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我就带老弟回钱氏了,可能以后这里都交给你了。”
钱震南拍了拍洪庆的肩膀,眼里略带不舍和谢意。
自己当年一个人来到此处,看准皖边镇有着赌馆这个空缺位置,凭借自己的硬实力一举拿下,随后因为自己是外来人,受到皖边一带各路排挤,便有了洪庆的出现。
两人也算的上是生死兄弟,洪庆的一身本事钱震南是看在眼里,而且很是相信,开始放开手脚,大张旗鼓的干了起来,手段凶狠,“鬼见愁”的名号便传开来,洪庆也见识到了钱震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便一直跟着钱震南,成为了皖边赌馆的二当家,两人不过也一直未成家,貌似那个冯姐喜欢洪庆,不过洪庆在这方面就跟个二愣子一样,一直避而不谈。
两人在这里打拼了差不多十几二十年了,现在站稳皖边一带龙头,回想起来也属实不易。
“这里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洪庆笑了笑,拳头对了下钱震南的肩膀,在他心里可是把钱震南当做自己的亲大哥。
自己当初年少轻狂,意气用事,独自一人离开家来到这里,也多亏了自己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跟着钱震南在皖边一带闯出了名声,虽然家里一直责怪他习武只是修身,而不是去欺压他人,但是洪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因为他欺压的人没一个是善人,问心无愧。
“明天你派人通知那些馆主吧,这个月十五号,谁要是不来,就永远别出现吧。”
本来皖边一带这些小小的赌馆根本没资格触碰氏族这样的层面,可偏偏就遇到钱氏看准徽州在赌博行业的空缺,叶,萧两氏族对赌博这一行业很是反感,可是天不由人,随着萧,叶两氏消失,其他氏族皆是蠢蠢欲动,想要霸占东部利益,由于被李氏抢先接管,所以都没乱动,静等年底十族大会,钱氏率先与李氏商量,先将赌博市场扩到徽州,如果能给两家都能带来巨大利益,那以后的发展自然不用多提,只要罗氏坐稳十大氏族,让一个徽州为其营也无可厚非。
起初,众馆主听到这个消息无一不是惊惧,甚至有点畏缩,那可是整个华夏国最有地位的势力之一,他们这样的小爬虫如何与其相争,而且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氏族,所以各个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利益自然想得到,可是不知道要多少,更不敢狮子大张口。
虽然都清楚钱震南是钱氏的人,放心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不小的担忧,毕竟氏族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能把自己这种小小地头蛇磨灭到连第二天的黎明都看不到,所以大家都只有信服钱震南,钱震南虽然以前行事有些不规矩,霸道蛮横,但是那重情重义可是都看在眼里,很是值得信服的人。
钱震南也答应他们,会站在他们这一边考虑皖边一带的利益,毕竟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基业,贸然出来一个这么庞大强横的势力在他们这里分一杯羹,着实没有哪一个心里会好受的。
不过既然选择在这上面画押,那钱震南自然会顾及周全,以免出现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破坏他们这条船,不过说到底,还是得凭实力说话,如果真有人敢从中作梗,钱震南定不会放过因为他这次回钱氏可不想寄人篱下,要站稳脚跟,让自己父母的名字刻在族碑上,要成为钱氏嫡系中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这次就是个契机,再有就是一想到仇人也会水落石出,钱震南就更加坐不住,报仇心切,本来是想带洪庆一起回钱氏,让新来的副馆主坐镇这里。
钱震南在中秋那晚钱氏嫡系出现后,就跟洪庆商量好了,洪庆留在这里,晴朗则随他一起。
洪庆也没争执什么,也觉得晴朗比他更适合,钱震南不知道为何,有晴朗一起会更心安一点,而且觉得这次去后,必将会是一场龙争虎斗,这个年轻人的出现,肯定会令一些势力,一些有所改变。
“行,大哥你走后,这里我就是山大王了,哈哈哈哈。”
洪庆有些小得意,尽管笑意不减,但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不舍,他自知自己除了拳脚功夫,论谋略和心性,城府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无法在氏族那种浑水里悠然自得,晴朗则不一样,那是那份时而谦逊,时而不卑不亢的态度,就很是让得欣赏,而且晴朗也肯定不是那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懦夫,更不可能说会寄人篱下,苟延残喘了。
“哈哈,走之前,我们再跟金九凤,崔鬼手他们好好喝一顿,这些家伙说不定巴不得我走,好在自己地盘逞威作福,无拘无束。”
钱震南打趣道,感叹时间一晃而过,确实过得飞快,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轻狂的钱震南了。
“哈哈哈,那些家伙别看一个个对大哥你是唯唯诺诺,各个都精的很,不过至少比什么无涯,九沟更跟我们合得来,算得上是狐朋狗友了。”
洪庆自然也是对这帮人了解颇多,来这里快二十年了,自然也结交了一帮不错的朋友,也知足了。
“哈嗤,谁跟你狐朋狗友了。”
钱震南翻了个白眼,转眼一想,眼神贼兮兮小声道。
“你还是把冯芸那妞给拿下吧,人家对你有意思也不是一天两天,虽然人是凶悍了点,但是有一说一,那姿色跟身材配你是足够了,嘿嘿。”
说完,还不忘色咪咪的添了下嘴唇怕,老油条的样子很是欠揍。
洪庆虽然看着有些吓人,但是身材摆在那里,还是有几分成熟的帅气,除了冯月的姐姐,也就是冯芸,估计没人能降得住洪庆。
“大哥,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提到冯芸洪庆就有些手忙脚乱,自己确实对她有点意思,自己都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可是对成家他洪庆还真还没啥观念,他自己粗人一个除了打拳揍人,感情方面的事啥也不懂,说难听点,这洪庆就是个雏。
可人家冯芸也是个性情中人,看似张扬精干,其实这方面也比较保守,不过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冯芸也的确有些中意洪庆,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先开口吧。
冯芸家里人倒是替冯芸着急,都快奔三的人了,还没个家,辛辛苦苦赚取银票,当爹妈的哪儿舍得,可是怄不过,只好作罢,所以两人就这样一直任由时间拖着,也没个边。
“大哥,你跟二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练完拳的晴朗,拿着纯棉布擦拭着脸上的汗渍走了过来,还有个把月就快入冬了,已经有些体寒的人开始套上了有着几分厚度的外衣,但是晴朗光着膀子,身上热乎乎的,满头湿发,白皙脸庞上颇有几分公子家的气质。
“没,没什么。”
洪庆连忙大手挥动起来,打断刚要开口的钱震南,直接拉着晴朗就往楼阁外面走,嚷嚷着要跟晴朗对拳。
晴朗古怪地看了看洪庆,本来说好是下午,突然就来劲了,不过也没多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趁着热乎劲,两人很快就过招起来。
钱震南嗤笑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隔间内摆放好的各种物件和书册,竟有些垂目伤感起来,这里的一切他也不打算带走,等自己在钱氏完成了自己需要的完成的,就回来。
自己本来也就讨厌钱氏,只不过他要亲自看到杀害自己父母的人死,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要亲自将父母的灵位摆放在族内的灵堂,体面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