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席天胜问起席睿渊的事情,刘管家也是一言难尽,视线若有若无的扫向二楼的方向。
终于还是开了口,“昨天您和夫人离开之后,少夫人也带着岑溪走了,再后来先生,一个人喝了不少酒,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其实刘管家并不太想说这些话,因为他觉得这些话说出来,好像就像是自己在控诉,这夫妻两个赶走了席睿渊的妻子一样。
但是也没有办法否认,事实好像就是这样的。
如果昨天晚上叶宛薇没有来闹那一出,今天一切都还是平静而美好的。
“这都几点了,喝太多酒也不能现在还没醒吧?”然而叶宛薇突然很担心的站了起来,作为母亲对儿子身体的担心是一种本能。
她根本不会去想席睿渊为什么喝酒,想的更多的还是儿子到底有没有事,“唐冯之前不是说睿渊有偏头疼吗?怎么能让他喝酒呢?你有叫医生了吗?”
说着她就要往楼上走。
“夫人。”刘管家连忙站了起来,“已经叫过医生了,先生就只是喝醉了,没有其他问题,医生建议先生可以趁着醉酒多休息一会儿。”
这么多年了,席睿渊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根本就没有睡过懒觉。
叶宛薇脚步被迫停了下来,她回头,问身后的管家,“昨天睿渊不是已经答应那个女人选她了吗?为什么她还要走?”
语气里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高高在上,还是那副我儿子答应和你在一起就是施舍的表情。
管家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他们有自己的考量吧,而且先生也已经决定要和少夫人分开了。”
他不知道席睿渊会不会后悔,可昨天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席睿渊还没有喝酒,至少人是清醒着的。
刘管家抬手指了指客厅,“昨天半夜的时候,先生让我将这里所有和夫人有关的东西全部销毁。”
席天胜也愣住了。
没搞明白自己的儿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把人家女孩子的东西全部销毁,这是再也不让人回来了吗?
可是席睿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他不应该是拼尽全力将人留下来吗?
“在电视旁边本来放着的是夫人买了两个手办摆件,先生说如果夫人不要就扔掉。”刘管家抬手指了指电视旁边两个空了的柜子。
说着他又走向沙发旁边,“夫人在这里养了两株绿植,先生说看着闹心,让我扔了……”
“现在整个别墅上下,有关先生和岑溪的东西,全都被销毁了。”刘管家没有说自己偷偷藏起来了,他还是要执行自家先生命令的。
席天胜听的五官都拧巴了,“睿渊这是在想什么呢?”
刘管家摇了摇头,随后他恭敬的点头,含蓄的下了逐客令,“您二老还是等先生醒来再过来吧,我这边还需要继续去处理一些夫人的衣服。”
“刘管家。”席天胜连忙抬了一下手。
他知道刘管家也是席睿渊很亲近的人,犹豫了一下,他开口说道,“我想睿渊说这些话也只是一时冲动,有关那母子两个的东西你也别都给扔了,免得到时候两个人回来,连件衣服都没得穿。”
现在席睿渊还没醒,可能那份离婚协议还没有送过来吧。
可是他们要怎么阻止这个事情呢?
然而对于席天胜的话,刘管家一脸为难,“老爷,睿渊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吩咐的事情,我要是没做好……”
“你就说是我吩咐的。”席天胜很是坚定的说道。
刘管家只能再次为难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很善良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家里所剩下夫人的东西也没什么了,就两件,之前本来就打算捐掉的衣服。”
席天胜脸色变了变,毫不犹豫的说道,“也先留着,留着。”
毕竟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来得好。
只是席天胜并不相信席睿渊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这怎么转眼就要将人家母子这种东西都扔了呢?
这和翻脸不认人有什么区别吗?
席天胜漆黑的眸光流转,这难道是席睿渊为了刺激叶宛薇而做出的对策?
他突然有点看不懂自己这个儿子了。
叶宛薇都有些被弄傻了,这两个人到底是在做什么?一个是要离婚,一个收拾人家东西。
这是商量好了的吗?
“不行,我还得亲口去问问。”叶宛薇再次想要上楼,得不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她这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如果那两个人都甘愿的要分开,她自然也是没什么意见的。
那她就留下来继续给席睿渊找,更合适的媳妇儿好了,宋岑溪的事情就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决定吧。
新媳妇进门儿肯定也能再给她生大孙子的。
然而叶宛薇刚走了两步就又被席天胜拽住了,只看自己媳妇那表情,席天胜就知道她又想去做什么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忘记你上午说的话了?”
闻言叶宛薇神色闪过一抹尴尬,她连忙拒绝摇头,“我就是太担心睿渊,想去看看。”
“刘管家刚才不是说了,医生建议睿渊多休息休息,明天我们再来。”席先生不由分说,拽着自己的老婆走了。
……
席睿渊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宿醉的疼痛让他浑身都不太舒服。
用力的眨了眨眼,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再次窜回到脑海中。
他记得自己一直喝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才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这些年因为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所以他很少这样喝酒。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艰难的坐了起来,扭头就看到,坐在阳台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洛风。
一瞬间整个人越发的清醒了,见了鬼一样的看着那温雅的男人,“你怎么在这里?”
席睿渊浑身都是发毛的。
谁能想象一个大男人在自己休息的时候,旁边坐着另一个大男人还盯着自己,简直不要太恐怖好不好?
洛风放下手里的书,耸耸肩,走了过去,“唐冯给我打电话说你喝死过去了,我过来收尸。”
席睿渊脸色黑了黑,他翻身下床,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弯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除了唐冯的两通电话自己没有接到之外,没有任何新的消息。
清冷的眉皱了皱,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你们两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风有时候真的理解不了这恋爱中的男女,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能说风就是雨。
即使他研究的就是心理学,也偶尔会有这样的困惑。
席睿渊扔下手机不愿多提,甚至面无表情的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去忙了,我不是你要研究的对象。”
“狗咬吕洞宾。”洛风嫌弃的看着好友,“睿渊,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宋颜颜到底什么个心理状况?你也都清楚的很,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来找我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