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人办了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连同其他人?”
晴朗眉头一皱,倒是挺直男的眼光,这要是某些渣男,直接替陈思龄出头,在陈思龄面前装一副大男子主义,然后取悦陈思龄哄其开心了。
晴朗的确有些不太喜欢陈思龄这种做法,虽然他们属实下三滥了点,但也只有那个猥琐小生下流了而已,其他人虽然同流合污,但不至于也被废了吧。
“额?”
陈思龄被晴朗这一句话愣到了,这处理方式是阮主管提出来了,虽然她也没拒绝,实在是不想动手,她怕自己这一出手,这里不仅要被弄的一片狼藉,可能还会吓到晴朗。
可是这种处理方式也算正常的吧,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人家打一拳,自己一拳还回去,有些时候,行动比话语更有说服力。
“老弟,她做的没错。”
钱震南走了过来,拍了拍其肩头,他也觉得这个阮主管的解决方式有点轻了。
老钟是没敢跟过来,毕竟像他们这种普通人,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倒是在位置上慢慢吃着饭菜,挺傻人有傻福的心态。
“有些时候,这些东西就是做给别人看的,你以为为什么别人能当郡主,别人能成为氏族,别人能成为大人物?”
“道理是普通人间的处理方式,如果靠讲道理,哪有什么王,哪有什么氏族大家,都是狗屁,只有拳头硬,硬到他们畏惧,不用你讲道理,他们自然服你,自然不会反对你,哪怕你是错的,也是对的,这也为什么氏族能够霸占着华夏国的原因之一,你看看周围,那些人,有几个敢再对这个陈姑娘无礼了?”
钱震南的话再次敲击着晴朗的心灵,他环顾一圈,果然都开始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能够让阮主管怎么都小心对待的人,必定是自己惹不起了人物,哪怕是个小女子,那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纷纷收起了自己那些龌龊心思,不敢直视陈思龄。
晴朗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跟弱者才能谈仁慈,只有跟平等的人,才能以理待之,有的人并不值得尊敬,像十大家族没有做到让任何人都有颗敬佩之心,而更是因为畏惧,强者的眼里永远没有弱者的席位,有很多东西不是靠以理得来的,而是靠力量,靠自己的拳头更硬,正好比一句古话,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王。
很多时候,错的不是理,而是因为对只配掌握在强者的手里,人性善恶,怎么去对待,不是光靠理的,有时候,让其绝对畏惧的力量才更有说服力,要不然,自己当时怎么能够一人独对无涯和北斗两赌馆。
“晴朗,去氏族,要小心,能狠就别心慈手软,不然被踩在脚下的滋味,那就不仅仅是被踩的滋味了。”
陈思龄认真告切了晴朗,毕竟相识一场,挺有缘分的,她虽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是氏族里的勾心斗角,阴暗险恶她没见过那也听过不少,丢小命都是常有的事,哪怕习太极,一身正气的陈氏,甚至是武当派,都不敢保证绝对让人以心敬之。
这个世界已经没人能够做到独善其身了,陈思龄见过的肮脏比晴朗所见的要多太多,所以,她才真心跟晴朗劝说,如果能够安稳,谁想要磕磕绊绊,可是没有磕磕绊绊,如果锻炼一个人。
陈思龄觉得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好人,有那也是普通人的慈悲,但是她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别人就不会如此,哪怕她是陈氏的三小姐,也少不了被人暗自使诈,虽然有时候挺不喜欢自己大哥和二哥的苛刻,但是她也明白,两个哥哥都是为她好,谁让她生在了陈氏,要么被命运折磨,要么被命运磨练到更强大。
“知道了,谢谢。”
晴朗点了点头,心里呢喃道,人,真是个复杂的生物。
倒是阮主管在一旁看着钱震南,重新开始打量起来,这位大哥好像很懂氏族的样子,话说的的确没错。
就好比自己如果不是这鸿庆楼的主管,进来的客人也不会对自己客气,自己要不是狠一点,哪儿随便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虽然主人是邢御,但是几乎都由他来管制这里,在他手里也不是没出过人命,顶着邢御的名头,哪怕是宁家的脑残少爷,他也不会畏惧。
“对了,大哥,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陈氏的人,叫陈思龄。”
晴朗一把将陈思龄拉了过来,陈思龄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给拽过去,一下愣住了,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被别人这样拽着,还是刚认识不过几杯茶的时间。
“陈氏的?你好。”
钱震南古怪的看着陈思龄,陈氏的人来这里干嘛?一下就跟自己老弟搭上了这怎么回事?
“对,大哥好。”
晴朗看着愣神的陈思龄,哪儿知道小姑娘的小九九,直接戳了戳其手臂,陈思龄刷的一下就脸红了,连忙朝着钱震南喊道。
“大哥,我快饿死了,再不吃都给老钟消没了。”
晴朗摆了摆手,示意去桌上聊。
“好。”
钱震南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怀疑陈氏是不是再搞小动作,毕竟他钱氏都没来人接迎他,倒是一下就碰到陈氏的人,他钱震南自然认得陈思龄腰间的太极玉牌。
虽然陈氏嫡系都有佩戴,但是他更加清楚,这太极玉牌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可惜看清那太极阴阳图一共分为金银两纹,这可不是靠身份拿捏到的,是在太极的造诣上区分的,只有在太极上的成就达到族内的某种认可才能给予金纹太极玉牌,这名年纪轻轻的陈氏姑娘佩戴的正是金纹太极玉牌,身份在陈氏嫡系中,绝对不会靠边。
所以这才引得钱震南有些猜忌,毕竟现在只有他跟晴朗两人,多加防范才是最保险的,自己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向氏族靠近,在自己还没有强大起来,还是小心为妙。
陈思龄也看出钱震南的几分顾及,就像自己刚认识晴朗的时候猜测钱震南一样,倒是没什么。
四个人坐在角落,老钟看见突然出现了个陌生姑娘,也没有多问,他得赶紧酒饱饭足,也算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只是个赶车的,这些大人物的世界,他没必要去招惹。
“陈姑娘,山水有相逢,遇见也是缘分,会喝酒么?要不要喝一杯?”
钱震南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陈氏的人难道真就这么有缘跟晴朗一见如故?万一有猫腻,毕竟自己也是张罗好皖边一带的人,对钱氏进入徽州的事宜了如指掌,他陈氏要想横叉一脚,不多了解一下,是会很麻烦的,毕竟徽州快属于罗氏了。
“喝呀,族里太无聊了,我就出来转转,我觉得好像有人跟踪我,应该是族里派来保护我的,真的是麻烦死了,甩都甩不掉,我就一路到了岳阳郡,好像还是没甩掉,我也是服了。”
陈思龄自然没藏着掖着,看着钱震南也并没有钱氏应该有的独有本性,反正说出来也没什么,自己也注意到了对方在自己的金纹太极玉牌上留意片刻,想来应该是认出来了。
“那倒是情有可原,毕竟现在氏族局势比以前更加混乱,凭陈姑娘你在陈氏的地位,自然得保护好了,不然被险恶之人利用了,那可是一个不小的筹码啊,”
老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说实话,他顶多知道个华夏国十大家族,具体是哪几家都分不清,但是听得钱震南的话语里,心里大惊,这姑娘竟然是十大家族的人,那这一直坐自己马车上不会也是十大家族的人吧,这可让得老钟手脚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夹菜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不敢向之前那样大手大脚了。
钱震南倒是瞅见了老钟拘谨了起来,嗤笑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怎么说好歹我也是拿了这个的人。”
陈思龄把腰里的金纹太极玉牌又拿出来晃了晃,有些小傲气,自己为了这个吃了多少皮肉之苦,受了多少罪,她自己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她一个女孩子,说多了都是泪。
晴朗倒是挺佩服陈思龄的骄傲,并非是傲慢,而是那种通过自己努力成长起来的骄傲,而且陈思龄的骄傲里自然有几分狠意,好似有卑鄙之人对她动手,她绝不会手软,倒霉的肯定是对方,下场也必定凄惨。
这应该就是习武之人的骨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