴沉,击向苏双玉的力道用了十成十,似乎铁了心要让苏双玉葬身于此。
苏双玉早已等待这一刻,她咧出笑,也开始拔剑。
“你们要打出去打,别再这里妨碍我。”
就在这时,似含着霜雪冷冽的嗓音在众人的耳畔响起,苏双玉和罗小狄惊了下,不约而同地看向说话者。
钟似宴这时才注意到除了罗小狄和苏双玉以外,角落里也有好几个人像他们一样观战。
“哎呀,轻舟哥哥都发话了,你俩就消停些吧,从小就看你俩打架都有些烦了。”
说话的年轻女子身材窈窕,美丽动人,眉目间有几分勾魂夺魄的媚意,她是孙家的继承人孙桐。
苏双玉和罗小狄互怼了一眼,虽然杀气四溢,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你们什么时候在这的?”苏双玉不满地看向孙桐。
“从你和那个罗丫头斗嘴开始吧。”孙桐冲她抛了个媚眼,苏双玉不屑地“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不要忘了,四大家族的家主分别给我们定天珠让我们很快找到对彼此,就是为了让我们聚在一起'互相帮助'。”孙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们俩可别因为你们之间的小事而破坏我们的整体利益,如果找不到魂火,家主们一旦怪罪下来,可够我们喝一壶了。”
苏双玉听罢,嘴角却勾起一个冷笑,表面上说的是为了整体利益,实际上不就是互相监督吗?
在这种神不神、鬼不鬼的幻境中出意外的风险太大,所以四大家族才想到这种鬼办法,为了保护自己的继承者,才严令以不准伤害彼此为前提,安排他们一起组队。
不过,这样真的管用?
在场的人对于家族的说辞基本是不屑的。
突然,齐轻舟突然朝钟似宴的位置看去,他冷冷地说:“躲在那边的人,还不舍得出来吗?”
钟似宴一听就是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了,不过对方说是一回事,自己是否要听又是另一回事,她看了看煌影,对上对方笑意满满的眼。
钟似宴冲他挑眉:怎样,要出去吗?
煌影微微一笑:我听你的。
钟似宴皱眉:可我不想遇到麻烦。
煌影微微一笑:我听你的。
钟似宴犹豫:要不我们偷偷溜走吧。
煌影微微一笑:我听你的。
钟似宴:……
半天都没人出来,像是一点也不给齐轻舟面子。
齐轻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燃起一道无名火,竟然敢无视他!
就在他差点召唤剑灵时,阴影处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俊美如斯、天神下凡的男人和一个戴着面具,一身素衣的女人。
他们一出现,除了罗小狄以外,其他人都暗暗戒备起来。
只是——
罗小狄看着煌影,不自觉地张了张口,饶是戒备的其他人看到煌影的脸眼睛都微微地睁大。
这人生得极其俊美,美的令人震撼,幽黑凤眸中映着一圈金色的光轮,尊贵又耀眼,仅仅只是一对视,就让人脑子一空,只觉得天地黯然失色。
罗小狄几乎是被那双瞳深深地吸了过去,像是陷入幻术一般,脚下一软,却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头的悸动,甚至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为了那个人,她愿意奉献一切的想法。
同为男子的齐轻舟很快从那双眸中清醒了过来,他一边唾弃自己心性不定,一边冷漠地质问:“你们也是为南麟之火而来的?”
“不是。”回答的人不是煌影,而是他身边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子,她的声音透着几分凉意,让罗小狄等人清醒了过来。
这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
对煌影一见钟情的罗小狄直接将钟似宴看成了假想敌,其碍眼程度在她心里跟苏双玉有得一拼。
苏双玉和孙桐倒是没有罗小狄那种心思,而且苏双玉本人更喜欢清秀可爱、能讨她欢心的美人,像煌影这种一眼就能让人沉迷的男人,她敬敏不谢。
而孙桐……喜好稍微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她喜欢女人。
“我二人只想从这里出去,不会和你们争魂火的,”看他们还在戒备,钟似宴继续说,“如果各位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们是从里面出来的?”齐轻舟皱眉,这两个人是从里面出来的话,也许早就取得魂火了。
“对,并且里面没有你们要的南麟之火。”钟似宴说道。
“我们凭什么信你?”苏双玉在这时插了一句。
“我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俩只是想出去,就那么简单。”钟似宴理直气壮地回怼她,气得苏双玉差点当场发作。
孙桐在这个时候充当和事老,她饶有兴趣地看着钟似宴,说道:“如果你们想出去的话,很遗憾,外面的出口已经被堵住了,我们基本上都被堵在地下。”
钟似宴一皱眉,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她所知道通往外界的唯一出口就是她和那只肥虫落下的宫殿,可那里的话,除非她会飞,否则她再怎么蹦跶她也蹦跶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