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夜这幅尖酸刻薄的模样,像极了霍玉芳。
安昕看着就很不舒服,却不想闹起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的公司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这几天她之所以都没有去公司,一方面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更重要,她整天都沉浸在宝宝到来的欣喜之中,确实没有分心去想工作方面的事情。
再一个。
也是因为陆氏集团已经回归正轨,拥有不少股份的陆向左,应该不会放任公司走向衰败。
否则的话,要这个合伙人又有什么用呢?
“你的公司有什么问题我怎么会知道?”顾宇夜锤了一下门才说:“不要故意岔开话题了,快点离开我哥!”
被他揍了一拳的门被打开了。
“你哥是个活人,不是个玩意儿,离不离开别人说了不算。顾宇夜,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欺负安昕的么?
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不要找安昕的麻烦,你听不进去么?你现在听清楚了,我永远不会离开安昕的,你别学的像妈一样,很难看。”
顾宇珩黑着脸推开门走向安昕,挡在她和顾宇夜的中间,无声的保护着她。
他刚刚去买水果,上来就听到自己顾宇夜在病房里大吼大叫,他很气,气的恨不得打他一顿。
顾宇夜看着他保护的姿态,就忍不住发火:“哥你怎么回事!现在公司那么忙,你不在公司镇守就算了,还每天赖在这里守着这个女人?”
顾宇珩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比公司重要。”
“行,你说的既然你这么建立,那我不管了,公司的事我也不管了。”顾宇夜说完甩门就走。
病房里稍微安静了一会。
顾宇珩拿了个橘子递给安昕:“吃橘子吧,这两天你挺喜欢酸水果的。”
“我可以出院了。”安昕没有接橘子,她指着自己床头挂着病历的位置说:“你可以去看一下各方面的指标,现在应该都已经正常了。”
“可我不放心。”顾宇珩低头剥着橘子说:“还是在医院好一些,等三个月过后,胎稳了,再说出院的事。”
安昕气得直接就发火了:“等三个月之后,我的公司也就该破产了!你没有想过顾宇夜闹成那个样子是为了什么么?
他其实说的没错,你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不应该陷于儿女情长之中。”
顾宇珩抬头看了她一眼,特别任性的说了句:“可我乐意。”
安昕突然有一种孩子没出生,她就已经在带孩子的感觉。
她很无奈的说:“这不是你乐不乐意的问题,这是责任心。”
“你和宝宝是我现在最大的责任。”顾宇珩冷笑了下才说:“就算没有我,顾氏集团还有顾董,还有潘邢利和顾宇夜,倒,是倒不了的。”
安昕心虚的不敢说话,生怕顾宇珩发现她和潘邢利是有关系的。更怕顾宇珩发现她曾经和潘邢利曾经合伙坑过他。
顾宇珩因为低着头剥橘子上的脉络,并没有注意到安昕的反常,他也以为安昕的沉默是因为生了自己的气。
于是把剥干净的橘子递给她,哄着说:“我刚刚说的三个月是指孕期三个月,你也知道你现在都快十周了,我们在等等,过两周的时间就可以了。”
安昕接过橘子点了点头:“嗯。”
咚咚。
“安昕是在这间病房么,我是警察,姓赵。”
安昕愣了下,看了眼顾宇珩才说:“请进。”
进来的还是之前的两位。
他们看到顾宇珩也不惊讶,跟顾宇珩打了个招呼后,就站到了安昕身边,拿出了一张纸说:“安小姐,这是我们根据那位嫌疑犯的描述画出的人物肖像。
但是你也看到了,人物肖像所展现出来的那一张脸,并不属于许婉清。所以我们过来问一下,你是否认识这个女人。”
安昕盯着那张纸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这个女人,这张肖像会不会是她胡说的?”
“不会。”赵警官摇了摇头:“为了保证她没有撒谎,我们前前后后让她做了五次人物素描。
如果是撒谎她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尤其是几个显著的人物特征。”
“有什么特征?”顾宇珩忍不住问。
“双眼皮是割的,鼻子是隆的,下巴是垫的。”
赵警官说完,就觉得这也不算什么特质,就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头,才说:“其实像这样全脸都整过容的人,应该是很好认的,对方如果出现在你身边,你应该会记得?”
安昕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我不认识整容的人,尤其是整全脸的。”
赵警官一脸的凝重:“可这就奇怪了,如果没有什么恩怨,对方不应该这样明显的针对你,嫌疑犯知道的你的基础信息,都是这人透露出去的。”
“可我真的不认识。”安昕想了一下,问:“你们在许婉清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有问出来吗?”
赵警官摇了摇头:“她还没有醒过来。”
顾宇珩嗤笑了一声说:“已经有二十天左右了吧,她是割腕自杀,不是割了脑子,之前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不醒难道是手腕连着脑子都伤了?”
赵警官皱眉看了顾宇珩一眼才说:“医生那边提供了证据,确实没有醒过,何况对方不过是坐在轮椅上这一条符合描述而已。
许婉清的脸并没有整过容,而且,根据我们现在的调查,交易时间里许婉清人在医院,她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安昕惊愕的问:“你是说有人陷害许婉清。”
赵警官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安昕想了一会儿,笑着对两位警察说:“抱歉我帮不到你们,人我真的不认识。”
这话基本上就是逐客令了。
“没关系,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赵警官客气的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等他们彻底离开。
安昕扭头看着顾宇珩,说:“你知道许婉清在哪个医院么?我想去看一下她,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宇珩迟疑的看着安昕,“你怀疑她在假装昏迷不醒?”
安昕点头:“你也说了,伤的是手腕不是脑子,怎么可能昏迷这么久。大概是她不知道醒来要怎么面对这一切吧。”
“行,我现在就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