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医生这么说,顾宇洐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对劲,追问道,“她吃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吃了可以导致流产的东西。”
见顾宇洐这样问,医生赶紧严肃的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样子的,安小姐吃的药物是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只不过这个药物对母亲的身体伤害会非常的大,如果一直这个样子持续下去,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母亲的身体估计也永远会恢复不了,留下病根,最大的可能性,也会在生孩子之中难产直接死亡。”
听到医生这样说,顾宇洐心里咯噔一声,没有想到安昕为了保住他们自己的孩子,进而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而安昕也知道用了这种药物之后,虽然孩子保住了,但在生孩子的时候自己很有可能就难产死了,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就这样做了。
顾宇衍突然明白,孩子在她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很重要,是自己一直以来就这么误会她了。
他眼里晦暗不明,心里五味杂陈。
送医生离开后,助理又打了电话过来。
“顾总,我查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助理觉得自己口述估计也说不太清楚,便直接对着顾宇洐说道,“我已经将文件还有一些视频照片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上,您打开电脑看一看就知道了,这全部都是安小姐在别墅修养中发生的事情。”
听到助理这样说,顾宇洐立马挂了电话,去了书房。
打开电脑,看着邮箱里果然多了一份新的邮件。
一点开视频,就听到里面传来安昕凄厉的惨叫声,保姆站在安昕的身边,用手狠狠的掐着她的手臂。
而接下来的好几个视频,全部都是保姆各种欺负着安昕。
顾宇衍眸子骤然变得阴戾,他目光紧盯着视频,双拳不自禁攥起。
他真的不知道,安昕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那时候,她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会恨他吗?
顾宇衍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带着浑身令人寒颤的怒意,从书房离开直接开车去了安昕修养的地方。
“先生您回来了。”顾宇洐一回到别墅,就看见保姆一脸笑意的冲着自己走了过来。
顾宇洐看着保姆脸上的笑容,只觉得虚伪至极,冷冷的越过了保姆,直接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长腿交叠。
保姆总算是发现了顾宇洐怒气冲冲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赶紧倒了杯茶水,放在顾宇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着,“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顾宇衍一双眸子,冰冷如霜,“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你还不清楚?还是需要我逼问你,你才能告诉我。”
保姆笑容一僵,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一抹慌乱在脸上转瞬即逝。
难不成,他这么快就发现自己虐待安昕了吗?
这么想着,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寒,冷得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尴尬的笑了笑,还是不打算承认,故作镇定道,“先生,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还在给我装傻?那看看这些东西。”
顾宇洐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照片,摔在了茶几上,照片四下散开滑落着,上面全是保姆虐待安昕的画面。
这一刻,保姆知道自己已经败露,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身子都软了下来,跌坐在了地上。
但她不死心,还想再挣扎一下,“先生,这个这个照片是p的吧。”
顾宇洐冷笑,深色的眸子里带着怒火,狠狠的盯着跌坐在地上的保姆,“你是觉得,我傻到了这种地步?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告诉我,在背后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我……”
保姆害怕的手不住微微颤抖,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看着顾宇洐暴怒的样子,想着自己要是不说出来,就是顾宇洐一定也不会饶过自己。
顾宇衍的手段她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听说了些,想到自己的下场,脸色不禁又是一白。
“先生对不起,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得了叶凝的好处,帮着她做了这些事情,都是她指使我才这么做的。”
她如实说着,因为害怕,声音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是叶凝?
顾宇洐瞳孔猛得一阵紧缩。
怎么会是她!
原来安昕一直以来,说的都是真的!
顾不得惩治保姆,这一刻他只想找安昕问问清楚!
可到了安昕门前,他敲门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
忽然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怕安昕出事,他索性一脚踹开大门。
一进门,就看见安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安昕!”
顾宇珩寒眸一阵紧缩,立马冲进了屋里。
将安昕打横抱起后,轻手轻脚的放在了沙发上,又拿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的这期间,顾宇珩紧握着安昕的手,看着她因荣痛苦而蹙着的眉头,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跟着被狠狠揪起。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安昕精致的小脸,眼底满是心疼和自责。
救护车很快赶来,直到安昕进了监护室,他也寸步不离的在门口守着。
好在问题不大,只是要细心调养一段时间,她的身体才能康复。
仔细听完医生的嘱咐,顾宇珩才走进了病房,坐着安昕床边目不转睛的守着她。
但这一守,就是一天一夜。
生怕安昕有什么情况,顾宇珩执拗的守着床边,不肯休息。
以至于当安昕醒来时,看见的就是双目血丝横布,眼底青黑且面容疲惫的顾宇珩。
但看着这样的他,安昕非但没有半点动容,反而心中冷意更甚。
她撇过头,不去看他,语气更带着冷漠和疏离,“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刚醒来,她的嗓子还有些哑,嘴里也干得厉害,条件反射的舔了舔嘴唇。
顾宇珩立马给她接了杯温水,细心地插上了吸管,送到安昕嘴边。
安昕本能的撇过头,不去看他。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顾宇珩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安昕冷笑了笑,“有什么不放心的 ,死不了,不过有你在,能不能活不一定。”
顾宇珩伸出的手一僵,古井般幽深的眸子更是黯了黯。
“你心里有气,我清楚, 等你好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现在先把水喝了。”
安昕喉结动了动,本想自己动手,但身体实在虚得厉害,四肢酸软不说,根本提不起什么力气。
喉咙已经干得快要冒烟,她不想回头,可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忍不住,还是微微侧头抿着吸管喝起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