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珩和安昕要举办婚礼的消息,只告诉了相熟的几个人,其中就有陆向左。
婚礼请帖还是顾宇珩亲自送到医院的。
许婉清生怕陆向左难过在医院里陪了他好几天,可陆向左除了一开始听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恍惚,之后似乎对这个消息都没什么反应了。
这让许婉清有些迷惑,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欣喜的,或许安昕说的是实话,他们两个真的没有超过友谊的感情。
不然的话,自己喜欢的女人都结婚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安稳的做复健呢?
许婉清和陆向左这边并没有对这场婚礼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可是顾家却有人因为婚礼变得活跃了起来。
这两年顾宇珩已经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他可以不依靠任何人。顾阳震没有办法采纳他,开始的时候是挺生气的,但渐渐的也就开始关注小儿子,对这个儿子干脆就无视了。
所以当他知道顾宇珩要结婚并且是娶安昕的时候,他也就是在家里嘟囔了两句,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但因为顾宇珩的婚礼是顾家第二代的第一场,所以,身为顾家人的顾慕深也被要求回国参加婚礼。
至于潘邢利,他在一年前就已经不再被困在别墅里,顾阳震告诉了他顾宇珩的能力,然后给了他另外一个城市的一家小公司,让他自己去打拼。
对方这一年什么都没有做,所以,顾宇珩之前也没有关注他。
却没有想到,顾慕深刚回国,潘邢利就找上门了。
城南的大平层里。
刚刚跟曾经的狐朋狗友狂欢过一场的顾慕深,这会儿浑身都没劲儿,懒洋洋的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中,晃着手里喝了一半儿的洋酒瓶。
他看着对面楼上的灯光,说:“还是国内好啊,像我去的那地方,晚上压根就没有夜市。
外卖就只有披萨,薯条和汉堡,想像现在这样找几个朋友回来喝酒玩玩闹闹的,马上就有邻居过来敲门说你扰民,搞不好还要罚款把你抓起来。。”
“你甘心吗?”潘邢利问。
他人在客厅的沙发里。
客厅的灯并没有开,他整个人都歪在沙发里,手里的烟胡明忽灭,并不能照清楚他的脸,反而让他整个人显得阴森森的。
“甘不甘心的有什么用呢?”顾慕深晃了晃洋酒瓶,听着哐当哐当的水声说:“你听这声音像不像我当时脑子里进的水?
我跑去针对人家欺负人家,可你看看,人家离开顾氏集团自己开了个公司,混的风生水起。我呢,被丢到国外去,受着别人的气不说,连个喝酒玩乐的朋友都没有。”
“他离开不是好事吗?正好没有人和你争顾氏集团了。”
潘邢利听着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憋屈的是没有喝酒玩乐的朋友,心里就更觉得这人是个草包,也就更觉得自己的计划可以很好的实施。
他看了一眼顾慕深,继续说:“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待在国外默默无闻,看着害了你的人得到你渴望的一切吗?”
“你也别绕弯子了,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顾慕深问。
潘邢利笑了笑:“顾宇珩那边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内应,这场婚礼他是办不成功的,婚礼上会出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将是你我重回巅峰的最好机会。
我现在只需要你全部都配合我,等婚礼结束之后,你就能留在这座城市,再也不用被赶出国了。”
“你说真的?”顾慕深直接从阳台跑回了客厅。
潘邢利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笑着说:“真的。”
……
顾宇珩和安昕的这场婚礼并不盛大,举办的是草地婚礼,所有来宾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个个人。
请的全部都是熟悉的朋友和亲人,生意场上的人更是一个都没请。
安昕这边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所以请的是公司里比较熟悉的几个老员工,说是几个,其实就一个闵柔,一个跟了她好几年的设计师而已。
本来来宾心里还在嘀咕,顾宇珩和安昕都不是缺钱的人,为什么婚礼会这么简单,结果婚礼进行到一半,他们就完全不在意婚礼的规模了。
因为发生了更让他们震惊的事情。
安昕竟然拿着之前陆向左真的那份证据,向警方举报顾宇珩害死慕与昂的事,而那些警察就在婚礼现场把顾宇珩带走了。
霍玉芳气得要命,上去扇了安昕几巴掌,顾阳震更是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而顾宇夜也因为袭警被带走了。
顾氏集团顿时群龙无首。
如今留下的就剩一个早就被放弃了的大儿子,以及一个曾经在公司无比辉煌,却被丢去分公司两年的潘邢利。
顾慕深虽然有着顾董长子的身份,但他确实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材料,甚至刚进公司没两天就搅黄了顾氏集团一个新案子。
在医院休养的顾董知道后,把自己的秘书长和律师一起叫到医院,表示顾氏集团并不会交付到顾慕深的手里,顾宇夜才是他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顾慕深不管不顾的在公司说了顾宇夜如今在看守所的消息,也说了顾宇珩因为涉嫌杀人被调查。
董事会里自然就有人偏向了他。
可顾阳震依旧阻拦他上位,双方僵持不下的当口上,潘邢利拿着一份亲子鉴定站了出来,曝出自己是顾董事长私生子。
并说顾慕深去了国外,而自己派到分公司,都是因为顾宇珩看不过眼的故意打压。
顾阳震这么多年来的形象毁于一旦,董事会里不少人更是觉得他偏心的过分,明明潘邢利在公司的时候业绩做的还不错。
这一来,顾阳震基本上就失去了董事会的支持和信任。
因为潘邢利是顾阳震儿子的身份已经被爆了出来,再加上,顾慕深确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于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就成了潘邢利。
成功上位的潘邢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了那位,在婚礼上帮了他的好心人。
私房菜馆包间里。
潘邢利笑着举起手里的香槟:“谢谢你啊,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拥有今天的位置。”
坐在方桌另一面的,赫然就是安昕!
她盯着那杯香槟,并没有拿起来,反而厌恶的看了一眼,板着脸说:“我并不是为了帮你上位,我只是要替慕与昂和慕家报仇而已。
要不是顾家人迫害,慕家怎么会破产,蔡姨怎么会远走他乡,跟我说什么颐养天年,呵,如果能住豪宅,谁愿意去住那种破房子,还要为生计奔波?”
潘邢利冷笑了声,将杯子里的香槟一口气全部喝光,“你说的没错,顾家人作恶多端,如今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报应。”
安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