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叶于城心头一窒。
花仙子没有在意叶于城眼中的惊慌,目光盯着身前的地面,只见小撮发丝从她的跟前滑落,那显然是自己的发丝。
花仙子柳眉倒竖,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冷沉如冰,再也没有了之前楚楚动人的模样,阴冷的杀气自体内弥漫而出。
“你竟敢弄断了我的头发,不可原谅!”
恼羞成怒的花仙子,娇躯猛地一个颤动,全身衣衫无风自动,狂暴的力量横扫而出,将叶于城直接撞飞。
叶于城如受重击,瞬间的震颤更是让他的五脏六腑皆受创伤。
花仙子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美眸之中涌现出冰冷的杀意,身形晃动之际再次闪到叶于城的面前。
对叶于城的恨意未消,花仙子抡起拳头对叶于城展开暴风雨般的攻击。
看似软弱无力的纤纤玉手,每击在叶于城的胸膛上,都发出清晰的闷响。
叶于城心生绝望,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花仙子,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承受花仙子的怒火。
连续轰出十多拳,花仙子仍然没有要消停的意思,叶于城已经血肉模糊。
花仙子似乎不想让叶于城这么快死去,每道攻击都有意地避开叶于城的要害,所以叶于城虽身受重伤,至今仍有意识。
在花仙子的狂虐之下,叶于城体内气息紊乱,一大片鲜血从嘴里喷出,发丝凌乱面色惨白,样貌甚是骇人。
“小师弟!”
不远处的林幕山目眦尽裂,眼睁睁地看着叶于城被虐到不成人样心痛不已。
可是林幕山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叶于城?
此时的他正被萧至森和陆子谦以及落不凡两兄弟轮番围攻,身上多处挂伤,根本无法突出重围对叶于城施与援手。
若不是担忧叶于城的安危,林幕山早已借助神行灵玉印的力量遁走他方了。
所幸实力强横的剑修男子辟出一剑后,没有再出手对付林幕山,只是和老者在旁边观看,林幕山才有喘息的机会。
像剑修男子这等高手有自己的骄傲,他的实力足以斩杀林幕山,所以不屑于与他人联手,正好借机保存灵力应对突发的变故。
陆子谦借机停下手中动作,循声望向叶于城与花仙子所在的方向,见到叶于城的惨状心神激荡。
“传言不假,花仙子果然是蛇蝎美人,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给她起的外号。”陆子谦调笑道,从此对花仙子令眼相看。
其他人也没有出手干预之意,任由花仙子暴虐叶于城。
半响之后,叶于城彻底瘫软在地,气息微弱若有若无,身躯过半陷入了湿润的泥土。
看着叶于城半死不活的模样,花仙子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林幕山遭到萧至森几人的合围节节败退,自身难保的他根本无暇顾及叶于城的生死。
“胆敢抢走我的灵草,就要有死的觉悟!”萧至森怒喝道,气势汹汹地冲杀向林幕山。
林幕山面容冷峻,擦了擦流溢在嘴边的鲜血,双眸中寒光乍闪。
灵海轻颤间,全身灵力狂涌而出,整个身躯完全被火红的灵力所覆盖,看起来如同火人。
而后林幕山以身为刀,转眼间五丈之巨的凝实刀影在他的身上迅疾成型,散发着夺目的光泽直抵苍穹。
“啊……是你逼我的!”
一声怒吼之后,林幕山跃上半空,仿若降临于天地的杀神,带着无与伦比的刚猛之劲,对着身下正朝他杀来的萧至森凌空挥斩。
相比之前,林幕山这一刀杀意凛然,用尽全力毫不收敛。
眼前几人显然不会就此罢手放自己和小师弟离开了,所以林幕山不再顾忌什么,必须杀出一条血路方能活命。
萧至森双目圆瞪,惊骇地盯着迎头杀来的火红刀影,仿佛见到了死神的降临,双脚不听使唤地在颤抖。
直到现在,萧至森才发现自己与林幕山的力量差距,之前林幕山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不过此时就算跪地求饶都来不及了。
“嘭!”
周围传出震耳欲聋的震荡声响,泥泞的地面顿时出现一条骇人的沟壑,两边泥土翻飞。
而萧至森的身躯被从天而降的刀影,从头颅破开了两半。
两半尸首躺在地面血肉模糊,好像还没死透仍在微微抽搐,流溢出的大片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
目睹萧至森之死,老者和剑修男子的脸上毫无波澜,其他几位临时同伴也是冷眼相看。
对他们来说,萧至森死了意味着少了一人和他们争夺灵草,不见得是件坏事。
“真是没用。”花仙子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满脸讥笑。
林幕山顾不上各人的反应,身形落在地面当即朝着叶于城冲去。
“铮!”
恰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剑吟声传到林幕山的耳边。
对于这道利剑出鞘的剑鸣,林幕山再熟悉不过,定是那剑修男子出手了。
剑修男子的手腕赫然抖动,手中长剑顿时发出阵阵杀意凛然的铛鸣之声,一道剑芒脱手而出,电闪般朝着林幕山射去。
剑芒尚在半路上,林幕山就已经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惊天杀意,如同刺骨寒芒袭在身上。
负伤在前,现在全身灵力更是消耗了大半,林幕山心里毫无把握能挡住这一剑,情况危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只见他全身灵力涌动,再次凝聚成一道红芒刀影,但显然没有之前凝实,红芒也比之前的巨大刀影暗淡了几分。
结果不出所料,在那道凌厉的剑芒面前,林幕山斩出的红芒刀影就像是刀斧下的干柴,被激射而来剑芒轻易地破开两半,往剑芒的两边弹飞。
下一瞬,一道利器切割皮肉的撕裂声从林幕山的身上传出,余力将他整个人掀倒在地。
当林幕山看向自己的胸膛面色骇然,一道骇人的伤口自左肩膀往右边腹部延伸,流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上衣。
受此重击,林幕山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站稳身躯,半跪在地面上,单手撑着湿润的泥土,另一只手则捂着腹中伤口。