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涵一脸惊叹，攥紧丈夫有力的大手，小声说：
“小弟，要是你真能研究成功，那不成开宗立派的祖师爷了？你要做神仙吗？”
江淮哭笑不得，他嫂子平时都看得什么小说？
“没灵气，怎么做神仙？嫂子你也别太抬举我，我做的这些研究，还在起步阶段，我也不敢说，会有百分百的把握一定能成功。”
“就算一切顺利，新的符篆效果也未必如同预期。就像是研制一种新药，都需要进行反复大量的临床验证。三无产品肯定是不行的，被打成搞封建迷信的标签，会很麻烦。”
“我更倾向于将这些当成一种新的能量体系，符只是一种载体，画符是运用这种新的能量的一种手段，和其他开蒙者的异能有所区别而已，本质上还是有相通之处的。”
江洛扶扶金边眼镜，镜片折射出一点寒光，显得他眼神分外锐利。
“你不必费尽口舌解释。只要你做的事情不会危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不违法不违背道德，没人找你茬儿。”
江淮悻悻抿唇，小声嘀咕一句：
“这不是被404整怕了么，正名还是很重要的。”
江洛那边有电话进来，见妻子被江淮开解一番放下心事，精神显得有些疲惫，便示意结束视频通话。
“你嫂子要休息了，你快忙你的去吧，我这也一摊子事情。对了，赶紧给大嫂去个电话知道吗？”
江淮答应一声，视频通话掐断了。
江淮探头看看厨房，见洪梅已经开始和面，忙扬声招呼一句：
“大妈，我再给家里去个电话，马上就来帮忙。”
洪梅熟练地和面，脖子上系着新买的围巾，美滋滋答：
“不急。你出来好些天了，家里人肯定惦记着呢，多聊几句。你们小年轻的都喜欢往外头跑，都不爱着家，不知道家里老人就盼着你们回呢。”
“像我那仨儿子还有一个闺女也是，见天的忙忙忙，一个星期也回不来一趟，逢年过节的还要加班出差，想凑齐人吃顿团圆饭都不容易。”
“就是我那些孙子外孙的，也都没时间过来，上个学比上班还累。学校上完课领回一堆作业不说，家长还给报上一堆课外的才艺班补习班，没黑没白地学啊练啊，看着我都心疼。”
洪梅话匣子打开，一时之间也关不上，跟江淮抱怨上了。
“就说秋秋吧。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他爸妈想着不能耽误孩子，打小培养她多方面的爱好，什么钢琴画画舞蹈的，什么班都给报。”
“她爷爷家里开武馆的，秋秋从小还跟着学武，每天扎马步练拳的，风雨无阻。一点点大的孩子累得直接从梅花桩上掉下去，可把我心疼坏了，可我那亲家公铁石心肠，还逼着练。”
“幸好秋秋懂事，咬牙扛过来了。练武倒也不是没好处，秋秋身体好，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也不受坏孩子欺负。她不是聪明么，一直跳级，还上了清大少年班，没点本事傍身，我还真不放心叫她一个小姑娘去住校。”
江淮安静听着，想起元清秋跟他们一起出任务那副不怕苦不怕累的模样，心中也是唏嘘。
天才也不轻松，普通人更没理由不努力。
洪梅往面盆里添点水，又接着念叨：
“秋秋这孩子最让我心疼，她虽然聪明，可真的学得太多了。学东西总得要时间吧？她从小就能坐得住，很少出去玩，更不像其他孩子，写个作业还得家长三催四请的，特别自觉。”
“我记得可清楚了，秋秋放假来陪我，每天晚上都学到过半夜12点，没有一天早睡的。那些书摞起来比她人都高，用过的笔芯存了一抽屉又一抽屉的，看着就替她累得慌。”
“我劝她歇歇吧，她学得够多够好了。这孩子却跟我说，其他人也都这样学，现在就连小学生每天都写作业到半夜，她不能偷懒。”
洪梅叹气，面粉已经被筷子搅成大絮状，可以上手揉了。
“我一问家里其他几个孩子，还真是这样，现在的学生太累了。对了江淮，你今年高三了吧？差点忘记你也在读书了。耽误你这些日子课，成绩退步了可怎么办。”
“高考很重要的，你快去学习，我这用不着你，快去快去。”
江淮笑着解释：
“大妈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上大学没问题的。”
他二哥已经提前透露，家里为他申请了几所大学的中文系特招，理由是他搬运的《庆余年》反响很好，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江淮其实不太想上中文系，课程内容多他倒不怕，拥有过目不忘金手指，在文科上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他头痛的是中文系的大量作业以及各种论文。老问题，看的书太多太杂，脑子里打结，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尤其文学这块儿主观性太强，没有标准答案。同样的问题从不同角度阐述，完全能自圆其说。
这还是小可，他也愿意被说服；
最头疼的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情况，对选择困难症就特别不友好，江淮很想选择拒绝。
不过特招是条不错的退路，江淮也没打算一口拒绝。
有了退路做保障，才可以放心浪一把，试试冲刺下高考状元什么的，尽量把新生过得精彩。
青春一去不复返，该张扬的时候就尽力张扬，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不过江淮总觉得忽略了些什么。
刚才被陈大妈一番唠叨提醒，他终于想起来件事。当时他手臂骨折住院，他爸提到过考学的事情，叫他别担心，他爸会安排。
那会儿他的《庆余年》伪作者真搬运工的马甲还没掉呢，所以不可能是特招。
江淮突然有些好奇，他爸原本对他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江部长可一直要求小江淮必须考上安防大学的。那学校性质特殊，不可能走后门吧？
还是说，江部长打算安排他复读？
咝！
江淮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扔掉这个可怕的念头。
高三那么黑暗，可一可二不再三，他不要复读！
他要上大学！今年就上！读中文系也行！
不就是交作业写论文吗？他不纠结了，各种观点来一套，正话反话全说遍，随老师爱信哪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