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么？”
白露霜冷静地问，似乎并没感到惊讶，镇定得有些过头。
江淮被自己的脑洞惊了惊，回过神来，瞳孔依旧是放大的。
他沉默两秒，干巴巴说：
“就一些，挺重口的东西。”
白露霜微微挑眉，意思很明显，在她这个搞科研的面前说重口？孩子你还是太单纯。
江淮读懂了她这个表情，突然就有种自作多情般的难堪，自暴自弃地说：
“还记我以前说过的清河路花店案吧？当时我从店主身上看见大量动物怨气缠绕，断定她不日有血光之灾。”
“我很肯定店主并非是虐杀动物的凶手，因为她身上并没有杀孽，只有厚重的怨气，所以我断定她可能是销毁尸体的帮凶。”
“不过我刚刚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迟疑了下，还是强调一句：
“目前还仅仅只是我的猜测，没证实过的。”
“那个店主，也是开蒙者吧？而且还是非常规的那种。她的异能或许就是，将动物血肉身躯中的某些东西，比如气血，或者兽类本能，给提取出来，转接到别的什么身上，就像花木的嫁接一样。”
“比如黄坤，他的身体强度以及出拳的力量，要明显超过普通人一大截，但又很不协调。”
江淮微微眯起眼，边想边说：
“在我认为，脱离普通人层次的开蒙者，是需要门槛的；不说是资质绝佳骨骼清奇的得天独厚之人，起码得智商在线，要么聪明绝顶悟性奇佳，要么心思单纯专注力一流。”
“而开蒙之后，随着异能提升，身体潜能激发体能增强，更会变得脑清目明行事有度。反观黄坤则不然，活脱脱一个浊世俗物，时常有无法控制自身情绪的情况发生，遇事冲动，缺乏足够的判断力。”
“形同野兽。”
他终于把话说了出来，停顿两秒，给他见过大世面的妈妈留下消化的时间。
白露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江淮的体贴再度被辜负，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大惊小怪了。
这话题不惊悚吗？
既挑战伦理不说，还挑战到现有的生物物理等相关科研领域前沿吧？他妈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就好像这都是小菜一碟似的。
细思极恐！
江淮不安地快速眨两下眼，也不敢问此刻莫测高深的母上大人要个别的反应，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他的这种情形是很不正常的。仿佛身上强行装上了熊瞎子的技能似的，却无法很好地融合操控，反而受到影响反噬，给我一种他像远古野人一般的返祖错觉。”
江淮望着波澜不惊的亲妈，莫名被她冷静到冷酷的气场镇压，怂怂地补充：
“差不多就这些。一切还都只是我的猜测联想，主要还是从相面望气角度出发。短时间内接连遇见三个我瞧不出缘由的古怪面相，难免多想了些。”
“也或许只是写小说落下的毛病，总喜欢把故事说圆了，给往里头填充故事背景完善人设以及逻辑事件，不一定正确。”
他越解释越多，也不明白此刻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科研狗都讲究数据论证的吧？他这个猜想完全跟严谨沾不上边，会被打吧？
“好比这三个人现在在我脑子里，已经有了至少一集的剧情：凌氏财阀在背后偷偷进行邪恶研究，雇佣某些人才例如花店老板，研究如何将动物基因与人体结合，黄坤是瑕疵较少的试验品之一。”
“花店老板本身不是坏人，或许是被骗进去的，长期进行各种动物解剖实验，恪守某种底线，并没有真正虐沙动物，只是进行常规试验。”
“甚至可以假设，她误打误撞地研究出某种成果，能帮助人类克服某种病症，因此累积大量功德，这才护住她没被怨气侵蚀致死。”
江淮两眼无神，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亲娘喂，你老人家到底信是不信啊？给个反应好不好？不信你倒是喊停啊！
“那么动物怨气从哪来的呢？可能是花店老板被误导利用了，试验带给动物极大痛苦，导致大量动物惨死，甚至还搞非法的人体试验。地点就在LC区地下那个废弃的实验室。”
“然后花店老板无意中发现真相。保留有基本底线的她接受不了，也无法制止，就想要脱身。可她哥哥欧振鲁却走火入魔了，泥潭深陷，拉都拉不回来。”
“妹妹为了包庇哥哥，想方设法销毁动物尸体毁灭证据，于是就有了花店虐杀动物案。这情节有点弱，先不管它。”
“说回凌氏。一般套路是这种，凌氏当家的狼子野心，没有底线大肆敛财，甚至像个大反派那样，搞邪恶研究，暗戳戳发展黑暗势力想称霸星球；”
“还有一种可能，凌家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想出融合动物基因这种沙雕操作续命什么的。”
“诶？这倒是能解释我为什么看不到凌浩然的面相，他就压根不是个人了，我又不懂看兽。”
“布雷斯塔警长？鹰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熊的力量，我是希曼？好像串频道了。”
江淮终于编不下去了，尴尬地停下来。
白露霜倒没太大反应，耐心等了会儿没下文，便接口说道：
“凌氏财阀旗下的金龙制药，在前年ASD病毒爆发期间，推出一款提高人体免疫力的新药康泰1号，证实对抵抗该病毒有明显作用，死亡率断崖式下跌，为研制出病毒疫苗赢得宝贵时间。”
“经此一役，凌氏财阀名利双收。”
江淮反应了几秒才回神，一脸玄幻。
不是吧？真叫他说中了？他领悟言灵技能了？言出法随？他这么牛掰的么！
还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艺术来自生活又高于生活，诚不我欺！
白露霜肯定地点头，这事本来也不是秘密。
“当时我们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研究疫苗，遭遇瓶颈，连续两周没有半点进展。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时候，外头送来这个药，看能不能给我们点启发。”
“当然，启发是没有的，完全是两码事。这些专业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后来这药还给我们惹来不小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