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珩本能反应的接住突如其来的重力,接着下意识匆忙看了一眼咱在远处的安昕,发现对方没往这个方向看,才勉强接着扶着叶凝,“你这是干什么?”
“顾宇珩,你对我真是从来没有半点怜爱,你就……”叶凝把埋在顾宇珩胸膛的脸缓缓抬起,看着顾宇珩,接着说:“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顾宇珩愣了一下,她这个样子真的很想无数次在安昕面前低头的自己,只是他没想到,叶凝现在对他表现的醉酒都是装的。
叶凝赖在顾宇珩的怀里,低下头后眼里闪烁的尽是算计,自从她看到顾宇珩出面帮助安昕解围就妒意横生,刚刚顾宇珩竟然还想上前找安昕那个女人,她说什么也不允许,就算是用赖也要把他留住。
安昕表面一直在和别人谈天,其实一直都在留意着顾宇珩的方向,她明明知道顾宇珩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可看到他和叶凝纠缠的模样,还是心中一紧。
安昕再也不想看顾宇珩,也疲于应付宴会上不时来搭讪的人,决定离开却没想到今天晚上的灾难远不止她到现在经历的那些。
“我想今天无聊的商业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了吧!”许婉清不知何时回到了宴会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金色的小话筒。
许婉清此话一出,场面突然安静下来,接着又听见许婉清说:“不如我们开始游戏时间。”
此事留在宴会上的人都是年轻一辈的人,自然对游戏更感兴趣,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游戏很简单,宴会厅两旁的光束随机摆动,照到谁谁就要接受挑战,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许婉清拿着金色话筒坐在轮椅上,对气氛的调节恰到好处,几句话就把原本低沉的宴会停止,开始了游戏时间。
宴会厅的主灯光熄灭,两旁的可移动光束在众人身上游走。
安昕看着许婉清紧盯着自己的清冷模样,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有些无奈的陆向左,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灯光不偏不倚的照在安昕和一个模样猥琐的男人身上。
许婉清不经意露出一丝冷笑,拿出手里早就握着的游戏卡片,“第一个问题由女士先回答。”
在一众人的期待下,许婉清缓缓开口:“你和上一个替你出面解围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安昕愣在原地进退两难,这个问题她根本没法作假回答,刚刚宴会上的人都能看到替她解围的男人到底是谁,可她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朋友,或是夫妻?
安昕自知是被算计了,漠然开口:“我选大冒险!”
场上本来还抱着听八卦心态的人一阵嘘声。
许婉清嘴边的笑意更深,她早就料到了安昕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大冒险,和被照亮的另一位男士接吻一分钟。”
安昕没想到这个大冒险竟然这么‘重口’,当中亲吻还是和陌生人。
场面的气氛尴尬起来,众人都看着那个模样猥琐的男人,大呼太便宜这个男人了,却没有想出面阻止游戏的意思。
“婉清,你只说要玩,可没说要玩到这种程度。”陆向左愠怒,在听到要安昕回答问题的时候就压抑着没阻拦许婉清,现在这个事态的发展越发不对,他也不得不出面阻止。
“住嘴,你没看到大家都很开心吗?最重要的是我很开心。”许婉清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眼神却是冷的,“你不是说今天想让我开心吗?”
陆向左压抑着胸腔的怒意,却又无可奈何于自己终究亏欠许婉清太多,他现在竟然期待着顾宇珩能出面阻止,他能做的也只有站在原地期待而已。
许婉清接着开口,示意那个猥琐男:“这个时候男士怎么能不主动一点!”
安昕眼看着那个猥琐男人逐渐靠近,身边的人向她投来的都是看戏的眼神,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这群人竟然真的能打着玩游戏的名义,就把这样猥琐的强吻当做理所应当?
“你别过来!”安昕指着猥琐男,又向后退了几步。
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人开始觉得这样的游戏有些过分,却也只是停留在想法而已。
“安小姐何必这么扫兴,只不过一个吻,这轮结束我们还有下一轮游戏呢,不要让大家等你一个人!”许婉清又开口引导大方向,这下原本那几个觉得这个游戏过分的人也没了。
安昕本想就此逃跑,却听见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女人有意思吗?”
顾宇珩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环顾一周后紧紧盯着那个猥琐男,连话都没说,那个猥琐男就向后退了两步,接着无助的看向许婉清。
“许小姐觉得呢?”顾宇珩面色越发冷俊,整个宴会厅的气氛也随着他的开口变得尴尬起来。
安昕心中动容,今晚是顾宇珩第二次替她解围,她明明说过那么多决绝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帮她?
压抑的气氛中,顾宇珩突然笑了出来,他转过身看向安昕的瞬间面露戏稽:“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游戏,那我不介意参与一下,不如这个吻就由我代劳。”
安昕瞪大双眼,瞳孔中倒映出顾宇珩逆着光的脸,那一刻什么声音都似烛火般熄灭,这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
只一瞬他在她的唇上留下,伏特加的浓烈香味。
顾宇珩似乎在笑,笑自己又一次在她的唇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安昕愣了许久,记忆中她又回到了还在和他恋爱的年纪,那时他吻自己的时候也会笑,她也会笑。
安昕终于听见了周围吵闹的起哄声,原本因顾宇珩而压抑的场面,现在又因为顾宇珩而热烈起来。
在这场宴会上,安昕和顾宇珩之间故事的版本换了又换,谁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的,就连安昕自己也说不清,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顾宇珩看出安昕的不自然,向前靠近,安昕却猛地向后退去,她低着头带着哭腔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请求着:“别过来,求你!”
“我可能有些醉,先离开了。”安昕低着头,也不知是在向谁说,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宴会厅。
顾宇珩站在原地,眼神中难掩落寞,好像他今晚做的一切为她出头都是徒劳,那句‘求你了’真是足够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