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钟似宴感觉到对方触碰到自己头发一瞬间的那种战栗感。
等她退开后,煌影的手已经收了回去,他弯着眉眼,看着她,就像看自己的东西:“很适合你。”
钟似宴:“……”
她的头上被黑色的发带高高束起,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煌影还在她头上插了一个金色的蝴蝶步摇,不仅没有显女气,反而衬着她精致的面容更显几分绮丽。
见周围各异的眼神,她有些维持不住往日的笑容,眼里的震惊更是藏都藏不住,过了好一会儿,她只能僵硬地说:“那……谢谢?”
煌影脸上满满都是笑意,看向钟似宴的时候,漆黑的眼底还隐约闪烁着什么,深邃又清亮。
随后,他的声音又压低了许多,几乎快贴在她耳边:“阿宴,时间还有很多,我们来日方长。”
亲昵的称呼让钟似宴大脑陷入了一种僵硬的状态,明明是那么温柔平和的语气,但从煌影口中说出却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危机。
钟似宴微微皱起了眉头。
还没等她说话,她就见小师兄陆路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跑哪去了,老师让我找你,你……煌影殿下!”
陆路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他惶恐地说道:“殿下来这是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去通知煌氏他们,”
“不用,”煌影温声说着,“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所以就来学院里看看,不用声张,就像平时那样就可以了。”
“呃,是。”陆路说道,然后甩眼色给钟似宴,示意她赶紧跟他走。
钟似宴接收到他的暗示,连忙跟上他,正好甩掉这个人。
陆路带着钟似宴回到晏来学阁,一推门,就见齐晏河与一个青衣男子下棋。
“老师,他已经带到了。”陆路说。
“好,你下去吧。”齐晏河开口。
陆路像是得了恩准一样松了口气,他连忙退出房间,临走之际给了钟似宴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他就是你的关门弟子?”青衣男子从棋局中打量了钟似宴一眼,“第一天就敢与他人签生死状,有你当年的风范。”
齐晏河叹了口气:“你就别挖苦我了。”
说着,他督向还在偷偷打量他们的钟似宴,冷声道:“说说吧,你今天惹的事。”
钟似宴想了想说道:“就揍了一个不顺眼的人。”
“还有呢?”
“没了。”
“你倒是会给我惹麻烦。”齐晏河想起自己今天被越长老叫到法堂,莫名其妙地被问罪,要不是他厚着脸皮把这个老头怼得无话可说,不然那个老头肯定要揪着他不放。
“没办法,对方都欺到头上了,不教训一下不是我的风格。”钟似宴毫不在意地说道,“况且是他先提出决斗,我只是顺了他的意,所以这并不是我的错。”
齐晏河愣了一下,转而笑道:“你还有理了,你可知对方背后是何人?”
钟似宴理直气壮地说:“不知,不过我相信老师一定会帮我摆平的。”
齐晏河:“……”这小子真的好不要脸。
青衣男子:“……”这孩子比当年的齐晏河还不要脸。
齐晏河看着钟似宴老神在在的淡定表情,很想让这家伙吃吃苦头,但又想到煌影对他说的话,只好暂时平息了这个念头。
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勾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说道:“算了,这事我就不追究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钟似宴表情疑惑,齐晏河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让她不得不开始防备,她与齐晏河道别后,来到学院给她安排的屋子。
说实话,累了一天了,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下来了,她抱着这样的想法,打开房门。
“你回来了。”煌影抬起头和她打了声招呼。
钟似宴愣了一愣,“砰”地关上了门。
看错了?
她不信邪地又打开房间门,还是那个似笑非笑,令她不快的男人。
“不用怀疑,这里确实是你的房间。”煌影说道。
“那你怎么在这里?”钟似宴不悦道。
“因为这里也是我的房间,”煌影轻笑道,“我是你的宿友。”
“你,说什么?”钟似宴像是过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次。
“我是你的宿友,你和我一同住。”煌影对她这种反应感到满意,眼里笑意更甚。
钟似宴脸上的表情好像空白了一瞬,回过神后,两边已经染上了绯红,她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准备去找齐晏河换房间。
“没用的,这是我提出来的,你想换也没用。”煌影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慢里斯条地翻着手中的书卷。
“凭什么?!”
“凭我是煌国的皇子。”煌影浅笑着,可惜眼中的情绪藏得太深,无人能够探究他的真实想法。
钟似宴听了他的话,反而抱手笑道:“堂堂皇子滥用私权就为了跟一个新生同住,你就不怕被人传龙阳之好吗?”
“如果是与你传的话,那倒是无所谓。”煌影视线回到手上的书本上,以一种优雅的姿态靠在座椅,美好得像一幅画,让人舍不得惊扰。
靠!!!
钟似宴狰狞的笑道:“你无所谓,我可不干。”
说着,她关上门,奋不顾身地跑回了晏来学阁。
外面夜色伊人,钟似宴心里却是阴云密布。
她的老师齐晏河坐在窗边还在与那位还未走的青衣男子喝茶,一副闲云野鹤的隐士风范,并面露微笑地看着钟似宴怒气汹汹地冲进来。
钟似宴表情特别恐怖:“为什么要让安排那位与我一起住,我可是个小人物,可没胆子与他同住。”
她特地把“那位”这两个字咬得极重。
齐晏河继续微笑:“那是殿下特别要求的,学院当然不能违抗殿下的任何要求。”
钟似宴十分抗拒:“我能拒绝吗?”
她不觉得和煌影住一块是一件好事。
齐晏河微笑:“不能。”
钟似宴露出一脸“我要弑师”的表情。
“希望你能和殿下好好相处,可别做什么惹殿下不高兴的举动。”齐晏河无视她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而且还可以借此培养同袍之情,对你的未来也要莫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乐你妹啊!
钟似宴的抗议无效,离开前将屋外的门梁给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