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孽,你可知,你对我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易修跪在薛孽的屋门前,深夜的凉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就是把调戏师父的凡人打了吗?为什么师父要罚他?又没打死。
易修垂下眼帘,师父根本不懂他的感受。
他的师父薛孽,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浮柳派七长老。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就有元婴初期的实力,不过除了自家门派其他几名长老和掌门,最多再加上他们三个徒弟,几乎所有都以为薛彦昔长老是个百岁仙人。
薛孽,字彦昔。脾性温雅淡漠。修为极高,且文武双全,只可惜——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虽然如此,但其容貌可谓是世俗罕见。
曾有人在小话本中描写道:肤似凝玉,墨发如瀑,体态轻盈,连上一任修真界第一美人都自愧不如。而最令人惊艳的,是他那双桃花眼,清澈,干净,有圣山灵泉般的淡漠疏离,同时也有独属于桃花眼的柔媚。这份柔媚中和了她身上的冰冷,引无数男女放言:“雪中遇君赠白梅,此生非得薛彦昔!”
薛孽此人,有三个徒弟。
大徒何邬,已经十八了,木灵根,做事一根筋,白长了张好脸。
二徒秦皖,风流韵事一大堆,凭着风灵根灵活,躲过无数次姑娘的追杀。年方十八。
三徒易修,字璟朔。十六岁,雷灵根,性子顽劣,是薛孽五年前在山脚下带回山的。长得那叫一个俊,就是性子太暴躁。
而且主要问题是——他喜欢自己的授业恩师薛彦昔。
不过这件事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易修委屈的揉了揉跪的生疼的膝盖,抬眼瞄了瞄薛孽卧房紧闭的窗户。
“修儿,知错了吗?”
一个淡漠的少年声从屋内传来,薛孽结丹是在十五岁,声线身体自然也都停留在了十五岁。
易修慌忙点头:“师父!徒儿知错了!”
“错哪了?”
“不该随意对凡人出手……”易修乖乖的掰着手指,低眉顺眼的与平时判若两人。
世上只有薛孽,能让顽劣的易修温顺的收起自己对世人的敌意。
“滚进来。”
声音明明极为冰冷,易修却觉得心底滑过一丝暖流。薛孽总是如此,用最恶劣的方法,表达他对身边所有人最真挚的关心。
只是……情敌有点多啊……
不对!现在不应该想这个!夜半三更孤男寡男!撩师父去!
易修迅速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冲过去推开了屋门:“师父我进来啦!”
屋外寒风朔朔,屋内却温暖如初春。
薛孽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的啃着一个蜂蜜糖饼,见他进来,下意识把装着糖饼的小碟子朝自己拖近一点。他许是刚沐浴完,还带着水气的长发披在肩上,把单薄的里衣染湿了几分。
易修默默关上门,诚恳的道:“师父,我不抢你的糖饼。”
薛孽:“……”
易修接着道:“而且我不喜欢吃甜的。”
薛孽:“……你抢我也不给你。”
易修:“我也不抢啊。”
薛孽脸色一沉:“修儿,我是让你来耍贫嘴的吗?”
易修正色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薛孽又拿起一块糖饼:“现在回屋,抄十遍静心咒。明早检查。”
易修:“师父,我才刚进来……”
“?”
“外面好冷……我手脚都是僵得,还没缓过来……”
薛孽咽下糖饼,拍净手上的饼渣抬眸道:“修儿。”
“嗯?”
薛孽语气转得严厉,皱起墨眉批评道:“我没教过你御寒的咒决吗?为什么不用?”
易修走到薛孽面前,弯下腰掂起薛孽肩上一缕散发着清香的发丝放在唇角,然后委屈的道:“师父没同意,修儿自是不敢擅自施术。”
嘴上说着不敢,眼中的情意却是极为炽烈,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可惜……
薛孽奇怪的歪头道:“你离我这么近作甚?”
只可惜,薛孽此人,于情事一道,半点不通。甚至被人调戏了还疑惑这人为什么要挨他这么近。
易修:“……”
不行!这样是行不通的!为了抱得美人归……只能不要这张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