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堂主,现在的你可是比我大一头啊,我钱震南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钱震南自然也不含糊,率先表态,不过语气诚恳的让在座的馆主都越来越对晴朗好奇起来,难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皖边赌馆副馆主,来头比钱震南更甚?
“哈哈,这可少不了我,我好歹现在也是洪副堂主了。”
洪庆屁颠的连忙自满一杯茶,一饮而尽。
众馆主自然不会视而不见,纷纷起身,举杯敬之。
“那小子我就受命而为了,不过有言在先,还望今后诸位能够同舟共济,如果有人居心叵测,行有违‘风皖堂’之事,我晴朗第一个不饶他。”
说完,晴朗也将杯中浓茶一饮而尽,这次他尝到的是浓烈的苦涩,可是任由其划过心头,眉头不会皱一下,双眼如星,慑看每一个人。
在座的馆主皆是心头一颤,这小子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仿佛身后有一种主宰霸王之相,却又不可亵渎,不敢违背,不猖狂,不焦躁。
最有体会的,怕是詹北斗等几个人,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暗骂道,又是这种感觉,压抑难耐。
“不过我也不希望看到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那天,我既然身为‘风皖堂’堂主,我向诸位保证,只要‘风皖堂’在一天,这皖边一带,我说了算。”
狂妄,可笑。
不少馆主,甚至是太叔迟都暗自摇头,这简直就是狂妄自大,果然还是太年轻,新官刚上任,就漫无边际的乱保证,信口开河。
钱震南都愣了一下,这老弟前半句说的让人欣慰,后半句,多少都有点狼烟大话了,就算自己再信任晴朗,也不能还没有作为就夸夸其谈吧,这个保证确实有点吓人,钱氏跟罗氏可不是好欺负的。
不过作为晴朗的死忠粉,小余几个,确实恨不得大吼一声,好,小声嘀咕道,副馆主,霸气。
晴朗并非意气用事,自然知道诸位的想法,可是并没有表现出一副自负的姿态,虽说话语着实有些嚣张,但是晴朗接下来的一席话,让得众人冷静了下来。
“诸位馆主,今天过后,我想你们应该整顿一下自己赌馆,以我们现在的能力,顶多能开一些阿猫阿狗的盘,要是钱氏来后,有大客怎么办?现在的我们好像并没有哪一家有那个本事吃下吧,到时候还不是拱手让给钱氏?”
晴朗有条不紊,思路很是清晰,毕竟自己也要跟钱震南去钱氏,不可能干看着这些赌馆毫无准备,就任由钱氏肆意在皖边一带落脚,自己也不可能时刻盯着这里,总不可能自己前脚走,后脚“风皖堂”就垮了吧,不给这些馆主出谋划策一下,如何服众。
“所以大家,先不要过于防范钱氏,这么些年诸位也积蓄了不少钱财吧,不妨翻出来,扩大赌馆,先将自己做大才首当其冲。”
“这。。。”
大伙都是有些犹豫,可是活了半辈子的积蓄就因为钱氏给耗了,一时间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诸位,别看晴朗老弟年轻,这个法子可是当下最有效的,忘了说了,晴朗也会跟着我回钱氏,‘风皖堂’虽然是大家的避风港,但是主要还得靠我们自己啊。”
钱震南很是赞同晴朗的观点,小伎俩只能用于一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再跟钱氏怎么耗,也只能被其耗死,不如从自身出发。
“我看各位也就别犹豫了,这样吧,我皖边赌馆带个头,拿十万银票,将皖边赌馆扩建,专门设立‘风皖堂’正堂。”
这本来也是钱震南想好的,正好借晴朗的势头,一并告之。
不过这下大伙可丝毫没有因为晴朗也要回钱氏而有些被动,自然也分清什么是明智之举,这可是赌一把大的,要么早日安享晚年,要么腰缠万贯。
“既然钱馆主都这么说了,那我太叔迟也豁出去了。”
太叔迟拿定主意,之前的各种担心也散去一大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种决心他自问还是有胆的。
“我上西赌馆也绝无二言。”
“我平江赌馆也是自然。”
……
看到众人皆是放下大半个心,钱震南也是点了点头,再次确信自己果然没看错晴朗,不过倒是绕有深意的看着现在一直沉默的詹北斗,笑面虎般问道。
“不知北斗赌馆是否还愿意随我们‘风皖堂’?”
詹北斗冷静下来后,倒是回归到以往那种平淡无奇的神情,跟钱震南对视了一下,好歹是一方馆主,经历了刚才一幕幕也对认清自己了,确实是有些浮躁了。
“嗯,晴朗堂主稳而不乱,我北斗赌馆自然也无二言。”
钱震南诧异的点了点头,居然没什么表态。
“那好,哈哈哈哈,诸位也干坐一上午了,不妨起身活动一下,我已摆酒设宴,可不要不给我面子啊。”
……
“晴朗堂主,去氏族后可要小心啊,你放心,哪怕你不在,我们也不会给咱风皖堂丢人的。”
“对啊对啊,皖边一带我们大伙没少明争暗斗,没想到,也有联手的一天,还望诸位以后多加照顾啊。”
酒桌上,晴朗和众人自然是把酒言欢,晴朗的酒量自然不用多说,各大馆主纷纷对晴朗称赞了起来,虽然有的表里不一,但晴朗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晴朗倒是跟众人提一点要求,别像无涯赌馆那样太猖獗,不然的话,直接将其清除。
貌似无涯赌馆的解散对大家都有点小心悸,眼神下意识的瞄向詹北斗,不过也没多想,现在回去主要就是扩张自己赌馆,还得多招些弟兄,不过晴朗和钱震南一席话后,也都打消了大部分疑惑和忧虑,有多少投入,就有多少回答,这个简单的道理当然都懂。
詹北斗无精打采的喝着闷酒,随后起身准备去小解,这自然被一直盯着的晴朗看在眼里,举杯示意后,跟上前去。
“呵呵,詹北斗,说吧,是谁收拾的韦无涯。”
詹北斗刚小解完,准备快点吃完,好拍拍屁股走人,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今天已经丢尽了脸面,像极了那天的韦无涯。
不过晴朗的话确实很对,自己也得回去准备准备了,将无涯赌馆吞并还没消化完,不出意外,北斗赌馆将会是皖边赌馆外,第二大赌馆了,再有罗氏的帮衬,力压他钱震南也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些,詹北斗心里才舒服点,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心头微惊,不过也故作镇定,尽量保持平静地抬头看向晴朗。
“晴朗堂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晴朗嗤笑了一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詹北斗,后者那比自己年长近二十岁的脸庞上,隐隐约约的胆怯,晴朗可是感知的十分清楚。
“唉,算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有就是,不要太过分了。”
这话让詹北斗瞬间不自然了起来,一句话也没回,迅速绕过,往酒桌雅间里走去,扑通一下坐在自己位置上,连忙夹一块红烧肉大口吃起来,一碗酒大口灌了起来,这让得身旁北斗赌馆的手下摸不着头脑。
詹北斗可是烦透了这种感觉了,刚才仿佛自己被识破了一样,差点脱口回答是罗氏的人,此时后背还有点虚汗,被酒精刺激了下大脑后,心里舒坦了许多。
要说这罗貅给他的惧怕是因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那这晴朗看他如君威阵阵,审视罪责之人一般。
“不管你是罗氏,还是诸葛氏,这皖边一带,我说了算。”
晴朗看着有些狼狈的詹北斗,仓惶离开自己的视线,傲睨呢喃道。
不仅仅是因为钱震南,皖边赌馆的弟兄,甚至是太叔迟,金九凤等人。
还有他最在乎的三河村,还有那个他来到这里认识第一个人,老爹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