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梅没料到徐玉兰会真的动手,整个人愣在原地,等到棒槌落到脑袋上,才回过神来,而血液,已经顺着脑门往下滑。
场面瞬间混乱。
吕家过来下聘的人瞬间哗然,有人扶着吕春梅,有人伸手去抢徐玉兰手里的棒槌。
徐玉兰的手死死的捏着棒槌,不让人夺去,她眼睛依然盯着吕春梅:“你、你要是再来缠着晓笙,我、我会打死你。”
吕春梅捂着伤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徐玉兰,这个在她心里懦弱无能的女人,居然打她?还扬言要打死她?吕春梅无法忍受这份屈辱,她生气的就要站起来和徐玉兰辩论。
只是还没等她动作,一个人把她往地上压了压。
看着压着自个的人后,吕春梅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满脸困惑。
那是吕志涛的父亲吕家业。
吕家业不到五十岁,头发梳的发亮,五官和吕志涛有些相像,瞧着很是斯文。
这会从他脸上看不出愤怒,他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徐玉兰:“亲家母,咱们两家肯定有什么误会,你看看,本来我们是上门求亲,准备成就一桩好事,被你这一棍子下去,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徐玉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吕家业。
吕家业也不在意,“你说,咱们两家还是亲家关系,这事情倒也能就这么算了,可如今你又不准备和我们吕家结亲,那你这无缘无故打了我媳妇,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玉兰后知后觉:“你想怎么样?”
吕家业笑了笑,明明瞧着很是有礼貌,却比吕春梅更让徐玉兰恶心:“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希望你们家晓笙,能够嫁到我们吕家来。”
“不可能!”
“那我只能报警处理。”
徐玉兰眼孔骤缩,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
围在徐玉兰周遭的都是吕家人,听到吕家业的话,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徐玉兰。
此时的徐玉兰,就如同闯入狼群的羊,孤苦无依。
吕家业就是看中这一点,才这般逼迫徐玉兰:“现在我就带我媳妇到医院验伤,明天我会再次上门,到时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当然,我还是希望成就美事,而不是让你进局子这样的丑事。”
说完吕家业让人抬着吕春梅往外走。
徐玉兰六神无主,慌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目送他们走远。
等人走后,她才瘫软的坐在地上。
在厨房帮忙的几个大娘觉得不对劲过来时,就看见满脸恍惚的徐玉兰,以及徐玉兰脚边沾着血的棒槌。
陈婶子吓了一跳,让人去泡红糖水,她则伸手搀起徐玉兰:“玉兰妹子,你这是咋了?”
徐玉兰没有说话,等喝了半杯红糖水,整个人才有了精气神,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徐玉兰眼中有了泪,她抹了抹眼睛,抽噎着道:“我没事。”
这副模样,可不像没事。
陈婶子焦急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刚才吕家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徐玉兰本来不想说,但这事也隐瞒不了,只能抽抽噎噎的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和在场的人说了一遍。
话落,陈婶子几人怒不可遏。
“这吕家怎么这么不要脸?”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想要逼迫人成亲,他们怎么不上天呢?”
“要我说,玉兰做的就没错,面对吕家的人,就要狠狠的揍他们,让他们知道玉兰不是好欺负的。”
“可如果他们真报警咋办?玉兰妹子不会被捉去坐牢吧?”
陈婶子几人对视一眼,纷纷闭上了嘴巴。
徐玉兰眼里蓄满了泪,吸了吸鼻子,带着几分鼻音的道:“只要晓笙好,就算、就算让我进牢里,我也愿意的。”
“什么进牢里?”
愁云惨淡的气氛,因着这句话,出现了片刻凝滞。
徐玉兰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白晓笙,唇扁了扁,强挤出一抹笑来,她下意识想说没事,陈婶子却已经凑到白晓笙身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白晓笙刚才一直在家宝里考试,便不清楚外头发生的事。
这会听陈婶子说起,她的眉头顿时打结。
陈婶子忧心忡忡:“晓笙,你妈这人一辈子柔柔弱弱的,如果真进了牢里,还不……,你可不要看着你妈出事啊。”
白晓笙眼里都是冷意:“我知道。”
陈婶子看着白晓笙眼里有几分敬畏,明明这娃是她看着长大,年纪比她小了一大截,可此时此刻,白晓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她下意思觉得,自个矮了白晓笙一头,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白晓笙这辈子的逆鳞,就是自个爸妈。
谁碰,她就和谁死磕到底!
偏生这吕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若她什么都不做,那她就白活一辈子!“妈,这事情就交给我,你别担心,该干嘛继续干嘛。”
这事情现在闹得可不小,更别提吕家人已经进医院验伤,要真有什么好歹,她这劳是坐定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晓笙还能有什么法子?想来,是为了安慰她吧。
徐玉兰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白晓笙扶着徐玉兰回房,让陈婶子他们帮忙把房间收拾一下,至于那个带血的棒槌,则是别丢也别洗,就放在角落。
安抚着徐玉兰入睡后,白晓笙才回了房间。
拿出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了足足四页纸,拿信封装上,出了门。
把信寄了,她又去找陆锦,和他交代了些事后,她才慢条斯理的去医院。
她事先已经知道在哪所医院,到那后问了护士,很快就找到吕春梅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用纱布包着,躺在床上哼唧的吕春梅外,就只有吕家业和吕志燕了。
看到白晓笙进来,吕家业没说什么,吕志燕却是气势汹汹的凑了过来:“小贱人,你们一家子就没个好东西。你气我妈就算了,如今你妈居然把我妈打进医院,呵,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了!”
白晓笙仿若没有听到吕志燕的话,径直走到吕春梅床前,看着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以及纱布上的点点红痕:“吕叔叔,阿姨验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